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
得到了解释,夙北陌自然不像方才那般气急败坏了,他的情绪看起来稳定了不少,元清晚便也放心了。
“既然如此,以防皇上怀疑,你们还是尽快回府吧,否则皇上当真是赐婚时便糟糕了。”
夙北陌与慕容卿对视了一眼,慕容卿便道:“陌王,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皇上若是有所察觉便糟糕了。”
“走吧。”
夙北陌终于想通了,他依旧不曾松开元清晚的胳膊,似乎依旧是依依不舍,元清晚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他这才放了手。
“陌王,回去吧,说不定我一时兴起,便去你府上做客了呢。”
这只是口头说说,至于究竟去不去,至少要先等她处理好手头上的这些事情再说。她还要等玄烨,不知玄烨那个性格何时出现。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些现实,可是只要稍微想想玄烨的性子,还是有些不习惯。
夙北陌最终跟着慕容卿离开了,慕容卿已经敞开了心痛她说了这些心里话,她自然也无条件地相信慕容卿说的话,约莫这才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慕容卿赠她多少,她也相信慕容卿多少。
元曦舞这次被送去了金红玉被关的地牢之中,元清晚听到下人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她便匆匆赶去。
元仲也在,宴会一散,他便来这地牢之中,忙着处理关于元曦舞的事情。
“你看看你教育的好女儿。”元仲冲着金红杏大吼:“如今成了这副德行,你看着满意了么?以前你与她一起做的那些事真当我丝毫不知,我只是不想如此多管闲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曦舞已经彻底没有什么用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男子欣赏她。要模样没模样,要头脑没头脑,要才艺没才艺,如今还因为愚蠢没了清白。大庭广众之下,众人都看到了。”
提起这桩事,元仲便开始控制不住他的怒火。
元曦舞已经换上了衣裳,她也理智了起来,缩在角落里,不敢轻易地有下一个动作。
“曦舞,你为何这样做?我上次与你说了什么?你为何偏生不长记性?”
金红杏长时间被囚禁在此处,她已经格外狼狈,即便是如今与元曦舞交流之时,也很难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都怪你,将我生得如此蠢。”
这种事也要怪旁人?不过她对于她蠢这一方面倒是难得的有自知自明。
“父亲,曦舞之事可能还有法子弥补,您先不要着急。那两名大汉,如今在哪里?”
“已经被关起来了。”
没有处死,便是元仲得理智还在,若是大汉当场被处死,约莫才是最傻的行为。那么之后元曦舞便永无翻身之地了。
“父亲,女儿求求您,一定要帮帮女儿啊,女儿不能便这样没了任何的前途。”
“你原本便没有什么前途了,如今没有必要再与我说这些。看来我需要将你与你母亲一同关在这里,你才能真切地面壁思过。”
元曦舞颓废地坐在地上,而且好巧不巧地坐在柴草垛上,她双眼空洞,终究是失去了平日里的神采奕奕:“难道我的结果便该如此么?”她不停地摇头:“我不甘心,父亲,我不能甘心,我明明有大好前途,如今却要毁在这里。”
元仲蹙眉:“大好前途?早没了,你沉不住气,想要什么我都晓得,可是那些事不是急不得么?这便是你沉不住气的结果。”
见时机差不多了,元清晚笑着开口:“父亲,您先消消气。”
“你叫什么父亲,你又不是父亲的亲生骨肉。如今还有胆量陷害我,父亲不会轻易饶恕你的。”元曦舞伸手指着元清晚,目光里满是忿恨。
“父亲终究是父亲,这是我所坚信的,即便不是父亲的骨肉,我却能够将父亲当成亲生父亲,只若他不嫌弃,我便不会离开。这一点,曦舞,你却是能做到么?”
元曦舞当即点头:“谁做不到?”
“既然你都能做到,我做的没错啊。你又为何要对于我的行为品头论足?”
