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白湛蓝突然开口:“把这个脏人拖出去,今天这么重要的宴会,怎么能让他坏了一锅汤。”
“是……”保镖从各个地方窜了出来,张全胜在他们面前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无力,咆哮着反抗着,用力的把手里的麦克风扔了向余安然,却被脸色不善的徐嘉衍单手直接甩掉。
闹剧持续了一会儿,许久,才随着男人的出场瞬间平静下来。
原本以为会议到此就结束了,但是让余安然没有想到的是,白湛蓝竟然十分愉快的和自己签下了整整一年的合同。
面对自己惊讶的样子,她只是有些赞赏的开口:“我没有想到,您竟然如此的果敢,真是让我们钦佩,我们白家就需要一个您这样的合作伙伴。”
这恐怕是今天唯一一件让她吃惊,但是却愉快的事了。
一年的合约,这简直是任何好处都换不来的,但是……
“都一年的好处了,怎么脸色还是这样的差劲?因为张全胜?”徐嘉衍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晃了晃手中的香烟。
余安然不语,却突然起身单手夺过了过来,再男人有些吃惊的目光里深吸了一口,这一次,却没有被呛到,只是头昏昏的有些恶心。
“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父亲的女人是出轨了……”她闭上眼睛,表情显得有些无奈:“消息传的很快,明天的所有报纸估计除了这件事,就是这件事了吧。”
“封锁消息?”徐嘉衍试探的开口。
但是余安然只是摇头:“已经没有必要了。”话音落下,她严重多了一份悲凉与执着:“我父亲总该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恶人有恶报,还记得张全胜给我下毒吗?你觉得这里面就没有张雅芝的意思?人家这已经是要把我往死里弄了,你觉得我还会留着这样的女人吗?”
“也对。”男人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你还真是的成长了,要是以前,恐怕会优柔寡断的说着我不忍心让我父亲爱的人死,之类的吧。”
“呵呵。”余安然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我死了,下一个是谁?我父亲心疼她,她却巴望着我父亲死,你也从他话里的意思听到了。”
“嗯。”徐嘉衍两眼笑眯眯的:“该死,是该死。”
“对了……”余安然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过头来,“现在应该赶紧控制住张雅芝,徐嘉衍,这个混账女人狡猾的很,嘉衍,你现在能帮我吗?”
“你觉得我会没想到这一点吗?”徐嘉衍好笑的看了一眼女人:“在宴会现场出了事的一瞬间,我就找人去做了。”
“真的?!”余安然有些惊讶,随后就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有点儿脑子的。”
“做你的男人,没有脑子怎么行。”徐嘉衍直白的开口。
……
另一边。
夜色浓郁,张雅芝独自在屋里,快速的收拾着东西,她眼角通红,嘴里不断的谩骂着。
“废物……竟然去做这种事……废物东西……”
“太太,太太,您这是要去哪?用不用我帮你收拾一下。”不明所以的佣人从外面敲门走进来,看着一脸慌张的女人,温柔的开口。
“我……我去看看老爷。”张雅芝随口扯谎到:“你先下去,暂时别打扰我。”
“可是太太,小姐说过,老爷最近不要去打扰,而且,都这么晚了,太太还是明天和小姐商量一下,在——”
“滚!”
毫无预兆,张雅芝一反之前的模样,暴跳着站起身来,一巴掌扇了过去,佣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吃了个全部,一下子被扇倒在地,满眼含泪的看着气势汹汹的女人。
“太太……太太您这是——”
“有你说话的份吗?!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滚出去!”张雅芝疯了一样吼道,那佣人不敢多言,只好默默的流着眼泪,连爬带跑的出了门。
“妈的。”
张雅芝恶狠狠的踹了一脚行李箱,废物,全部都她妈的是废物。
她把所有的金银首饰全部都塞进了行李箱里,然后就是几件昂贵的衣服,好不容易拉好之后,门下却突然想起了躁动。
张雅芝神经瞬间被吊起,她警惕的往门走了两步,就听到了下面似乎有无数的人快步的走上来。
“您们不能乱闯宅子,在这样我报警了!”
