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迟今日来便是打定了要敲竹杠的意思,既然曲阜他是捞不出来了,那他索性在刑部侍郎这些讨些好处。
他这般想也得顾明兰配合他才是,眼看着宁醉不在这,顾明兰已经开始拉着魏景迟打起了离开这里的主意。
魏景迟白了她一眼。
“明兰妹妹,你想不想要你宁醉哥哥的亲手笔迹。”
顾明兰原本想走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她想要,她怎么不想要了,她简直想要的很,她现在蹦高了的想要。
刑部侍郎心中响起了警钟。
“闲王殿下,臣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告退了。”
“等等。”他堵在了他前面,直接将人堵死,“本王可是听闻了宁醉大人在刑部的门前绘制了十五米巨幅的京都人物风。情图,顾大人不会装作没看见吧。”
他当然想装作看不见,毕竟那可都是赤。裸裸的真金白银,想从他的口袋里掏东西那可是难如登天。
可偏偏魏景迟就要做那个难如登天的人。
两个人精一般的人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如何的见招拆招。
魏景迟可倒好,直接给人来了个釜底抽薪。
“烟雨阁里你养了个相好的。”
刑部侍郎险些冲上来捂住魏景迟的嘴,“那个来人,将刚刚收起来的画打包好送到闲王殿下的府邸去。”
“不,还是送去烟雨阁的好,最近闲的无事,我都是住在烟雨阁中的。”
刑部侍郎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来,“好。”
魏景迟得意洋洋的离开了刑部,反观刑部侍郎的表情却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他转身进了刑部的大门。
“来人。”
“大人。”
“速速派人去将京兆尹府关于孟家的案子接过来。”
“可是大人,这案子不是一直由京兆尹把着的么?我们怎么才能把这案子抢过来。”
“说你笨你还不带喘气的。”他简直恨不得一棒子敲在他头上,“你打着刑部的旗号去要,即便京兆尹不在,我们的人也在,到时候案子上扣上了章子,管他曲阜乐意不乐意,这案子都是我刑部的了。”
“大人英明。”
……
话说那边宁醉和曲阜离开刑部之后并未先回京兆尹府,而是去了城外的一处小村庄。
两人回来这里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之前寻回的人证当中,有那么一个金姑姑一直以来都昏迷不醒,他没法子取得她的口供,自然不能定案,整个案件当中自然也是缺了这么一个关键的证据。
虽然说办案可以采用非常手段,但是证据不能采用非常手段来获得,故而他一直等着金姑姑醒过来。
这左等右等便是等了些时日。
“待会你见到金姑姑不要太惊讶。”曲阜不忘交代着宁醉,“你绝对想象不到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能什么样,还不是人样。
曲阜似乎想到了什么,盯着宁醉的脸嘻嘻的笑着不说话。
她忽然觉得这个京兆尹大人唯有在她的面前才暴露了属于他不正经的真实一面。
她有点后悔救他出来了,也不知道魏景迟那边现在如何了。
曲阜引着宁醉上前,推开了房门。
不大的房间里满是药草的味道,房间里除了正中央的那张床之外,还塞了四五个护卫。
这阵仗可是够大的。
金姑姑便在这些护卫的护卫之下,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曲阜推了推她示意她上前去查看情况。
“放心好了,她现在咬不了人。”
直到宁醉走上前去才明白了曲阜说的她不咬人的意思,现在的金姑姑别说是咬人了,就连动弹一下都是不得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变成了这副模样,手筋脚筋皆被人挑断,嘴唇亦是呈现青紫的印记,印堂发黑的更是可以用来当墨用。
看见宁醉来,金姑姑在床上痛苦的扭动着。
“打死,打死。”
她的舌。头似乎缺少了一个尖,口中的牙也残缺不全被人生生的敲碎了,她吐字不清,说话还漏风。
之前的金姑姑虽然一直病着,倒好歹是个完整的模样,如今别说模样不完整了,怕是想要自尽都难。
“你弄得?”
曲阜回了她一个怎么可能的眼神,“她正叫你大人呢。”
“这你都听的出来,我还以为她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呢。”
“或许以前有,但是现在绝对没有了。”曲阜幽幽的叹出一口气,“看见没,你若是喝了哪种毒药,你现在也便是这个样子。”
她不信。
宁醉选择懒得理他,她上前半蹲下身子,“金姑姑,你到底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章章削削、接。”
得,她俩现在存在交流障碍了。
曲阜在一旁做起了翻译官,“他说是长小姐干的。”
一旁的金姑姑还不忘点头示意宁醉他说的对。
这个世界越来越玄幻了。
“这都可以。”
“那你看看,没有这点能力怎么能够做京兆尹府。”
得,好的坏的都让他一个人说干净了。
于是乎宁醉在曲阜的翻译之下知道了金姑姑自宁府逃跑之后回到孟府过的日子。
被魏景迟引回去的金姑姑在孟琳琅的面前报告了好消息,于是孟琳琅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给金姑姑灌了毒药,金姑姑奋力逃跑,于是孟琳琅派人追杀她,不仅要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还要割了她的舌。头打碎她的牙齿。
金姑姑哪里是那些追上来的人对手,于是乎便在金姑姑要死要活的时候曲阜出现将人救了。
说来也巧,若不是曲阜出去追那刺客,也不会有后来救了金姑姑的事。
“所以你现在愿意在状子上签字画押了么。”
曲阜捧着状子放在了她的眼前,金姑姑点了点头,在宁醉的帮助下在状子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走,咱们现在回去结案。”
“你这回的麻烦小不得了。”
“怕什么,一直以来我的麻烦都没小过,俗话说得好,多囤几个麻烦好过年。”
宁醉白了他一眼,也就只有他能有这种心思和念头。
她还想酸他两句,可房间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大人,曲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孟府的案子被刑部抢走了。”
曲阜险些掉了手里的状子,“真是厉害了,居然有人在我不在的时候从我的嘴里抢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