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各式各样的衣裳,元清晚差点儿花了眼,虽然晓得这衣裳已经是不错,至少这里好的衣裳也是极其不错的。同都城之中也相差无几。但是她成心想要为难慕容卿,这一点是没有法子改变的。她太过于讨厌慕容卿了。
阮云玥垂头看着一套花色的袍子:“你说我穿什么颜色好看?”
慕容卿见阮云玥不再故意贬低这些衣裳,便晓得所有的事情都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它当即便回答:“清清生的好看,所以注定穿什么都漂亮。”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原本我从来未曾当真过,如今看来,的确是如此。”
她指了指一套灰色的衣裳,之后冷笑:“你觉得那套衣裳如何?”
“不好看。”
“那我要那套。”
阮云玥指着那衣裳让老板取下。
老板惊诧,这是当初剩余的最差劲的布料做的衣裳,摆了两三年,原本打算开个低价等那种穷苦人家买去下地干活,却未曾想到今日竟然被打扮的如此好看的一位姑娘买了。他已经经营这成衣阁多年,所以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只需要打眼一看,便能够猜测个八九不离十。面前的姑娘分明便是非富即贵,只看那脱俗的气质便能够看得出。一般人家的姑娘成日里因为生活被逼迫的不成样子,哪里还有这种非同一般的气质可言?
老板眨巴眨巴眼睛:“姑娘,这衣裳配不上您。”
元清晚不乐意了:“怎么配不上我?别人能穿,我便不能穿?”
老板摇头,叫苦不迭,早知道他便不应该多嘴说这些话,毕竟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个个都是那种倔强性子,别人说什么约莫也是听不进去的,便像他,明明是好心相劝,却得不到好回报。
“既然小姐喜欢,那便收着吧。”
元清晚点头:“我觉得我日后可以穿这衣裳了,毕竟你成日里在我眼前晃悠,我觉得很是烦躁。”
慕容卿的笑容僵硬住了,但他还是问出了他所好奇的事情:“你讨厌我,为何却要给自己买这衣裳?”
“谁说我是给自己买的?”元清晚冷笑:“既然你都已经如此恶心人了,不妨让你自己更恶心一些,这衣裳同你当真是很般配,你大可以试一试。”
原来又是在讽刺他。慕容卿苦笑,可是他已经对于元清晚的讽刺习以为常了,也想通了,既然元清晚想要讽刺,便让她讽刺好了,毕竟他也不会少肉之类的。元清晚的心情能够好一些便够了。
正挑选着其他衣裳的元清晚,忽然在瞥到角落里的一个人的时候,提高了警惕。
若是她未曾看错,方才之人应该是元曦舞才对。
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她很久未曾回过元府,如今不知府上的情况如何,但是约莫也能听到一些风声。如今元仲几乎已经不再去管元曦舞,毕竟在他这个父亲看来,元曦舞便是一个让他丢人的女人。同元清晚这个不是亲生女儿的女儿想比简直是差了一大截。
慕容卿显然没有察觉到元清晚的异样,他走到元清晚的身旁,还不忘低声询问:“清清还喜欢什么?”
“要不然你将这里的衣裳都给我包了吧,我觉得都还挺不错的,日后可以每天换一套,若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选择剪上一剪。”
慕容卿的嘴角抽了抽,他以往所了解到的元清晚一向都是那种可以为了正义做很多事情的姑娘,如今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浪费之话,这让他不由得怀疑元清晚是不是故意的了。
但是仔细想想,这些依旧是无所谓,他也有这本事去满足元清晚的条件,只是如今这种情况下有些不允许。毕竟元清晚如今也算得上是夙北陌处处寻找的人,虽然未曾传来太过于特殊的消息,但是他半分不敢轻敌。特别是像夙北陌这样的轻敌。元清晚心心念念的都是夙北陌。若是夙北陌再次让元清晚跟着其离开,便代表他几乎再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如今若是将这整个店铺都包下来,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这样做根本不合适。
可是元清晚都已经提出了这个问题。他也根本便不忍心拒绝,只好说道:“清清,你且再等上一段时日,到时候你想要的我都能够给你。”
“你的意思就是说,现下你根本便给不了我想要的呗。”
“不是给不了……”
元清晚打断了慕容卿的话:“我管他是给不了还是不想给,这都能够证明你对我不是真心的,如果你对我是真心的,怎么可能舍得拒绝我的要求呢?”
