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叹了口气,“我对姑娘不会要求什么以身相许,只要姑娘肯将这玉佩馈赠便可以了,除此之外,还能得到一定的金银财宝。”
元清晚晓得,这些年来,花魁所赚的银两定然足够让她自己赎身的了。
她铁定是想再多赚一些的。
“既然元公子对此吊坠如此执着,我留着也无甚用处,元公子尽管拿去便是。”
元仲听花魁肯给,笑容更深,他将吊坠塞到了袖中。
“花魁收拾一番便可离开了。”元清晚提醒,“这里终究不是一个好的住处。”
她将两张银票塞给花魁,在这表面来看,是为了对花魁表达感谢之意,实则是为了花魁能够堵住嘴,不让任何人发现。也是做给元仲看得。
“多谢。”
花魁很是兴奋地接过来。
元清晚对元仲说道:“好了,走吧。”
她算了算时间,金红玉此时也该打道回府了,若是让元仲此刻出去,应该正好看到。
“是。”元仲还没缓过神来,他如今发现元清晚当真是他的福星,能够给他带来无数的惊喜。
二人出了房间,元清晚忽然说道:“父亲,听说这春红楼可不仅仅是个名声不好的地方,它还有富有诗意的地方。”
“什么地方?”元仲似乎也有了兴趣。
“父亲莫怕,现在无人能够认得出你。”元清晚安慰着。
“走吧。”元仲原本想要负手前行,倏然考虑到他如今的身份,又讪讪地将手放了下来。
元清晚一笑,他这父亲除了身居高位的高傲与为利益着想的性子,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只是,她在想,这在原主的记忆中为何没有呢?一次都没有过。
事实上,这春红楼确然是有不错的地方的,元清晚将元仲引领到一处草地上。
那小白脸不是春红楼的人,所以没有规定的房间,金红玉自然更不必说。
他们为了寻找刺激,定然会来此处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元仲道:“这便是你所说的诗情画意之地?”
元清晚回过神来,她道:“父亲,你闭眼细细感受,此风扑在脸上的感觉,是否带着阵阵地香草之气,让人神清气爽,你成日里繁忙于公务,也务必要放松下……”
二人正说着,不远处传出了彼此起伏的靡靡之音,让人难免脸红,浮想联翩。
元清晚捂住脸,“父亲,要不还是走吧,是我大意了,没有考虑周全。毕竟这里是风月之地。又怎么能妄想会有安宁之地呢?”她伸手去拉元仲得衣袖。
可元仲像是被打了石膏一般,不动分毫。
“怎么了,父亲?”元清晚不解询问。
元仲不答。
元清晚晓得,元仲定然是听出了金红玉的声音,否则脸上也不可能是这般神色。
“父亲?”元清晚故意刺激,“莫非父亲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元仲冷哼一声:“找死。”
元清晚晓得这二字不是对她所说,但还是放下了抓着元仲得手。
只见下一瞬,元仲便一甩衣袖铁青着脸,朝着不远处发生声音的地方走去,元清晚紧紧跟随在其后:“父亲,您等等孩儿,那地方您不能去啊。”
元仲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哪里会顾得上元清晚此刻口中究竟在说什么。
元清晚听得元仲一声吼:“你们在干什么?”
“你谁啊你?”靡靡之音中断,元清晚听到了另外一道不满的声音,正是金红玉。
看来金红玉并没有认出这身打扮的元仲,元清晚索性也走过去,她瞧了一眼地上的人,随之捂上双眸:“天呐,你们这是作甚?”
这下金红玉慌了,她当即拿过衣裳套在身上:“元清晚!”
元清晚依旧捂着眼睛,“母亲,你怎么可以背着父亲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
此刻那个小白脸也认出了元清晚,他指着元清晚:“你,你不是……”
得知二人应该已经将衣裳穿戴整齐了,元清晚方才看向小白脸:“原来是你,你上次去了赌防与我赌了银两,莫非因为输了便来勾搭我母亲?”
