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摆了摆手:“即便是晓得我是女儿身,即便那两个王爷都对我有兴趣,他也不可能利用我让他自己的两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啊。”
“什么目的还说不准,但是狗皇帝即便是不利用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毕竟他连他自家的孩子都能伤害。”
灵酒的这些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所谓虎毒不食子,哪里有人将自己的亲骨肉推向众矢之的的呢?而且一推竟然直接推了两个最得意最看好的骨肉。
这便说明狗皇帝是有病的。神志不清的人才会理不清思绪,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来南浔帝是个二傻子。”
元清晚若有所思了一阵子,随后她反应过来一拍大腿。
灵酒也是一怔,反应过来,他也猛拍大腿:“哈哈,美人儿,你怎的如此好笑,能够遇到你,当真是用光了我的运气。如果你愿意随我离开,甭说什么大国师,哪怕让我少活二十年都成。”
灵酒也真的是情深,只是可惜,她终究还是先喜欢上了他人,所以灵酒注定没有什么机会了。
“你,为何如此喜欢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可知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或者你是将对于我的好感当成了所谓的爱。”
元清晚喋喋不休,目的便是想要减少对眼前灵酒的愧疚。灵酒表现的越是喜欢她,她便越是愧疚。
“应该是在头一遭见到公子,他便对公子生了兴趣吧。”
花流年走了出来,他也是痴情地看向元清晚:“就像我,一直都沉浸在夫人离开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可是自从公子出现之后,便再也不曾那般难过过,约莫当真是因为公子,才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
“所以花公子对我是一见钟情?”
“嗯,自然是,第一眼见到公子,便是极其喜欢。”
灵酒推了花流年一把:“你第一眼看到她喜欢,我第一眼看到她也同样是喜欢啊。”
花流年笑了一笑:“不一样的,你是在平常之时遇到了不平常的元公子。而我却是在黑暗之中遇到了如同阳光一般的元公子。所以她是我的救赎,对你来说便只是你所喜欢的。”
“不,是命,对我来说是命。”
花流年一怔,元清晚也开始发愣,她没有想到灵酒如今也喜欢这般情话了。
“好了,你们都去帮助陌王吧,他需要你们帮助。”
灵酒噘嘴:“往这里亲一下,我便帮你。”
“起来。”元清晚一巴掌拍在灵酒的红唇上,一副嫌弃的模样:“你看看你这模样,哪里有半分属于美男的灵气?”
灵酒有些生气,他一跺脚:“花儿,咱们走。”
他们不过将将上了房顶,身后随之便有了脚步声,元清晚慢悠悠地说:“你们不是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元清晚一转头:“灵酒你个……”
她笑容逐渐消失,最后结结巴巴:“卿,卿卿?”
“你口中的你们是指的谁啊?”慕容卿做到元清晚一旁,伸手摸了摸元清晚的脑门儿:“清清,你莫不是背着我去偷偷喜欢其他人吧?”
元清晚当即摆手:“怎么可能?我与你不过将将成亲,而且你晓得,我是不近女色的。”
“那你,是不是背着我同其他男子在一起了?”她在元清晚周遭使劲闻了闻,随后有些惆怅:“味道不一样,看起来果然是有人在你身边待过,而且是个男子。”
元清晚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一个大男人怎的能如此心细,灵酒虽然奇特一点儿,可是他的从来不用香料,根本不会有香气。哪怕是心思细腻的女子都不会察觉出来。偏生眼前的假女人慕容卿感觉出来了。她竟然能够察觉到这些。
“哪里有男子?而且我是男子,即便身边会有男子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我的身份如此,遇到了一些人断然是需要寒暄一阵子的。”
“那男子将将离开,气息还在。”慕容卿闭眸:“可以感觉得到,那男子是一个妖艳之人。”他倏然睁开双眸:“配不上你。反而另外一个如水之人还好上一些,只是可惜了,没有一个配得上你的。”
这一番操作真是神奇,元清晚目瞪口呆,如果这个世上有神仙,那么眼前之人一定是一个能勘测未来,能看到前事的神仙。
又没什么香料,究竟是怎样感觉出来的呢?
元清晚心中好奇的很,她很想询问一下,可是询问便等同于间接承认了。
可是最后,她却你婉言相问:“你如何断定我身边有这两种人?方才可是没有人来过,不过是家丁路过。”
“清清,你当真不适合撒谎,这里怎么可能是家丁来的地方?我最擅长闻气息了,哪怕身上什么都没有,也可以通过空气感受。”
元清晚的嘴角抽了抽:“真玄幻啊。”
“清清,你说什么?何为玄幻?”
