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点头:“听说过。”
听说过便能认出来?果然是人才。
“你是……”看来玄烨猜测的果然是对的,花流年有些不确定地停下了脚步,同样在打量着玄烨,在识不出对方的身份之时,他也不敢去随意地去做什么突兀之事。
“他是谁你不用管,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元清晚不怕玄烨将名讳说出来,可是她怕灵酒会不跟他们走。
花流年将头上的发带抽离,在元清晚眼前晃了晃:“这个送你。”
她要一个发带做甚?
元清晚不由得蹙眉:“我不需要这个,我要这个没什么用。”
“这是我夫人的物件……”
死人的?元清晚不由得恶寒,看来灵酒说得果然没错。花流年此人分明已经不太正常了。竟然将死人的东西送给一个不熟悉的活人。
“既然是令夫人的东西,我自然不能夺人所爱,这个还是您自己留着比较合适吧。”
便是这么一句话,便刺激到了花流年:“你不要?你为什么不要?我待你这般好,这个都送你了,你敢不要。”
玄烨执剑便朝着花流年攻去,可即便花流年现下神志不清,却也是个内力身后之人。与玄烨对打,竟然也不落下风。
元清晚将银针准备好,打算随时给花流年一针。
“那个对他这种人没有什么用,你还是省省吧,你只要求我,我可以去藏你的朋友。”
灵酒没个正行,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呸,谁会求你?你没看到,我朋友分明更厉害一些。”
她话将将说完,树丘也飞身而起,朝着花流年攻去。这本来是个一对一公平之事,可因为树丘这一参与,顿时不公平了。
因为几人的内力强大,所以周遭都是遍布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便连同周遭大树上的叶子,也被这内力震的不断下落。
对方见如此不公平,花流年的手下竟然都涌了出来,如此一算,处在下风的便又成了他们。
元清晚看着那些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人,不由得苦笑。
“我们虽然人多,可是都是一些没有能力的。”
那些男宠与婢女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非但帮不上什么忙,还会帮倒忙。
“灵酒,不知你能以一敌多少?”
这些大汉看起来粗壮,索性内力也并不是太过于强大,灵酒应该是能够打倒一些的。她的银针虽然对花流年没有用,但是对于这些大汉铁定是有用的。
林挽也已经准备好剑,蓄势待发。
“林挽,若是不成,便保护红杏吧。”
林挽摇头:“您买的我,只会保护您。”
大汉朝着他们攻过来,元清晚将银针撒了出去。这银针上都涂了麻药,即便是没有成功扎到穴道,也断然是有能够让他们晕厥一会儿的能力。
可是大汉太多,她的银针也不够用,元清晚将银针用完之后,手中攥着几根,随后便也与大汉交手起来,她的三脚猫功夫虽然没有多大的用处,但好歹可以拖延一下。
她心下后悔的不行,早知道是这样,她便该手下那条发带的。左右半道儿丢掉就好了。
眼见他们处于下风,元清晚当即汗道:“停!花公子,我愿意手下你之前的那根发带,你将我们放了吧。”
能伸能屈,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花流年停下,他一抬手,大汉便退了下去,停下了他们的攻势。
“哦?现在又愿意了?”
元清晚尽量笑得欢愉一些:“是啊,想了想,白送的礼物不收才是傻子,根本没什么道理。多谢花公子。”
“我现下改变主意了,你留下,他们走。”
元清晚的笑容僵硬,灵酒也恼了:“花,你这样做便忒不道义了,明明晓得她是我的,你竟然要与我争抢么?”
花流年摇头:“你放心,我不喜欢她,只是觉得她有时候太像我夫人了,你该知,这些年来,我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是找替身么,可是你夫人可没有她生得好看,她不能做你夫人的替身。”
灵酒惆怅:“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莫要执着于此了。”
“我要她做我夫人,你帮不帮?”
灵酒彻底被激怒:“花流年,都说了,她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为何偏生要与我作对呢?”
“你看上她,她可不一定也看得上你。”
花流年一语中的,竟然将人的情感看得透彻。元清晚有些尴尬,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灵酒。
“我一直都晓得她对我没兴趣,来日方长。”灵酒道:“除了她,日后我会找一个与你那夫人生得相像的女子送来,如何?”
