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酒这件事上宁醉历来就不是个好手。
宁醉不是好手,但是魏景迟是个好手。
他做梦都是能和宁醉过上这种有酒有菜有她的笑的日子。酒不醉人人自醉,单是看着宁醉坐在他对面毫无防备的托腮望着他发呆的样子,魏景迟已然觉得飘飘然了。
“你傻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魏景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丝毫没注意到宁醉眼前的酒杯一次都没被抬起来过。
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上头了。
“闲王殿下,再喝两杯吧,这可是藏了数十年的好酒。”
“好。”
但凡是宁醉倒的酒他来者不拒,一连喝了五六杯,酒坛子已要空了一半。
“你今日来寻我说得到了天狼的下落,这件事除了你知道外,还有何人知道么?”
“没了,没了,我知道后第一时间便来告诉你的。”
宁醉点点头,看着他有些恍惚的眼神,心中纳闷着魏景迟的酒量似乎太好了些。
那边不等宁醉倒酒,魏景迟自己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起身,身形有些摇晃,他奔着宁醉去了,在她身边不稳的坐了下来。
宁醉下意识的想躲,魏景迟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贤弟,你刚刚莫不是在关心我?”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徒劳,“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只是高兴罢了。”他忽然有些沉默,喃喃自语,“你不知道,你关心我我有多高兴。”
一瞬间欣喜,落寞,孤独,复杂的神色在他的眼底来回转换着。
宁醉没听清他呢喃了些什么,只觉得魏景迟是有些醉了。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我没醉,我可是千杯不醉。”他说着还要去给自己倒酒,可手还没碰上酒杯便扑通一声倒在了酒桌上。
宁醉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才试着推了推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殿下?兄长?魏景迟?”
魏景迟已经醉死过去,一动不动。
对于喝酒她历来都是不擅长的,但在酒中下药这种小事她还是一学便会的。
她不是傻子,魏景迟不肯离去定是为了天狼的事,既然他喜欢赖在宁府不走,她便成全他。
“对不起,我这是在救你的命,还望你能谅解。”
宁醉搀扶被药昏过去的魏景迟,一路到了她的卧房,将人扔在了床榻上。
“放心好了,两日后你便会醒来,到时一切都结束了我再来向你赔罪。”
魏景迟哪里都好,但唯独缠着她这点让她心中即不安又欣喜。
她不能再让任何人因她而死,即便是他自己凑上来找死的。
宁醉转身的刹那,手腕被塌上的人死死拽住。
“别走。”
昏过去的魏景迟一个用力,将宁醉拽了个踉跄,直直的扑在了他的身上。
鼻端是他身上好闻的酒香气,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解释的方式,可塌上的人忽然就不动了。
微风拂过也不知乱了谁的心跳。
明月高悬,屋内本来昏死过去的魏景迟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手下摸了块硬邦邦的东西。
他一愣,这是……
‘他’的玉佩?!
怎么会在这里?这玉佩一共两只,一只是他前世用来让心腹拿去办事的,另一只他送给了孟瑾心,便在他准备杀了魏景迟之后不久。
这只玉佩是前者。
难道说前夜发生在颜府的事是魏景琰派人做的?
不对,这事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