元清晚抓了抓脑门儿,解释:“玄幻就是神奇之类的,便是不可思议,不可能发生的。”
这样解释应该可以懂。
“这有什么玄幻的?不过是通过人的气息感受,其实只要时常练习,你便也是可以的。”
她可不想练习,毕竟她日后可不想变得疑神疑鬼,那样简直可以说做是可怕。
元清晚龇牙一笑:“练习这个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我没有兴趣。”
“看来你的确不怎么在意我,你若是练习的好了,日后可以常常在我身边,观察我是否同其他人亲近过。”
以前怎么没发现慕容卿缠人起来如此可怕呢?
“不用观察,我信得过你,你信不过我,我却愿意相信你。”
慕容卿感动,她自从与元清晚成亲之后,性情大变,她不再是之前那样温和平淡,善解人意的模样,而是成了一个只晓得纠缠她的人。
所以每次看到慕容卿便开始犯愁。
“你果真如此相信我?”
“嗯。”元清晚点头:“这些时日不太平,因为皇上驾崩,又未曾有新皇登基,虽然宫中封锁了消息,可是这消息根本藏不住,迟早都是要被传出去的,到时候怕是内忧外患,天下大乱了。”
慕容卿点头:“可是即便你如此担心,却还是将这些告诉了我这个外来之人,当真不怕我会串通蛮夷?”
怕,怎么能不怕?可是,她如今需要赌,赌慕容卿暂时还没有打算动手。毕竟如今即便是动手,只会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个消息被传出去之后,说不定会被其他国晓得,再动手还当真不一定讨到好处。
慕容卿既然男扮女装来和亲,自然是有他原本的打算,南浔帝死便是一个意外。虽然这个意外可能是好处,但一不留神,也会大乱计划。
所以,她赌,赌慕容卿不愿意收下这个机会,赌慕容卿更愿意踏踏实实按照他的原计划走。
如果是原计划,便好多了,至少如今没有太大的危机。
慕容卿这种人定然不会轻易改变他们自己的计划,做事定然也都是中规中矩的。
元清晚看着慕容卿,笑了笑:“郡主,我既然说了相信你,便会相信到底。”她的笑倏然僵硬住,又说:“除非,某一日,你真的做了让我失望之事,那个时候我定然会将如今对你的相信当成是我傻。”
慕容卿也有些怔愣,约莫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所以表情也有些不对劲,元清晚觉得让慕容卿有愧于她,才是最好的。
如果能那样,她便成功了。
“清清,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陌王,是你的好友,我是你的妻子。你想要让你的好友登上皇位,我倾力相助。等到稳定一些,亦或者出了什么大事,我定然会让我们蛮夷出兵,让陌王登上皇位。”
“其实,我有一桩事想要问你。”
“嗯?”
“你虽然是你们蛮夷皇室之人,可是我一直好奇,蛮夷王当真愿意为了你……出兵帮助陌王么?”
“你可以问一下陌王,当年,陌王曾救过王,所以王如今还一直心生感激。但是又觉得两国之事,他不太方便插手,但若是我选择了帮助陌王,他便会倾力相助。因为王他左右为难,所以将这个选择扔给了我。”
果真是这样?夙北陌当真救过蛮夷的王?
“不需质疑,你可以去问陌王,我相信陌王一定是记得当初的事情的。”
“我没有怀疑,不需要问。”元清晚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好了,我要回房了,这几日因为皇上驾崩的事情,当真是夜不能寐。”
慕容卿扶住元清晚,“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你应该有其他事要做吧?”
言外之意,便是希望慕容卿能够尽快地想法子先将蛮夷的兵将之事做好。
“对,的确是有事要做。”他起身喃喃自语,随后居高临下搂住了元清晚的脖颈:“你我之间从来未曾圆房,左右你如今没法子出去,不如成全了我?”
这一出让元清晚头皮发麻,她一把推开了慕容卿,“你怎的成了这般模样?我清晰地记得,你曾经那般清冷淡然,如莲一般高洁的女子。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如今这样……”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你与我虽然相识,却是所谓的朋友。那个时候喜欢你,倾慕你,可是你并不会多看我一眼。如今你我已经成为夫妻了,便是这般想要同你亲近有什么关系呢?”
原本以为是个花流年,到头来却是一个灵酒。二者相差太多。
之前便是一个什么都不需要管,可是事事安心的,如今大不相同,如今却是一个处处不让人省心的。
慕容卿,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本来便是男子,若是将军,更像是之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