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元墨离去之后,魏诗雅不知要如何才能忍住心中的喜悦。
本以为千方百计也只能解决掉阮宜兰一个,没想到上苍怜她,连着元墨也一同解决了!剩下的那些人,或是索然无趣、或是太过张扬,又不是青-楼歌坊里面的花魁,要那些唱曲儿弹琴的技艺作甚?这后妃之位,必是她的了。
余氏见元墨好好回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很是不理解,元墨为何要理会魏诗雅那般人。只是自小的教养叫她也不好多问元墨什么,一切平安便好。
魏青送她玉佩,定然是等着她一个回应的,此事事关重大,元墨不敢擅自决定,再加上心中的狂喜太甚,叫元墨迫不及待的当夜便想要去寻元清晚,将此事告知元清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元墨越发的依赖这个二妹妹了。
只是在她动身打算前去椒房殿拜见的时候被素衣拦了下来。
“小姐!这都什么时辰了!小姐心中欢喜,明日去寻皇后娘娘说此事也不晚!”
素衣也是替自家主子高兴。
元墨一听才冷静下来些。
“是、是,天色确实晚了,是我糊涂了!”
说罢由着素衣侍候她睡下,却也是一夜无眠。
清晨起来的时候,素衣都还不断打着哈欠,元墨便同管事姑姑告了假,急急跑去了椒房殿。只是她起得实在太过早了些,皇上都才将将离开去上朝,元清晚还没起身,在偏殿等候的一个时辰里,元墨这心就没有一刻是落下来的。
等着许多年终于等到了,叫她如何不激动?
外间的日光开始有些暖意的时候,元清晚才醒过来,一听元墨已在偏殿等了有小一个时辰,便有些责怪秋言不将她叫起来。
“皇上吩咐了,任何人过来都不能打搅娘娘歇息,奴婢们也是心疼娘娘。”
皇上临走前才吩咐过的,且大小姐也说了没什么大事儿,让皇后娘娘继续歇息,她们才没敢惊动皇后。
只是元清晚还是担心。
“那魏诗雅还在储秀宫,到底是难叫人彻底放心。大姐姐甚少这般急促的来寻本宫,定然是出了什么急事才过来的!罢了,左右是自家姐妹,没什么避险的,秋言,你现在便去将大姐姐请过来,不必急着给我梳妆了。”
妆台前,元清晚越想越是觉得元墨寻她有急事,急急便将人从偏殿请了过来。
见元墨好好的站在眼前,且满面的欢喜,元清晚这才松了口气,连礼都给她免了。
“大姐姐急急过来,可是寻妹妹有什么急事儿?”
难不成是那魏氏又做了什么事叫元墨察觉了?
只是看着元墨这模样,不像是坏事。她还头一回见这个大姐姐这般从瞳孔到整个身体都带着叫人难以忽视的欣喜的模样。
元墨不知道怎么说,左右看了看,元清晚会意,将殿上侍候的宫女太监们都遣了出去,元墨才小心翼翼的将怀中很是小心收藏的东西拿了出来。
“皇后娘娘,臣女终于等到他了!”
元墨简单将前后始末尽数同元清晚说了一遍,看着那刻绘着银狼纹饰的玉佩,元清晚也有些惊讶,只是心中难免多了一丝防备。
“大姐姐,这东西你可确定是魏将军之物?若是那魏诗雅背后设了什么陷阱,本宫也是担心大姐姐着了她的道。”
若是旁人也便罢了,这东西偏是魏诗雅送来的,叫元清晚不得不多问这一句。
元墨摇了摇头,她将东西带过来给元清晚看,第一是确实高兴,第二也是想要皇后娘娘给她看看这玉佩的真假,毕竟是她的终生大事,也事关魏青,她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按魏诗雅所言倒是没有什么可挑的,先前那些传闻都说臣女要入宫,她心中有所防备是难免的,她说的那些话,看起来倒像是可信的。只是臣女愚钝,于这样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故而才来请皇后娘娘替臣女看看这玉佩真假。”
其上所绘纹样确实是魏青所有,只是这样的纹样虽少见,也并非不能仿造,还是小心为上。
“确实,过了魏诗雅手里的东西,真假确实还有待考证。”
元清晚一句话叫元墨眼中的光亮暗了些许,元清晚看在眼里也是叹息。
心思越是纯净之人,爱上一个人便越难以自拔,她何故说这些话来让元墨失望。
“大姐姐别担心,魏将军是上将军,他的纹饰一般无人敢仿造,魏诗雅的母族也没有那等胆子,待确定了这玉佩是魏将军之物无疑,妹妹便请皇上为你们赐婚!”
