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年很快便也来到了她的身边,轻生询问着她:“可需要什么?”
“不需要,我只是想问,你将随我一同前来的那些人弄去了哪里?”
“他们既然是随你而来的,自然是不能马虎,放心,他们也被好生的伺候着,待遇并不比你差多少。”
元清晚放心了,她打量着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墙上却挂着诸多像是人皮一般的面具。
“这些是……”
“人皮面具。”
这些元清晚听说过,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她甚至还在想,为何当初玄烨隐瞒身份的时候不肯戴上一张人皮面具,那样便是更难认出了。
“你可有想要的?”
人皮面具甚是难得,元清晚看着那一张张晾晒在墙壁上的人皮面具,不由得起了好奇心:“既然你愿意送,那我便不客气了。”
“嗯,只是你当真敢要这些?”
什么意思?
“这些可都是人皮做的,你若是敢,都送你也无妨。”
什么?
元清晚吓得站起身来,她退后两步:“人皮面具为什么要用人皮啊?不是一种胶制物件么?”
“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不用人皮,要用什么?”花流年沉吟着,似乎想不通元清晚为什么要这样说。
太可怕了,元清晚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攥的紧紧的,手心之中满是冷汗:“不需要了,麻烦给我换一个房间,没有人皮面具的房间。”
“你怕了?”
废话,虽然她见过杀人,可是这么多的人皮在她旁边,只要是想想,便会噩梦罢?
元清晚点头:“怕,我不过是一名女子,怎么可能会不怕这些,如果真的不怕,才是匪夷所思罢。”
“可惜了,我原本想让你戴上我夫人妹妹的那张人皮,看来暂时不可能了。”
他夫人妹妹的……
这是……
“我不忍心将我夫人的皮囊弄下来,便弄了与她极其相似的胞妹的。若是你喜欢,我现下便可以送给你。”
他拉开了抽屉,在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当着元清晚的面儿打开,里面一张白皙的面皮放的整整齐齐,元清晚忍住心下的恶心,闭上了双眸。她终于晓得玄烨为何不戴这种人皮面具了,因为人皮面具简直是变-态所持有的。
像面前的花流年,亏她之前还认为他是一个好人。说什么不会出尔反尔,到头来还是将他们这些人强行留下了。
“你便这般怕?我夫人与这皮囊有八分相似,若是你戴上她,便能有七分相似。加上你的性子,你便可以做我夫人的替身了。”
“我怕的很,我请你快些拿开。”
“好吧。”花流年将木盒盖子盖上,随后他勾唇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你会慢慢接受的。只是可惜了你这张更好看的皮囊了。若是没有我夫人,我也会为之倾倒。可惜了,遇到我夫人之后,即便再美的皮囊,对于我来说,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他一直都在强调他夫人的皮囊这件事,使得如今她稍微一想便会有胆战心惊之感。
“走吧,去另外一个房间。”
花流年牵起元清晚的胳膊便朝着外面走去,一推开门,便见灵酒面带不满之色:“你竟然用人皮面具吓唬我的美人儿,这也过分的很。”
花流年有些不满灵酒现下出现,打扰了他的好事,他道:“她日后不是你的人,而且我的人。我说过让她成为我夫人的替身,她便一定会成。”
灵酒啧啧两声:“你瞧瞧你那骚包的模样,说起模样你比不得我好看,说起喜欢,你对我的美人儿更不是真心喜欢。你究竟哪里来得勇气让我的美人儿甘心做你家夫人替身。再说你夫人,虽然有趣,可是比起我的美人儿,左右是有些差距的,而且模样更是相差甚远。你凭什么这样做。”
“我不会管那些,只要她能陪在我身边便好。”
元清晚不知他口中的这个她,说的究竟是她,还是他原本的夫人。可无疑的是,无论是哪个,都需要她来付出。
“我……”元清晚动了动身子,“我如今还是没有想透这件事,毕竟我只想做我自己,不想做旁人的替身。成了替身,那么我便不是我了。不是么?”
“我对你好不是足够了么?”
