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你。”
灵酒的眸光如同闪耀着一颗黑曜石一般,很是好看,如今他如此望着元清晚,便让元清晚不忍心拒绝他,仿佛她只要拒绝了他,便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我想,阿晚最感兴趣的是我身上的蛊,你能解,怕是没有本事再做一个这种蛊。”
玄烨声音染上了怒气,他一把将元清晚拽入他的怀中,丝毫不顾及旁边还有灵酒与花流年。
“阿晚,你若是真的有兴趣研究蛊毒,可以拿我去研究,如何研究随你。”
怎的能对她如此纵容呢?好不容易将心中的那种欢愉压了下去,元清晚在玄烨的腿上站起来:“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不过是觉得试试这种蛊毒能不能被我的药解,也是不错的。”
元清晚说罢,便还是打算跟着花流年去看看,看看陆芳的情况,毕竟丞相的权利能不能拿过来,便全部要仰仗她了。
花流年拿着那个小瓷瓶,在手中晃了晃,随后低声说道:“没想到当真贡献出来了。”
元清晚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不过是灵酒平日里将这些看的太过于重要,如今将这些重要之物交出来也是委屈了他。
陆芳被花流年五花大绑地丢在了外面的草丛之中,元清晚看着陆芳那苍白的脸,如今哪里还有半分嚣张跋扈的模样,分明是一个可怜的小女人。
元清晚拽了拽花流年的衣袖:“开始吧,我也想看看这蛊长成什么样。”
花流年蹲下身子,他打开了瓷瓶,只见瓷瓶之中一个黑色的如同蜈蚣一般的虫子正蠕动着,最后朝着陆芳的嘴唇爬去,最终消失在陆芳唇边不见了。
元清晚蹙眉:“听说蛊都是一些恶心的大虫子,没想到这虫子竟然和想象当中的不一样。”
“每种蛊都是不同的,你所说的恶心的大虫子,应该是常见的那几种蛊。”花流年见元清晚疑惑不解,便主动开口解释。
元清晚若有所思的点头,“若不是灵酒那容易得意忘形的性子,说不定我会想着拜他为师,让他传授给我一下,如何能够制造这蛊。”
“蛊是需要他的血来滋养的,即便元公子你主动提出,以灵酒的性子,约莫也不会同意。他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
这事什么话?花流年不是也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么?可是如今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为了让她对灵酒这增加好感。
若是都喜欢她,那他与灵酒之间可不仅仅是朋友的关系,还是情敌。哪里会有人傻到给自己的情敌创造机会?
“元公子,也晓得你在想什么。只是我向来是一个喜欢公允之人。既然答应了要公平竞争,我们势必要站在同一条线上,才最公平。你如今对灵酒的感觉并不太好。”
花流年一语中的,事实上,她对灵酒那种性子的确是不来电。
因为她喜欢玄烨那种遇事处变不惊,能够心平气和地处理事情的男子。而灵酒可能是因为曾经身为大国师,所以他性子刁纵,都是被那些人给惯出来的!
“花公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不太喜欢灵酒的性子,但是他也不是我所讨厌的人。”
若是灵酒早些出现,指不定她真的会喜欢灵酒这种性子了,所以世人喜欢的是先入为主,所以无法想象若是另一个人先入为主,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所以,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她先遇到夙北陌也是注定好的。
很快,陆芳便醒了,她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看到元清晚与花流年的时候,情绪很是激动,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恨不得马上便将她面前的元清晚碎尸万段。
“这是哪里?”陆芳坐起身环顾四周,紧紧蹙眉,可是这样并无法掩盖她瑟瑟发抖的手。
“看来陆小姐是怕了。”
“你,你胡说,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根本不敢动我,否则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元清晚笑了一笑,随后声音更冷了:“哦?是么?”她蹲下身子直接替陆芳将绳子解开了:“既然如此陆小姐可以走了。”
陆芳倏然站起身,先是一脸得意的笑,逐渐感觉到了不对:“既然你已经将我捆起来得罪了我,为什么又要将我放了?”
