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有奏折,竟然令夙北陌连同上朝的时间都改了。元清晚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她配合般地笑了笑,之后便又说道:“奏折之中所写什么?你不妨说来听听,我便也可以为你分析一下。”
“为夫建议娘子还是莫要听了,因为听过之后容易上火。”
夙北陌见元清晚在橱柜之中拿出了一套外袍,便自然而然地接过,替元清晚披上,之后又为元清晚细心地将扣子扣上,之后拿起了披风:“将披风围上吧。”
元清晚瞥了那披风一眼:“近来也不是太冷了,我觉得这个披风看起来有些夸张了。”
“你身为我的皇后,原本便是尊贵之人,做一些夸张之事有什么不妥?”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那也不成,我今日这是去相府。还有我那姑姑一家子,琢磨不透他们的性子,若是太过于夸张,未免会让人不喜。”
原本夙北陌要跟随前去,便已经让那些人有很大的压力了。若是他们再稍微严肃一点,定然是让人更心惊胆战的。原本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此番却要兢兢战战地过了。
“好吧。”
夙北陌理解元清晚,便将披风摘了下去:“我怕你会觉得冷。”
元清晚摇了摇头:“还是你更尊贵,多穿一些吧。我不冷。”
夙北陌是皇上,而且在成为皇上之前是皇子,即便他是受过很多委屈的皇子,却依旧是不能泯灭他曾经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他自然是身娇体弱。
“将你夫君看成了什么?为夫身子可没有如此弱。只是娘子你不敢尝试,否则今日你便不会有这样的怀疑了。为夫原本想要你尝试一番的,可惜现下看起来约莫还需一段时间你才能尝试。”
元清晚哑口无言,她转了转眼珠子,转移了话题:“你快将你的龙袍换下来,之后用完早膳该出发了。”
“今日是你让为夫不舒服的一日,所以为夫并不着急。”
“哪里让你不舒服了?”元清晚不由得问道:“而且还是我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没错,的确是你我才觉得不舒服。因为你今日还要带着其他的男人一同前去。”
原来他吃的是月华的醋。
这男人……分明已经说过了不再吃月华的醋,到头来还是免不了如此。
元清晚晓得她说再多。夙北陌也依旧是无法改变这些,最后她只能摇了摇头:“罢了,既然是如此,那我也没有法子了,你要吃醋我却是一时之间无法改变。”
夙北陌挑眉,委实是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聪明了如此多,晓得他是在故意装可怜。
之后夙北陌再看元清晚之时,便当真是收起了他之前的可怜模样,正经道:“娘子帮为夫选择一身适合今日穿的袍子吧。”
元清晚点头,在夙北陌准备的诸多衣袍之中选择了一套玄色的:“你身为一国之君,若是穿了白色的,定然会显得你仙气飘飘,便没有属于你君王的气质了。所以便穿这个吧,还能显得出你的沉稳。”
自从夙北陌喝下解药之后,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愿意穿了,元清晚晓得了他的喜好,所以选择起来,便肆无忌惮。
夙北陌点头:“好,只若是娘子选择的,为夫都喜欢。”
元清晚摆了摆手:“其实不过是如此,只是觉得你当真是适合这种颜色。”
夙北陌将龙袍脱下,之后便换上了玄色的衣袍,元清晚之后便又拿出了银色披风为夙北陌披上:“皇上,你应该披上这个,如此才能晓得你身份尊贵。”
铜镜便摆在一旁,夙北陌站在铜镜之前,良久之后才说道:“嗯,若是娘子你能将你的披风披上,此番便显得更合适了。”
元清晚的披风是深色的。他们的袍子一深一浅,披风也一深一浅。如此一来,便显得更是登对了。因为晓得夙北陌在打什么主意,元清晚捂嘴笑了一笑:“晓得你在想什么,不过是一件披风,我披上便是。”
夙北陌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披风拿过,也亲手为元清晚披上。
“娘子真好看,为夫再为娘子画眉吧。”
当真是蹬鼻子上脸,元清晚翻了个白眼,良久之后她乖乖坐下:“好,我先洗漱。”
看到一旁摆着已经温下去的水,元清晚心中暖暖的。
夙北陌在下朝之后还能有心思为她准备这些。
“皇上,日后这些事你便不要做了。不适合你。”
“只若是为你而做,便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
这般动听之话,怕是只有夙北陌能够说出来了。元清晚尴尬一笑,之后顺从的收拾好一切,让夙北陌亲手为她画了眉。
“好了。”元清晚站起身,她笑了笑:“怎么样?”
