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莫急。”
此刻二人站在最前端,元清晚一眼便看到了之前她披在元曦舞身上的外袍,之前她所穿外袍不是她的,而且其他的,至于究竟是谁的,她也不清楚。
有可能是灵酒的,也可能是花流年的,但是无论是他们其中哪一个的,至少没人找得到。
“还不快将人拉开。”元清晚的声音带了几分威严,她用袖遮住双眸,声音中浑然天成的怒气。
元仲像是老了很多,他佝偻着身子,几乎都是在颤抖着的。
元清晚于元仲毕竟是有些感激之情的,所以看到这里她便难免觉得有些心疼,她伸手拍了拍元仲得身子,随后才道:“父亲,没事,曦舞应是被陷害的。”
“我没有这个女儿,竟然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情。”
元曦舞此刻也彻底回过神来,她当即抱住了她自己的身子:“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谁陷害我?”
元曦舞被衣裳遮住的身子,只能勉强的遮住那些重要的部位。
她抬头便看到了元清晚正冷眼看着她,她不由得伸出手指向元清晚:“便是因为你,一定是你陷害我?”
元清晚退后了两步,装成一副惊诧的模样:“你,你说是我?曦舞,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受不了打击,糊涂了吧?”
元曦舞原本想要站起来,可是想到她如今裸露着身子,便又不敢妄动分毫:“快给我拿被子来啊。”
这话不知她究竟是在对谁说,可是一时没有人动。
最终还是元清晚吩咐红杏去拿了被子,给元曦舞披上。
可是元曦舞却是个不领情的,她站起身便将红杏推向一旁,还怒斥道:“不需要你假好心。”
此番一来,当真是令人心寒了,元清晚眯眸,她冷笑:“妹妹你做了种事,为何还要怨恨在旁人头上呢?”寻常时候,她尚且可以心平气和地与元曦舞对话,可是方才元曦舞那般对待她所亲近人之一,这便是不可饶恕之罪。
“红杏,走吧。”
元清晚在这种紧要关头,竟然带着她身边的婢女走了?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懂元清晚这究竟是在卖什么关子。
“少爷……”红杏跟在元清晚身后,有些担忧开口:“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么?”她向来把元清晚的事当成头等大事,放在最前面,这个时候,只有听到元清晚亲口说了没事,她才会安心。
“没事,反正方才那种情况之下,她那样冤枉我,众人都已经知晓,他们都会理解我的,你且安心。”
“可是,少爷……”
元清晚有些急了,她拉着红杏去往灵酒院子里:“哪里有那么多可是,父亲他会处理一切。”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害元曦舞,是她们不给她安静日子过。
她最怕这些麻烦,因为处理起来,委实是太过于烦人。
久而久之,便只能将麻烦连根拔出,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而元清晚来灵酒的这院子里,不过是为了将酸奶糕拿回她的房间,如今目的达成,便带着红杏回了房间。
可是红杏这一路上都很是不安心,她一直在问元清晚是不是有办法解决元曦舞的事,不给元府任何的抹黑。而对于这些元清晚不过是随口的回答。
她到了房间之后,便吩咐红杏将门关上,随后她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上:“快尝尝,这是花流年带来的,我之前吃过了,是真的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红杏被元清晚这么一说,自然生了想要尝尝的冲动,可是手在伸过去的一瞬间,她便踌躇了:“这个真的可以吃?若是花公子怪罪下来……”
“红杏,你怎的又变回了之前那般胆怯的性子了,如此可不适合你,让你吃便好好吃便是。”
红杏咬唇,最终点头:“好,反正花公子喜欢少爷,他不会怪罪下来的。”
她只是吃了一口,便已经控制不住口欲了。
很快,院子里便传出了喧闹的声音,不知是谁敲响了她的房门。似乎是几名姑娘。
“元公子,还是去看看吧。曦舞妹妹毕竟是你的妹妹。元大人如今可是正在气头上,若是你不去,令妹怕是要被令尊活活打死了。”
这应该是那些好事之人的女眷,让这些姑娘来她这里竟然也不晓得避嫌。究竟是笃定了她是断袖之人不会有什么传闻,还是太相信她的人品?