看来陆芳也并没有傻到药石无医的地步,竟然还能在关键时刻想起这一点。
“因为你被我下了蛊,但我想,这蛊应该在七日之内便会夺去你的命吧。”
“不可能。”陆芳摇了摇头,她使劲在地上跳了跳,随后如同安心了一般:“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耻,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吓唬我。我身上没有任何的感觉,所以根本不会有蛊毒。因为你不敢。”
元清晚冷笑:“是么?究竟有没有蛊毒,你明日便晓得了。若是晓得了一切,便让你那不可一世的父亲来这陌王府吧,今日我要住在陌王府,等着他来。”
花流年沉默许久,此刻说:“元公子,我送她回去吧。倘若路上她出了差错,便前功尽弃了。”
想来想去,花流年的内力高强,再加上他的能力,元清晚相信他。
“不需要我随你一同去?”
“若是你想要随我一起,我自然是开心的。”
花流年垂头,他近日来在她面前表现的有些卑微。之前即便他不争不抢,却也不会这样连同与她说句话都是难得。
元清晚看着花流年,忽然像是被什么控制一般,忍不住问了句:“你为何如此?与之前的性情简直大相径庭,我记得你之前虽然不像灵酒那样缠我缠的紧,却还是愿意同我多交谈的。”
因为想不通花流年为什么会如此,元清晚内心便隐隐约约有些担心。
“没什么,只是觉得还是不甚公平。”
她如果还信便是傻子了。
可是花流年不愿意说,她也没有必要再问,毕竟这种事问一次是好奇,问两次便是犯贱了。
丞相府可是热闹的很。
自打丞相决定归顺夙子霖之后,夙子霖便会经常派人前来丞相府中,送来了很多的绝世珍宝。
他们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夙子霖离开丞相府。
花流年便带着元清晚,与被打晕了的陆芳藏了起来,顺便隐匿了气息。
夙子霖依旧是之前的模样,满头青丝整理的很是干净,披散在肩膀上的也很是柔滑。泛着一些光彩。
他每行走一步都是格外的沉稳。可是元清晚晓得,夙子霖根本便不是这样的,他表面是个沉稳之人。实则也不过是一个内心阴戾,心狠之人。
虽然换成谁都会讨厌原主那样的断袖之癖。可是他对原主做的事太过分了。
望着夙子霖上了马车的背影,元清晚邪魅地勾起嘴角。
“元公子,讨厌夙子霖?”
“嗯,一直都在讨厌,这一点从来都未曾变过。”元清晚点了点头,随后又是一笑:“不过日后便不会讨厌他了。毕竟到时候他便是连同他很是在意的皇位都要贡献出来给陌王,我怎么还能恨自己的恩人?”
再看丞相的表情,他将夙子霖送到了相府门口,直到夙子霖上了马车走远之后,他的笑容才逐渐消失,随后便紧张地问身后的下人:“怎么样?可找到小姐了?这关键的时候,她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啊。”
看来丞相对陆芳的确是足够在意,他们这次将对象押对了。
元清晚更是难以掩盖她内心之中的狂喜。
“老爷,一直没有小姐的消息。”
听到这里。元清晚倏然扭头,随后便对上了花流年含情脉脉的眸子,而花流年没有想到元清晚会忽然转头,他似乎有些尴尬,轻咳了一阵子,随后笑着:“你想问什么?”
现下他们藏匿着,所以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注意到他们。
元清晚也不隐藏她自己的心思:“这青天白日的,丞相怎么想起要找陆芳?”
此事,不需要怎么想。便可以晓得定然是花流年做了什么,元清晚揉了揉额头,果然听到花流年解释的话:“跟随她的那些人,我放了。所以他们回来将这些汇报给丞相,方才夙子霖在,丞相约莫是不好表现出来,如今他走了,丞相自然是开始担心了。”
花流年忽然将陆芳扛在肩头上,“你在这里躲着,我的身份几乎无人晓得,所以即便是如今去和丞相挑明了说,他也不敢对我如何。”
花流年很聪明,在现身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蒙上了脸。
下人先是注意到了花流年,他当即吓得一个哆嗦,退后两步,便提醒丞相,用手指着花流年:“丞相大人,您看那个人扛着的是不是小姐?”
丞相果然看了过来,随后他也吓得一个哆嗦,回过神之后。他便恼怒了:“你是谁?还不将芳儿放下来,想死不成?”
花流年低声一笑,有些狷狂,他将陆芳放在地上,随后像是看脏东西一般:“若非我所在意人需要,我懒得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