“看在你的面子……”花流年这会儿兴许正常了一些,元清晚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
“不行,我要的是性子像。至于脸……我有法子让她们变得像。”
花流年面色骤变:“将他们全部拿下。”
很快众人便被控制住,唯独玄烨与灵酒二人内力深厚,那些大汉拿他们没有什么法子。
元清晚放大了声音:“你们先离开,想法子来救我吧。”
灵酒摇头:“我断然是不能回灵陵国的,还是让你这个朋友想法子来救你吧。”
他趁机将玄烨送出了包围圈,直到玄烨用剑划断了马车的缰绳,坐上了马匹之后,灵酒方才耸肩:“老朋友,你真是让我失望,如今竟然要这样对我。”
元清晚也帮腔:“是啊,没想到身为灵酒的朋友,今日竟然因为我这一个不熟悉的女子便放弃友谊。你朋友肯定很少,毕竟你这种不将朋友放在眼中的人,也定然不会有几人愿意将你当成朋友。”
花流年不恼:“朋友没用,我有我的夫人够了,可是……”
他似乎又要变得不太正常,方才不正常时他委实是有些可怕,元清晚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其实,也不太重要,朋友更重要。朋友可以在你出现什么问题时,拔刀相助。我觉得灵酒便是很讲义气的一人,我对他还算是有些了解的。”
说这些话时,元清晚觉得她自己当真是大言不惭了,灵酒哪里是什么讲义气之人,他的心思很重,很难看透。
她一点儿也不怀疑,若是损害到了灵酒的利益,那么灵酒定然是二话不说,便不顾朋友友谊之人。
“灵酒,你说我说的可对?”元清晚笑看着灵酒。
“当然,花,我一直将你当做朋友,所以一直以来,对你没有任何客气。毕竟,朋友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同穿一条裤子也没有什么的。”
花流年蹙眉,良久,他道了句:“无耻。”
灵酒揉了揉脑门儿:“你可以押着我们,但是你得好生的对待我们。”
“当我是傻子么?”花流年放冷了声音,面上毫无表情:“方才离开的那人房子不是去搬救兵了?”
玄烨此番必然是要去南浔国的,他虽然不方便以夙北陌的身份去用那些兵将,但是他完全可以将尚清阁的人都带来。
尚清阁的人可比这些大汉厉害的多,且不说以一敌十,一人敌三五个是没问题的。
只是这一来一去需要的时间很是漫长,这段时间也算是煎熬了。
想一想,还是有些痛苦的。
元清晚盯着花流年看,她懂花流年的性子多变,只若是顺着他,应该是能够拖延。
“不就是想让我充当你的夫人么?也不是不行。”
元清晚摸着下巴:“我向来最擅长伪装。”
“你的性子不用伪装,你只若肯多爱我一点点……”
这话听着,似乎很是可怜。
元清晚再看花流年,愈发觉得他像一个无人要的小狗。
那么……她大可以当他是一只小狗,那样便不会尴尬了。
“好啊,不过感情都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急不得。你相信我,只要你肯好生的对我,对随同我一起前来的人。我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你不妨尝试一下。”
元清晚思来想去,还是软的最好用。
“我既然让你做我夫人,自然待你好,你不必担心这个。”
灵酒傻了眼,他一直以为元清晚是一个宁折不屈的女子,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轻易地便弯曲了。
一点儿也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般性子,甚至让他觉得,根本比不得之前的可爱。
“真是好福气啊,我真真切切喜欢的女人对我都没有半分的好脸色,竟然甘愿做你的一个幻影。你若是不好生对她,天理难容。”
花流年点头:“将夫人请上去,好生的伺候着,若有半分马虎,杀无赦。”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与想象之中的似乎又有些不同。
花流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千万别对他好奇,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灵酒附在元清晚的耳边:“你只要记得,你需要等你朋友来便够了。”
元清晚被搀扶着上了二楼,她没想到,她无论到哪里似乎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从来都没有受过委屈。去了灵陵国被当成圣女,受百姓爱戴,有诸多赏赐。如今也是,一样被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