“你以前告诉我是因为这件事涉及术师，让我来是为了更好的组成这件事的效果。”沈烟侧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向顾慎行等待他将未说完的话说下去。
“对，这的确是我的目的，但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想让你在这件事中成长，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所谓正常的范畴，如果我们不能阻止莫斯渊打开两个世界的连接，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艰难。如果人处在一种混乱到连性命都难以保全的环境下，你觉得道德约束还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顾慎行的话仿佛一盏明灯驱散沈烟心中弥漫着困惑的浓雾，这段时间她一直焦灼担心，甚至随着何彦逐步进入莫斯渊的地盘，看着这些绝望的普通人，沈烟纠结的情绪就快要到达顶峰了。而她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自己需要面对的。
神呀捏着被子有些没底气的问道：“慎行，你就不怕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辜负了你的期待吗？”
顾慎行一哂，笑起来的模样就好像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看的人赏心悦目：“是不是时间久了，阿烟你自己都不记得以前的自己经历了什么。”
接收到顾慎行的目光，沈烟有一刻的恍惚，以前的自己……好像以前的自己的确不是这样犹豫不决的人，相比之下，仿佛二十岁以后自己反倒失去了那种坚定和义无反顾的精神，开始瞻前顾后，踟蹰不前。
“道理我都懂，只是……”
“只是缺乏实践的经验，所以我才让你来主导这项任务的完成，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迅速的成长。”
顾慎行话音落下之后，沈烟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门外走廊有穿堂而过的风声在呜呜作响。
沈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沈烟自己出现在学校的牢房里，她把何彦的视角变成自己的，被绑着的是自己，面对绝望人群的是自己。沈烟在梦里不停的安慰身边人，让他们不要紧张，保持冷静。然而这些人在沈烟的安慰中愈加躁动，直至最后忽然有人牢牢的盯着沈烟用一种阴森恐怖的声音说话。
“你和他们是一样的，怎么会在乎我们的死活。”
沈烟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整个人大汗淋漓，很努力的呼吸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忽然有一只厚实而温暖的手伸过来覆盖在沈烟的额间，沈烟抬眼去看只见顾慎行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沈烟迅速从床上坐起来，心有余悸的捏着被角发呆。
“还好吗？早上忽然开始做恶梦，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事儿了。”顾慎行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沈烟的背，让她可以快点顺过气来。
沈烟伸出手，顾慎行了然把自己凑过去让沈烟可以抱住自己。短暂的安静之后，沈烟才开口道：“有些事横亘在心里不得解脱实在是太难了，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我根本不可能说服自己。昨天你也看见那些见识到法术的模样了。如果有天他们知道……”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与其恐惧害怕，不如决定自己应该如何面对。”
因为沈烟靠在顾慎行怀里的缘故，他的话从胸腔中传来给沈烟一种悠远重叠的感觉。沈烟闭了闭眼坐直身子说道：“你说得对，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好好做事，不想其他。”
顾慎行笑意淡淡的看着她不说话。
吃过早饭的沈烟顺路给正在办公室看何彦那边动向的付西渚带了份丰盛的早餐。付西渚见沈烟来了，飞快的接过她手中的早饭，一脸感激的说：“谢谢咖啡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