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嫌弃,这话便更是惹恼了元曦舞,她一激动,随瓦片便碰到了元清晚白皙的脖颈上,瞬间有鲜血溢出。
元清晚伸手摸了摸脖子,看到手上的鲜血,没有半分恐慌,反而风轻云淡地找了一笑:“不过是一点儿鲜血,没有什么。你若是欣喜,大可以杀了我,但是那样你便断然不会有任何的翻身之时了。”
元曦舞依旧是不停地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能放过你了?休想。我不怕死。”
元清晚望着指尖的血迹眯眸,这瓦片上有毒,幸好她身上有解这寻常毒的解药。她悄无声息地在袖中拿出了一粒解药,之后悄无声息地将药丸放在嘴里。
元清晚笑了一笑:“是,你不怕死,可是当死真的来临之时,你还不怕么?”
她当做昏厥一般,揉着太阳穴:“本来父亲是让我来寻你的,没想到你竟然这般陷害我。这瓦片之上竟然有毒。”
元曦舞冷笑,露出了恶毒的嘴脸,她满脸的狰狞:“我先弄死你,想要瞒天过海,简直易如反掌。”
没想到元曦舞竟然如此恶毒,幸好她万事小心,时刻都准备着解万毒的解药。今日幸好是寻常的毒药,她用了才有用。若是一些难得之毒,怕是她这解毒之药丸也没有什么用处。
“我让你死。”元曦舞再次将瓦片朝着元清晚扎过来,而元清晚一边想要将这场戏演的更像一些,一边又不能让元曦舞真的毁了她这张脸,所以她要一边装迷一边躲闪。
元曦舞见元清晚倒在地上,依旧是有意识,她便在袖中再次准备了一粒药丸塞到元清晚的口中:“反正她必死无疑,毁不毁她的脸已经无所谓了。”元曦舞猖狂而笑,她脸上的疤痕也跟着颤抖着,婢子们看的更是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
元曦舞摸着她脸上的疤痕:“小翠,我听元墨说,元清晚曾经将一张人皮面具给了慕容郡主,那张面具是用人皮制成的,戴上之后便能变成其他人的面容。”
小翠是什么人?元清晚眯眸看向一个蹲下的婢女,这婢女生得一张极其不错的容貌,至少说她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也没有问题。只是这婢女看起来格外的不简单,让人不由得想要去怀疑她的身份。
究竟是什么人?
元清晚不动声色,她见小翠伸手去翻她的眼皮。便装作死过去的模样,随后她摒住呼吸,果然小翠便朝着她的鼻子探过去。
元清晚便任由她做什么。
“应该是死了,奴婢将她送出去。”
元曦舞一抬手,她阻止:“慢着。”小翠停下,安静地望着元曦舞,等待着元曦舞下面的指令。
“你说,本小姐要不要将她的这张面皮扒下来,做成人皮面具,到时候本小姐便是她到时候可以与霖王双宿双飞。”
小翠垂头:“小姐,万万不可。这样会引人怀疑,而且暂时找不到做人皮面具的方法。这皮囊在脸上挖下。也是会腐烂的。”
元曦舞状似想了想:“有道理,反而迟早都要腐烂,让它慢慢腐烂吧。本小姐还嫌弃她的这张脸恶心,为什么还要保存呢?”