这句话让元曦舞一怔,随后她便理解她再次上了元清晚的圈套。
“父亲,曦舞也不是全然没救,只要让那两名大汉供出幕后主谋是谁,便可以了。何况曦舞不可能喜欢那种恶心的猪头吧?这一看便知是陷害的。”
她的报复可不仅仅是如此简单,她得让所有妄想着伤害她的人都付出代价才是,否则便太不像她的作为了。
元仲忙不迭地点头:“言之有理。”可是转念之间,他却再次苦恼起来:“只是曦舞失-身已经成了事实,无论怎样这一点终归是不能欺骗大家的。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不必担忧,这样被陷害总比控制不住自己找了……”毕竟元仲晓得她是女子,她也不能说的太过于豪放,关键时候,便需要如此隐晦一些。
果然,元仲点头:“为父这便派人去逼迫那二人说出实话。”
他转身离开,并没有将元清晚与元曦舞带走。
“金氏,你可看到了?”元清晚伸手指了指元曦舞:“上次你说要劝解她及时回头,悬崖勒马。我却晓得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像你这般有野心的女人,即便是你自己不成功,便也要自己身边的人成功。可是失败的后果你可看到了?”
金红玉有些失神,她痴痴地望着元清晚的模样,良久才轻声呢喃:“怎的会如此?曦舞,没有母亲你便这样不能一步步走上巅峰的么?母亲的目的不过是希望你能够早日成为皇后,到时候母亲便也可以走出这暗无天日之地了。”
可是如今……
元曦舞将脑袋埋在大腿里,嚎啕大哭:“我该怎么办?我那样喜欢霖王,可是他一直被元清晚这个贱种吸引着。我能怎么办?我那样喜欢他,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送给我。”
原来也是一个被爱情荼毒之人,元清晚不由得再次说道:“即便你将他所在意的人都伤害了,他若是对你没心思,即便是全天下的女子都死光了,他对你同样没有心思。女人不该是为了男人而活,应该为自己。若是你能够参透这一点,不需要你主动去追求旁人,那些男子不由自主地便会被你所吸引。”
她说的都是实话,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让人珍惜,她一点儿也不怀疑夙子霖便是那样的一个人。
“你骗人,糊弄我。我如今的这张脸,怎么能够吸引心爱之人,你这样的人最喜欢欺骗他人了。”
元清晚耸肩:“字字句句都是属实的,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也没有法子。”
“我相信你才奇怪。”元曦舞伸手朝着元清晚扑过来,似乎想要向元清晚的脸上抓过去:“便是你将我害成了这副模样,我若是还相信你,才是真正的傻吧。”
“既然你都如此想了,多说无益。我走了,你们自便。”
与元墨所想的一样,元曦舞这种胸大无脑的女子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放在心上,元曦舞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她所在意的便是元墨,元墨才是最深藏不露,心机深沉的女子。
“果然是这样,你果然如此阴险,方才还说你说的法子管用,这会儿便又要走。”
元曦舞站在元清晚的身后,泪眼婆娑。元清晚嘴角抽了抽,她是想要元曦舞会叫住她,可是如今的这副情景,与元曦舞所说的话听起来便颇显得她是一个负心汉,要抛弃元曦舞一样。
“你想怎样?我说了你不听,我走你又说是我的不对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呢?”
元曦舞微抬下巴:“你得帮我,帮我挽回名声,帮我得到霖王的喜爱。”
这是为什么?当真是可笑,她凭什么认为她会帮她?
“你必须要帮我,因为我是你的妹妹,你不帮我,便是没有将父亲放在眼里。”
元清晚脸上的笑容彻底变成了冷笑与讥讽之笑:“没听过么?”良久,她开口,只是低声问了这么一句话。
“听过什么?”
“你这可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至少,你这样在我这里,我却是没有半分想要帮助你的心思。若是你还想让我帮你,便拿出我感兴趣的条件。那样我便可以考虑。你也晓得,只若我亲口答应了要帮你洗白,便一定会做到。”
她笃定,元曦舞一时半会的也拿不出能够打动她的条件,但是她需要好生的在这段安静的时间里,好生的想想,究竟怎样才能将元墨给处理了。
即便是因为元仲这一层关系,她不能让元墨死,却也要报仇。
谁也不能阻挡她报仇的心思,因为她只有报仇之后,才能安抚她自己这躁动不安的心思。
不报仇,意难平。
“我会想到的,你等着。不过你必须要说到做到,如果你做不到,我便告知父亲,你欺骗我。”
“好啊。”元仲如今对她可谓是真的好,也没有任何的芥蒂之感,充当了好父亲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