“我家娘子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世间所有的女子都是比不得的。”夙北陌之后抱了抱元清晚:“也只有你才能够将我拿下。”
哪里有自己这般说的?元清晚笑出了声。
宫人很快便将点心给送了出来,元清晚看着那点心。
“今早便吃些菜吧,你不能一直随着我。可是皇上,你该吃有营养的物件。”
元清晚先坐下,之后她才又说道:“公公,去换一些饭菜来,便换皇上平日里最喜欢的饭菜。”
“是,娘娘。”
公公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他觉得心中很是开心,“娘娘当真是为皇上着想,娘娘如此便是皇上的福气……”
公公说完方才发现有些口误,他不由得打了嘴,“看奴才,说的这是什么话。”
夙北陌笑了一笑:“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朕的福气。”
“也是本宫的福气。”元清晚走了两步,之后她道:“劳烦公公快些,皇上下了早朝,定然是饿了。”
宫人当即退了下去,元清晚之后便坐下:“对了,隔壁也送去早膳吧。”
月华即便是饿了。依照他的性子,定然也不会主动要吃的。
“看来我的娘子依旧是心心念念在想其他男人。”
元清晚托着腮帮子:“看来皇上又吃醋了。”
“没有。”
“有没有皇上心里不是清楚的很么?”
夙北陌与元清晚对视着,良久之后他弯腰,元清晚晓得他定然又是因为什么因由而这样,她将夙北陌推开:“若是这个时候公公回来了,你猜公公会怎么想?”
“你觉得呢?”
“公公定然会觉得他尊重的皇上是个大色鬼,到时候你怕是要臭名远扬了。”
夙北陌挑眉:“随他们怎么说,左右我也不过是对你才是色鬼。若是他们传我们,自然是好的。”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只要这个名声传出去,即便是你与我之间,还是会令天下人耻笑的。”
元清晚望着夙北陌,之后见夙北陌依旧是在笑,她便彻底说不出话了。
宫人将夙北陌喜欢吃的饭菜端了上来,二人吃过之后,元清晚才去了隔壁寻找月华。
“月华,你用过早膳了?”
月华此刻将将穿上衣裳,他便是连同袍子都穿不太好,看他将外袍穿的歪七扭八,元清晚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帮他收拾好:“你看看你这衣裳。”
月华抬眸看了元清晚一眼:“有你便不好了么?”
“我怎么可能一直帮你做这些?”
月华指了指元清晚的身后:“他呢?”
元清晚侧目看了身后的夙北陌一眼,她能够感觉到夙北陌将炙热的目光投射在她的后背之上。
“娘子,让为夫来吧。”
怕夙北陌吃醋生气,元清晚便主动退后两步,给夙北陌让了一个地方:“好,你来吧。”
夙北陌自然是开心的,可是月华却不满意了,他蹙眉躲开:“让开,你这该死之人。”
元清晚说道:“月华,皇上能够亲自为你将这衣裳理正,原本便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了。”
月华颇为不屑:“他现下有的,迟早我也能拥有。”
说大话当然是没错的,只是月华说起来,却有些不太对,元清晚笑了笑:“你说的我自然是愿意相信的。但是空口无凭,只有你现下按照我说的做,日后才有机会拥有这些。”
月华缄默不言,他又独自拾掇起了衣裳,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好了,你莫要闹别扭。”
月华抬眸,“你帮我。”
夙北陌上前两步,月华便一直躲:“该死之人,我让她,没让你。”
元清晚拍了拍夙北陌的肩膀:“你只管将他当成小孩子看待,约莫便不会如此生气了。所以没有必要因为他现下的一些话而感到生气。”
夙北陌看着元清晚亲自为月华将衣裳整理好,说不吃醋是假的。她为他都未曾如此贴心过,所以他不懂,为何一个现下出现的男人能够有这种待遇。
“这待遇,还当真是让人嫉妒的发疯呢。”夙北陌低声呢喃。
元清晚未曾听清,道:“方才你说什么?未曾听清,可否再重复一遍?”
“娘子未曾听说过一句话么?有些话是不能说第二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