随后她便忽然了然,定然是一了。
“晓得了。”元清晚叹了口气,打开了房门,便见几名大家姑娘正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应是想要看戏吧。元清晚耸了耸肩:“左右是我妹妹,我也不可能真的将她弃之不顾。她如今在哪里?还劳烦几位小姐带我一同前去了。”
可是那些姑娘却一直将目光放在她脸上,她大抵明了,又是因为她这一张招摇的脸。
“可是有什么事?”
之前敲门的那名姑娘也叹了口气:“若是没有记错,元公子如今年纪早已经……”
“是不小了。”元清晚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索性直接打断。
“可是从来不曾见过元公子与任何的女子亲近过。”
这女子聪明的紧,丝毫不提她断袖的传闻,却这般当做无事人一般询问她。
“暂时不想考虑那些事,难道姑娘不好奇为何会有我是断袖的传闻么?”元清晚含笑询问,让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些传闻不是都是假的么?竟然会有人相信?”
“你不信?”
“不信,元公子这般优秀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有那特殊的癖好?”
她的确是没有特殊的癖好,但是她是女人,所以喜欢男人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元公子,即便那些传闻漫天飞,我也愿意相信你。”
女子竟然当着其他几人的面儿,向她告白起来。
“姑娘,你是哪位大人家的?”
“我是丞相大人的外甥女。”
丞相的外甥女?元清晚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这究竟是什么人物。
不过既然与丞相有关系,她大概想到了这个女子究竟是谁派来的了。
若无意外,定然是陆芳了。陆芳一直都在觊觎夙北陌,可是夙北陌与她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若是陆芳没有半分的嫉妒才是奇怪。
只是这美人计对她可没有什么用处。
“原来是丞相家的亲戚,倒是没有听丞相大人提起过。”
元清晚状似无意提起,却让丞相家的外甥女面色骤变。
看来谁也容不得被激。
“不说了,我得赶快去看看我家妹妹了,她娇生惯养惯了,如今被父亲这样对待,心中定然会受到创伤。”
元曦舞依旧待在竹林之中,她身旁没有了金红玉的保护,独自生存,委实是不容易,现下是一步错步步错。
元仲又是个要面子的,他对元曦舞恨铁不成钢,只要赶快将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给拉出去,再也不见。
元曦舞便那样披着大棉被站着,“父亲,你听我解释。”
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全然不顾,只想解释眼前的状况。
“你的脸呢?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以后便滚出元府。”
元仲这次真的是下了狠心,元清晚叹了口气,才装作一副头痛的模样,负手行来:“曦舞,听话,先回房吧,这里的事交给为兄。你相信为兄,一定会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你查什么?”元曦舞兴许这次真的经受不住打击,有些神经质:“别以为我不晓得,就是你陷害我。你之前肯定离开了宴会。”
一语惊醒梦中人,元清晚一怔,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本来愚笨的元曦舞竟然还能想起这桩事。
“元公子之前确然在宴会上,可是后来他离开了。”陆芳恰好看元清晚不顺眼,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才是她的设定。
元清晚愈发觉得有意思。
“我是有一段时间不在,可是我总不能去害我自己的妹妹吧?”
她面露冷笑,随后道:“虽然是如此,但是我有人可以证明。”
她哪里有人可以证明?只不过随口说说,这样底气才能更足一些。
“谁能替你证明呢?”
元清晚将目光移向元墨:“阿姐,我相信,你可以为我证明的。”
元墨若是想要洗脱嫌疑,这个时候必须要配合她,否则她便也是有嫌疑之人。
元墨有些害怕,她没想到这么快便将苗头指向她了:“是啊,今日我见了清晚,所以我可以为她作证。”
元曦舞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蹙眉道:“你什么意思?不是你……”
元墨打断了元曦舞:“我怎么了?曦舞,说话之时可要经过脑子。”
元曦舞现下哪里还会经过脑子,她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她怒骂道:“原来你们一个个都是故意的,故意陷害我。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元清晚不语,这个时候元墨去说最是恰当了。
她想要摆脱嫌疑,此番只能靠元墨了。当然,这也是元墨应该做的分内之事,这馊主意原本便是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