元清晚的话令慕容卿一时回答不上来。
毕竟不管怎么样,元清晚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她根本便不能够给元清晚那些,而且他根本便不敢答应元清晚提出的条件。
慕容卿之后才道:“清清,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口口声声说着爱我,说着能够给我所有,可是你却又什么都给不了我,真的搞不懂你这所谓的爱是什么。”
慕容卿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烦躁。是的,他原本对元清晚是志在必得的,可是久而久之,他发现元清晚越来越会折磨他,便是那种情感上的折磨,她的一句话便可以牵动着他的神经,让他的感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他其实是有些承受不住的。
但是,他依旧是未曾想过放弃,若是放弃了元清晚,便等同于放弃了他自己的信仰,他根本便是做不到的,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你多选一些。”
“不选了。我想要这店铺中所有的衣裳,选择太难了。可是你又不肯全部给我包下,我根本便没有心情去买这些衣裳了。”
万万没想到,元清晚竟然是如此清醒,逻辑一向清晰。
她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不时还会打个哈欠,累极了的模样。应该是软骨丸的作用。他用量不大,便是能够让元清晚依旧是保持自由的活动但是没有法子做逃走的计划。他既然带着她出来,便是需要做好十足的打算的。
“清清,你是不是喜欢白色?”
“之前喜欢,现在我喜欢红色。想来灵酒应该更是喜欢的,可是你却将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杀掉了,我想该死的是你。”
慕容卿退后了两步。
又是灵酒!
说起他曾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杀了灵酒。灵酒是元清晚很在意的朋友。若当初没有失手杀了灵酒,他想元清晚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恨他。
“那个灵酒便如此好?”
“至少他身为一个朋友,却为我做过很多事。他也像你一样喜欢我,可是他却不会如此极端。曾经他还劝说过我要获得自己最想要的,怎么幸福怎么选择。可是你却杀了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与他不同,他虽然不会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可是他所做的事情都是爱我的事情。”
元清晚泪眼婆娑。她虽然对灵酒没有什么爱,可是她却晓得,在灵酒离开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这世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灵酒能够待她那般了。
以牺牲做成全。
“我不是故意的。”
“现下说这些有什么用。而且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知肚明,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有眼睛,自己能够看得到。我只晓得。若是没有你,他不会出事。”
“可是它不是将心头血给了你爱的人么?为何你不恨你所爱之人。”
这能比么?慕容卿分明是在想法子转移仇恨,可是她不是傻子。
“其他的不必说,因为我恨得向来只有你一个。”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可是这成衣阁人来人往的声音更大,所以根本便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在交谈什么。
元清晚虽然口中在同慕容卿交流,但是她的目光也未曾在远处的身影上离开。
元曦舞如今终究是毁了容,她出门便必须要带着面纱,而且多数时候,她应该是选择不出来的,可是此番当真是有些奇怪。
元清晚也是越想越奇怪,都城离得这个地方应该是极其远的,元曦舞身为一个待嫁闺中的小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来这里呢?元清晚一直都晓得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元曦舞的事情定然是不简单的。
“这些衣裳全部依照她的尺寸来准备。”
慕容卿见元清晚的心思已经不在衣裳上,便只好自作主张地帮助元清晚挑选了一些,虽然这整个成衣阁他包不了,但是只要不太过于引人注目,这稍微一些还是没有什么的。
元清晚的目光依旧是没有在他身上,便足够证明了,即便是没有她所喜欢的男人在场,他依旧是不能吸引到她。这一点让他更是烦躁了,可是一时半会儿的他又没有什么法子改变,只能拼命地对她好。
“我问你一桩事。”元清晚收回了目光,忽然正经了起来:“除了你,是不是还有人暗中帮助夙子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