管家快速的道,但是那个带头的保镖却没有停下步伐。
“抱歉,老爷子,这件事紧急,以后我们家少爷会和你解释的。”毕竟是自己老板最爱的女人的下人,保镖还是很客气的。
那老头一听,立刻急眼了。
“什么解释!你们到底要干嘛?!”‘
但是保镖却没有再听进去,几个人快速的往楼上走,打开了几个卧室的门之后,却发现里面都空无一人,瞬间心慌了起来。
“老大,楼上没有人?”
“不可能!”戴着黑墨镜的男人快速道:“我们看到监控了,她就在家里没有错,继续找!”
张雅芝憋足了气,躲在窗帘后面,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她心跳的如同拨浪鼓一样,那脚步声如同鬼魅一样渐渐的靠近了她所在的房间,她瞬间有些憋不住了,也顾不得行李箱了,眼睛贼溜溜的一转,看到那扇开着的窗户,瞬间头皮一麻,直接跳了下去。
幸亏下面的泥土是软的,但还是让张雅芝几乎摔断了腰,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骂了一声,消失在了夜色中。
“什么?!”
徐嘉衍捏着手机,眼睛缓缓地睁大。
“跑了?!”
余安然闻言脸色瞬间大变,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在打电话的徐嘉衍。
“立刻给我找,把a市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徐嘉衍音调顿时提高了不止三个调:“封锁所有出城的路口。”
话音落下,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雅芝跑了?她怎么可能跑得掉?!”余安然显得有些急躁,徐嘉衍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这个女人,看样子,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会议还未结束,按理说,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用这么快的时间得知内部的消息。”
“……”余安然沉下眸子。
消息……她突然想起张雅芝桌子上的那一串原本应该是孟烟离的手串。
“怎么了?”徐嘉衍立刻扑捉到了女人的神色,淡淡的问到,但是余安然只是眉头更紧了一些:“先找吧,现在一切的事还不能确定,但是我觉得,她似乎和孟烟离有什么联系。”
“孟烟离?”徐嘉衍“嗯”了一声,从新踩下了油门,“我明白了,看来,这个女人也需要彻底的调查一下背景了。”
夜色总是扑朔迷离的模样,车子飞速的在马路上疯狂的奔驰,似乎能把一切的一切都全部甩在身后。
唯独余安然,心里却突然多出了一块心结,就就都不能释怀。
“等下?已经过了公寓了。”
十分钟后,余安然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今晚去我那。”徐嘉衍丝毫不遮蔽的开口:“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可不想明天一大早看到你已经凉了。”
“嗯?”余安然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喂,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继母可是逃窜在外,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而且名誉也彻底臭了,这种人我可是见过不少,大多数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说着说着,徐嘉衍故意把声音放低,显得有些沙哑和鬼魅。
“你想想,你如果半夜在睡觉,睁开眼,突然发现她就站在你的面前,举着把菜刀,说什么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什么的……”
就在这时,车子进了隧道,周围瞬间黑了起来,细微的灯光暗橙橙的扫在徐嘉衍的眸子上。
余安然突然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男人所说的话,瞬间和她的梦境相互重叠了,虽然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后怕。
最后的最后。
当余安然前脚踏进公寓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还是上了贼船了。
徐嘉衍嘴角忍不住全程一直勾起一副“得逞”了模样,打开酒柜的玻璃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洋酒。
“庆祝一下?”
“庆祝你个大头鬼!”余安然毫不客气的随手就是一个沙发抱枕,但是被男人灵巧的躲开了。
“不错不错。”徐嘉衍笑眯眯的眯起眼睛:“从花瓶平板和台灯换成枕头了,有进步,恭喜你在败家的路上越走越远,这一点儿也要庆祝。”
余安然只能气的干瞪眼,徐嘉衍只是觉得有点儿好玩,随着封红酒的软木塞“啵”的被拔起之后,好看的液体瞬间映满玻璃杯子。
“今天,虽然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但是安然,最起码你做到了之前你从未做到的事,你的反应也好,应对的措施也好,都已经成长了一大截了,就算是在一百万里面的不幸挑出的几个幸运点吧。”
“还真是谢谢。”余安然吐了吐舌头:“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天生来损我的。”
徐嘉衍闻言,手上的动作轻微一顿,然后蹲下身子,与坐着的余安然视线正好持平,清澈眸子里的那一抹执着和严肃让余安然心脏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