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先前进宫也见过郡主两回,但并不像您想的那样。不过就是个小女孩儿,孩子心性罢了,哪儿对君璟有那种心思?皇上信得过君璟,便让他指导郡主的文学一二。当时我也有所怀疑,不过仔细一想,更像是是在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铺陈。”
“原来如此,先前我好像是听老爷说过……可他一向都淡泊名利,怎么突然间就有此等心思了?”
“人嘛,都是会变的。得到一点,就渴望更多······”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月婵湲的声音戛然而止,“总之啊,您这回是多想了。”
“那也是为你好,谁让你对我隐瞒。真是不把我这个做娘的放心上。”
说着,月夫人不满地撅起嘴,那模样跟个孩子似的。把几人都逗乐了。
“既然您现在知道了,就不要多担心了。”
“话都说到这儿了,当娘的不好好帮你一把怎么成?”
月夫人忽然神情一转,变得高深起来。月婵湲正迷茫时,只听她高声道,“把我准备的东西拿进来!”
看着那个雕刻花纹的精美木匣子,月婵湲问出了几人共同的疑问。
“这是?”
月夫人见她们都被这个东西所吸引,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这个啊,可是女人的法宝!”
“法宝?”
双华好奇心一起,就要去拿那个匣子,却被月夫人一把打开,“去!你还用不着这个东西。”
双华撇了撇嘴,朝月婵湲递了个眼色,她便问道,“娘,您就别卖关子了。”
“行,告诉你们吧,这可是闺房秘术!”
话音一落,月婵湲的耳根子一下子红到底,这是让她……
“别害羞,以后啊,你们可都是会经历的。”
月夫人笑眯眯地扫了眼后面的两人,依云和双华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娘,您这是干什么?女儿不需要,您还是拿回去吧!”
月婵湲将盒子推回她手上,就像那个盒子是个烫手山芋一样。月夫人自然理解她们的反应,态度并不强硬。
“湲儿啊,你老实告诉娘,你跟君璟,有没有――”
“娘!”
“哎哟我这傻闺女,怎这般害羞?你娘我啊,像你这般大时,已经怀上你了。莫要害羞,有些事你迟早要经历的。别笑,你们俩也一样!”
说到后面,月夫人还指了指她俩,这下她们的头更低了,脖子都爬上了红色。
“娘,女儿自己知道,您还是拿回去吧。”
“不行!母凭子贵,这可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虽说那君璟不是外人口中的对你不好,可你也要为自己谋福利啊!”
说到此,她伸首看了看紧闭的帘子,见没什么异样接着说,“你跟他都成婚多久了,肚子也没什么动静,娘虽是不着急,可你不能不为自己想啊。!要知道当年,我都是生下了你,才坐到了主母的位置,你可不能不争气。男人以后总是会纳妾的,要是被后来人居上,以后还有你说话的余地?”
“可!”
“懦弱可不是我教给你的,你要趁自己还年轻,有那个资本,为他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好好巩固自己的地位。道理无需我再多说,娘言尽于此。这东西你收下,没事儿好好参透参透。”
月婵湲不情不愿地接下木匣子,很是别扭。
月夫人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们俩,好好伺候着夫人。”
“是,老夫人。”
“是,老夫人。”
“娘,我送你吧。”
“不用送,外边儿冷。好好待着,养好身体。娘等你的喜讯!”
月夫人风风火火地走了,末了,她的余音还回荡在院子里。
等到人彻底没影儿了,双华和依云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
“夫人,看来您是不得不为了!”
“是啊,夫人,兴许过年前就会有‘喜讯’呢!”
“你们俩,休得胡闹!”
月婵湲轻喝,两人还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她捧着手里的盒子,一时之间,脸上都是不自然。
“娘实在是,哎呀!”
如捧了个烫手山芋,月婵湲再也忍不住,一举将盒子撂在了桌上。
……
与此同时,皇宫里也是一片萧瑟之象。
以往肃穆威严的皇城在冬日里沉寂了许多,一眼望去,金黄的宫殿都如同雕塑般。偌大的宫中,偶有宫人走动,可都如默片一般,静静发生着。
最偏僻的宫殿里,因为没有暖炉和炭火,这个冬天变得异常难熬。
偶有几声咳嗽声传来,这才流露出一丝丝人气。
“咳咳,咳咳……”
一宫女从外面回来,听得咳嗽声,她快步走了进来。推开门立刻合上了,以防更多的寒风窜入。
一进到殿内,森冷就传遍了身体的四肢百骸。她不经意打了个寒颤,为到来的冬天犯难。
“咳咳。”
“娘娘?我回来了。”
她快速放下手中的包裹,进了里间。顿时一片黑暗,不见五指。她的心一颤,“娘娘,您怎么又把帘子拉上了?”
说着,她就要去拉开灰布做的帘子。还是白天,可是被这些帘子掩盖着,屋里再无一丝光明。
“不要,不要拉开,咳咳。”
床上传来一道略显嘶哑的女声,宫女一听,犹豫了片刻,还是拉开了两边的布帘。
刺眼的光亮射入屋内,床上的人不适地闭上了眼。
“娘娘,您应该多呼吸新鲜的空气,您的病情才会有好转。”
有光线的投入,她才看清床上被唤作娘娘的人。娴雅的面容,正是之前那人。不过不知是患了什么病,如今她不比以往,眼里布了些许红血丝,眼下也是青黑一片,整个人有气无力,病恹恹的。
看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心疼。想起自己方才拿回的东西,她一边出去一边说,“娘娘,方才奴婢去讨要了些药材,这就给您熬下。”
“药材?你从何得来?”
“是奴婢向太医院讨要的,奴婢说了娘娘身体有恙,他们便给我了。”
“你在撒谎。”
女子秀眉一蹙,单是短短几句,她便听出了蹊跷。看着那边忙活着熬药的宫女,她忽地激动起来,“你在撒谎!药到底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