此事若当真能成,那必是一段良缘!
元墨垂眸,面上染了一抹红晕。
再性情淡薄的女子,也是未出阁的少女,说起婚嫁之事,还是难免有些羞涩。
元清晚自然也希望这玉佩是真的,只是心中的防备未曾放下,便将玉佩留了下来,元墨则先行回储秀宫,明日一过她便可回府了,这玉佩若是真的,便可同元仲商议此事了。
晚间夙北陌处理完政事回椒房殿,才进宫,还来不及用晚膳,便被元清晚拉着坐下。
“皇上替臣妾掌掌眼,看看此物是真是假。”
夙北陌同魏青是多年至交,该是很清楚魏青的东西。
夙北陌本还好奇元清晚这是得了什么好物件儿要拿给他看,看见那玉佩的时候,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魏青好大的胆子,朕给他通行内宫的牌子,他竟然敢将此物送到你这来!”
可见夙北陌是气急了,起身便要打那魏青打架一般。
元清晚看得一头雾水,急忙将夙北陌拉住。
“依皇上所言,这东西当真是魏将军之物了?”
元清晚面上止不住的开心,若此物是真的,也免了元墨白高兴一场!
夙北陌此时才听出不对来,一想,也确实是他太过激动了,魏青哪里有这个胆子敢打元清晚的念头。
但谁让元清晚什么都不说的便将这东西拿出来给他看!
“这当然是魏青的东西!哼,他昨日同朕说心仪之人身处内宫,他想要以此为信物,朕才给了他内宫通行之物,不想他竟然敢把注意打到你宫里来,朕当真是太过纵容他了!”
“定情信物?”
元清晚一喜,原来此事夙北陌也知道,可见该是真的了。
半响看着夙北陌满脸憋屈,元清晚才反应过来自家夫君想的什么,顿时笑了起来。
“皇上怕是批阅奏折累着了,竟然这般的胡思乱想!魏将军看中的哪里是我宫里的人,是如今住在储秀宫里的元墨姐姐呢!”
元清晚说着顾不得宽慰夙北陌方才险些受伤的心,只顾着细细看起手中玉佩来。魏青年少有为,府上又没有什么姬妾,魏家二老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元墨嫁过去,是再好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魏青同元墨两情相悦。
她嫁给了喜欢的男子,自然希望元墨也能嫁给心仪之人。
听到这个夙北陌倒是有些惊讶。
“你大姐姐?先前倒是从未听魏青提起过,不过昨儿魏青去朕那处求令牌的时候,很是神秘,想来也是不确定你大姐姐的心意,故而才暂不外言。”
元清晚越听越是满意。
“魏将军这是在为大姐姐的名誉思量呢,若是大姐姐对他无心,他此举做得隐秘,也不至于伤了大姐姐的清誉。”
这样细心的男子不多的,元墨眼光很是不错。
见魏青念叨的不是自家娇妻,夙北陌倒是很乐意为这个好兄弟想一想这终生大事,更何况魏青喜欢的还是元家大小姐,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那你大姐姐的意思是?若是你大姐姐无意,你不必在意旁的事情,由朕去让魏青死心。”
他不会让元清晚有半点的为难。
不想元清晚却急忙摇头。
“大姐姐喜欢魏将军应该喜欢很久了,怎么会不愿接受魏将军的心意!大姐姐将这玉佩拿于臣妾看,也是收到东西太过欢喜,一时间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元墨能找到一个心仪于她的意中人,是件好事。
“既是两心相悦,朕一会儿便去拟旨意,赐婚于二人。”
元清晚本还想说问问元仲的意思,想想又觉不必多此一举了。元墨嫁在京都是最好不过的,对方又是凭一身军功立命的少年将军,没有比这更好的姻缘,元仲玩不会不同意。至于魏家那边,魏青送来这玉佩的时候便应该同魏家二老打过招呼了,该是没什么问题,就差一个合适的机会赐婚了。
入夜之后,秋言听主子的旨意,在那玉佩上镶上一根红绸,在赐婚之时作为定情信物一起送到元墨处。
主子的亲姐姐要成亲,她们这些丫头也跟着高兴,挑选来的红绸都是上好的缎子,在烛光之下还泛着莹莹亮光。
“这玉佩真好看。”
红杏也站在一旁帮着秋言的忙,看着那玉佩通透明亮,很是好看。
秋言笑了笑,正待将剪好的红绸从那玉佩空隙处穿过去,便听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