元曦舞摸了摸她自己的脸:“我一定要找到会制作人皮面具的人,真是可惜,没有在元清晚口中问出制作人皮面具的究竟是谁。”
“奴婢会替小姐调查,小姐无需心急。”
元曦舞大笑:“好,不愧是专门陪养出来的,便是比一般人有能力多了。你比那些废物强多了。本小姐当真应该奖励你一些什么,可是本小姐不知你究竟想要什么。”
小翠继续垂头:“小姐只要定时给奴婢解药便够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元曦舞拍了拍小翠的肩膀,之后便吩咐:“将这贱种给本小姐丢去乱葬岗。”
她有了小翠,又除去了元清晚这个贱种,日后便没有什么能再威胁到她了,哪怕是元墨,只要她身边有小翠,便是元墨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元清晚感觉身体与地面的摩擦,心中很是烦恼,奈何她又不想被看出破绽,想要用这次机会上演一出好戏。既然决定了,她便不能允许这好戏提前落幕。
元清晚被扔在了马车上,被人拉着丢去了乱葬岗。
感受到小翠离开,元清晚倏然睁开了双眸,她坐起身来,冷笑着。
小翠的确是个聪明的婢女,她如此小心地将她弄到这乱葬岗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再来看看。
元清晚看着周遭的死尸与鲜血,她不由得站起身,走了出去。
无论小翠会不会再来看,她断然是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的。
她好生的收拾了一番,随后偷偷地潜入府中,先是去找了花流年,迫不得已之下,她也只能找花流年要一张人皮面具戴上。
灵酒先是看到元清晚,见她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很是心疼,他走过来,先是扶住元清晚:“我的美人儿,究竟是谁将你陷害成了这般模样,我要去为你报仇。”
元清晚一把抓住冲动的灵酒:“先给我准备上好的金疮药。”
灵酒二话不说便翻箱倒柜的去寻找,花流年也紧拧着眉头,看得出来,他也是真的关心她。
元清晚心中一阵暖流划过,三生有幸,所以才遇到了这些对她好在意她的人。
“说来不好意思。”元清晚挠了挠头:“我之前便向你讨厌了一张人皮面具,却做了顺水人情。可是如今我还需要一张人皮面具。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用过之后,马上便归还给你。”
可是这样的话说出口之后,花流年依旧是正色瞧着她。元清晚以为花流年可能是并不想借给她。
“即便是花公子不愿意借给我也没有关系,我再去陌王府将之前送给慕容郡主的那一张弄来用用便是。”
“你若是要,我便能给。我只是好奇,你当真能够克服你心中的恐惧之感,戴上那张人皮面具么?”
她其实没有什么勇气,可是她向来都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所以即便戴上人皮面具,她觉得也没有什么。
“没问题,之前不是不能克服,而是没有克服的必要。”
幸好花流年随身带着他的那些人皮面具,所以才能在这种时候发挥大作用。
“可想好了,想要什么模样的?”
元清晚想了想:“最平凡的给我吧。”
“我这里没有太平凡的。因为我所收藏的皮囊必须要完美才成,若是平凡之貌,我也没有必要收藏。”
是这个道理,可是容貌如果不平凡,应该是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的。
花流年找到一个小盒子:“这一张吧,我记得当初看上这张皮囊,是因为拥有这张皮囊的主人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小姑娘。虽然这皮囊算不上完美,但是却也没有难看之处。”
元清晚接过,她道谢:“既然是因为灵气吸引你的注意,便说明这张皮囊相比其他终究是差了一些对吧?那我戴上这个只要装的死板一些应该可以了。”
元清晚觉得这样最是妥当,她便让花流年帮她戴上。这个时候灵酒也将最好的金疮药找到,他跑过来,先是端了一盆水,替元清晚清理了下身上的污垢,之后便替她将金疮药敷在了白皙的脖颈之上。
“疼不疼?”
元清晚摇头:“一点儿小伤而已,倘若划破我伤口的利器没有毒,我根本不会去在意的。”
“什么,有毒?”
灵酒一时焦急,当即将元清晚的手抓过去,探上了元清晚的脉搏。
随后他松了口气:“幸好将毒清了,不过还是没有排除清,我还得帮你准备一些药吃下去。否则对你的身体会有危害。”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当真是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她自己分明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毒素还未曾清理,可是灵酒却是觉出来了。
“究竟是谁?竟然这般对待我的美人儿,我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灵酒的情绪有些激动,元清晚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笑着调侃:“这件事你不需要担忧,既然惹到了我,我必然是会自己亲自报仇的,不用你帮我。”
灵酒继续望着元清晚。眸子里有些失望,但是最后他耸了耸肩:“既然你不想让我帮你,我也不能强迫帮你。但是你如果招架不住,一定要告诉我。美人儿,我可是格外的在意你的。”
元清晚听着灵酒这语气,虽然依旧是轻佻,可是对于她的关心根本不是假的。
“好,我可以招架的,你只管安心。”
伤口处理好了之后,花流年便为她贴上了人皮面具,元清晚忍受着心中的不舒服,朝着铜镜看去。那是一张她完全陌生的脸。
如同花流年所说,这张皮囊不算完美,可是很有灵气,她若是想要显得没有这般灵气,只能尽力显得她自己死板一些。
元清晚收敛了她平日里惯用的眼神,便如同死水一般。
“这样便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