元仲一直在元清晚身后,握拳隐忍不发,他已经快忍耐到了极限。
元清晚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说你这么一个小百姓,怎的有如此多的银两,出手还如此阔绰。原来是母亲给你的。”
“清晚,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所以今日所见所闻,莫要胡说。”金红玉如今可是怕极了,但是她只能兀自稳定下心神,想要元清晚能够帮她一帮。
元清晚歪头:“我可是听人说过,如果已成亲的女子在外与其他男人在地上滚,便是不忠不仁,违背了仁伦,可是要浸猪笼的。”
金红玉听不下去了,她怒道:“你装什么天真,你既然来了这春红楼,便定然是晓得此地究竟是什么地方,在这里都是做什么,你又何必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我来此地纯属是为了看花魁表演才艺,难道……”
元仲终于承受补助爆发了,他抬起头,一双眸子里满是怒火:“够了!”他一巴掌打在了金红玉的脸上,“你还嫌不够丢人,想要这里所有人都看看元府夫人在此做了什么下三滥的事情么?”
金红玉捂着脸,原本是想爆发的,可是她听到了元仲的声音,倏然怔住,随后跪下,抱住元仲的大腿:“老爷,不是您看到的这样,真的不是。”
金红玉大抵晓得,她即便是再怎么苦苦哀求,日后也不会再有翻身之地了。
一个男人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女人的背叛,她将元仲背叛的彻底。
“母亲,您真的不该做出这般对不住父亲的事情,父亲怕是当真要心寒了。”元清晚叹了口气,她转过身去,“父亲,什么都莫说了,还是先让母亲与这男人回到元府解释清楚,再谈其他吧,在此处的话,怕是很容易被旁人发现,到时候咱们元府可就成了笑话了。”
听到元清晚说话,金红玉倏然瞧向她,恨意使得她一双眸子都是血红色,她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似的,站起身便掐住了元清晚的脖子:“是你,一定是你这贱种,你故意带老爷来这里的是不是?你就是想要让我死是不是?那你先去死吧。”
元清晚不躲不闪,她想让元仲彻底看清金红玉本来的面目,看看他百般信任的金红玉究竟是如何对待他的嫡子的!
金红玉手上加重了力道,元清晚只感觉呼吸愈发的困难,她手上银光乍现,时刻准备着将银针刺向金红玉的穴道。
“你该死,该死!”
元清晚一边抓住金红玉的手,一边朝着元仲求救:“父亲,救我。”
元仲道:“放开她!若是清晚出了什么事,你也莫想保住元曦舞。”
金红玉听到这话,指尖儿都是颤抖的。她道:“老爷,你说什么?你这是要为了这个贱种,不要你我之间的女儿?”
“曦舞那性子随了你,分明是恶毒的很,却偏生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还愚笨的很,我真的为有那样的一个女儿而感到丢人。”
“老爷,曦舞可是因为有你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骄傲自豪,你竟然这样不喜欢她。”
“行了,别转移话题。”元仲哪里会听金红玉多讲,“快讲清晚放下,否则你和曦舞都得死。”
金红玉眸子里的光亮散去,一片死寂,她缓缓地松了手,元清晚将针收了回去,她捂住脖子不停地咳嗽着:“母亲,您还是乖乖跟着父亲回去吧。”
金红玉彻底颓废,她笑得苍凉:“也罢,也罢!”
元清晚走近小白脸:“既然你胆大到勾搭元府夫人,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也跟着去元府走一遭吧。”
“我,我……”那人明显很是慌张,东张西望,希望能有人在此刻救赎他。
“必须去。”元清晚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白脸,满是阴沉。
“好。我去,我去,但是你们要答应我,要给我留下性命。”
元清晚点头,其实她自己心中很是清楚,即便是她答应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元仲不可能会放过小白脸。
“只若你配合,自然会给你留一条性命。”
小白脸一听,便匆匆站起身来,她脸上满是激动:“谢谢,谢谢。”
当晚,关于元仲的传闻便传遍了元府。
据说元仲时时刻刻都阴沉着一张脸,回来之时便将金红玉关了起来,随后竟找人对金红玉用家法。
随后,便听到柴房有着凄惨的叫声。
那叫声竟令人心底发寒。
而此刻被人议论纷纷的元仲正坐在柴房看着金红玉与小白脸二人的惨相。
二人已经被鞭子抽打的面目全非。
“将曦舞叫来吧,我现在怀疑她究竟是不是我的骨肉,今日便来试试滴血认亲。”
这话是对一旁的元清晚说的。
元清晚神色僵了僵,她想到了元仲对金红玉究竟有多恼火,很可能金红玉便会这般凄惨死去,可她没想到元仲竟然连元曦舞都不打算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