花流年的好,谁想要啊?元清晚蹙眉,她不能说的太过分,因为她怕再次激怒了花流年。这种人性情不稳定,最是不能得罪。若是得罪了,便是大事。
“你对我好,自然是我的荣幸,可是你应该想一想,你真正的夫人,是否也希望这样。我想,她定然是极其爱你,不希望你这样荒唐的让旁人做她的替身。”
“她不想么?”花流年似乎又陷入了魔怔:“可是我想她,她已经离开我好多年了,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死了,又怎么可能会见得到?除非去地府之中,还能与其魂魄相见,到时候还指不定记不记得。
“世上只有一人,而且,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不该想着找替身当你夫人,因为这是对你真正夫人的不尊重。她若是晓得,能开心才奇怪。”
“当真是这样?”
元清晚循循善诱,“是啊,你不是说我与她的性子很是很像么?若是我是她,铁定是会生气的。”
她想要尽快地摆脱这种困境,玄烨回南浔国,不知何时才能再折回来,她需要在此之前想尽一切法子离开这里。
“不,你错了。她说过,只要我能开心,怎样都成。我年少之时,她便陪在我身边了,我了解她。她一心为我付出,断然不会生我的气。没人比她更爱我,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
年少便陪伴着?如此,她似乎能够理解花流年的感觉了。若是能够轻易地忘记一个深爱陪伴已久的人,只能说那人足够冷血。
而花流年不是这种人。
元清晚笑了笑:“你还是不够了解她,越是爱你的人,越不希望你让旁人代替她。毕竟她那般爱你,定然是希望你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好生想想我说的话。我有些事情想要同灵酒商量。”她拽住灵酒的衣袖,便朝着隔壁厢房走去,还不忘说一句:“你不需要担心,我不会趁机离开,我有在意之人还在你的手中,所以我不允许他们出任何的事情。放心便是。”
她得试着打探花流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失去了夫人,他的夫人又是什么身份。只有清楚了这些,她才能尝试着去解开花流年的心结。这样她才更有希望在花流年想通时被放走。
花流年果然是在想着元清晚方才说得话,他逐渐地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脑袋,陷入了痛苦之中。
是啊,他那般爱她,她更是爱他,他又如何能找人做她的替身……
房间之内,元清晚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告诉我,那个花流年的夫人是怎么回事?”
灵酒无奈:“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太过清楚,但是可以了解个大概,你若是想要晓得这大概的故事,我还是可以告诉你的。”
元清晚点头:“说说看。”
“他的夫人比他要大上十岁。”
大十岁么?莫非是童养媳?
“不是童养媳。”灵酒看出了元清晚所想,直接将她的想法戳破:“而且他的夫人还曾嫁过一人,后来被休了,这才嫁给了他。”
竟然是这样的么?没想到像那样的人,竟然会接受被休过的女子。
“花流年年少离家,之后便一直都是四处流浪,也曾四处去拜师,可是终究没有合适他待的地方。他有能力,出身名门望族,可是他不愿意接受家族给予他的那些,想要依靠他自己的双手获得成功。”
没有想到之前花流年竟然是这般性子之人,元清晚不由得叹息:“之后呢?”
“在他孤苦无依之时,便是他的夫人给了他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而且他的那位夫人我曾有幸见过,便是有趣的。可是我觉得有趣比不得你。”
比不得,那是因为她是来自特殊之地的人,既然是外来之人,终究还是可以给人带去新鲜感的,所以让灵酒觉得她有趣的现象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花流年并非只是因为他的夫人有趣才喜欢的,他定然是发自内心地爱慕着他的夫人的,否则,此番也不可能会想要我冒充他的夫人。像是你说的,我很是有趣,若他只是喜欢有趣之人,大可以让我陪在他身边好了,何必再去做替身呢?”她想到一个问题:“他夫人如何死的?还有他夫人的胞妹……”
这若是追溯起来,便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与另外一个故事了。
灵酒踌躇许久,还是决定告诉元清晚实情。
“他的夫人死的很是惨,因为花流年的身世不简单,是个大家族长子,当初他离开家族之时也只是因为赌气。他家族之人都认为他气消了,总归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