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酒若是当真在,元清晚闭着眼睛也大抵能够想象得到,他究竟会如何笑话她,无非便是一些真是丢人的话。
元清晚逐渐地破涕为笑:“罢了,只是月华……”
夙北陌点头:“阿晚,你放心,即便是我厌恶月华,却也并没有什么想法去害他,毕竟他也算是我救命恩人的弟弟。”
原来他将灵酒当做了是救命恩人,元清晚讶异地看了夙北陌一眼,她没有想到夙北陌竟然是可以这般想的。
“先为月华安排住处吧,他现下不熟悉这里,总不能现下便让他搬出去住,倘若当真是那样,便显得你我太过于小肚鸡肠了。”
“我吃醋。”
夙北陌竟然光明正大地将他吃醋说出来了,元清晚笑了一笑,之后抱住夙北陌:“有什么好吃醋的?他能够懂什么?我去救他的时候。守着他的只有那个老头儿,而且我看那老头儿也不像是个有婆娘的。我可不信那老头儿能够告诉他那些关于情情爱爱的事情。”
夙北陌依旧有些不高兴,但是经过元清晚一番劝说,倒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只得点头:“也罢,既然你已经如此说了,我若当真继续揪着不放,怕是你日后便会觉得我是一个小家子气的男人了。”
听完夙北陌的话,元清晚愈发觉得好玩。
在外人看起来,夙北陌便是冷漠的君王,可是她却晓得夙北陌并非如此。他不过是傲娇而已。
良久之后,元清晚便起身:“我得去看看月华。我可不放心他自己,否则他定然会闯祸。”
夙北陌按住元清晚:“你既然不舒服,便好生的躺着,我自然能够保证他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夙北陌当真是愿意为了她改变的那种人,即便是对月华那般不喜欢,还是愿意因为她去帮助月华,只是这一点,便足够让她去感动。元清晚主动送上了香唇,但是只是点到即指,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却让夙北陌心神荡漾。
他反手按住元清晚的后脑勺,却被元清晚灵活躲过:“可不要贪心。”
“我何时贪过?”夙北陌勾唇,“不知何人害怕,都已经同我在一起如此之久了,却仍旧是不愿意让我有过多的触碰。”
元清晚垂头,面色酡红。
“身为夫妻,我对娘子的这种行为已经是再寻常不过。若是娘子还要说我贪心,那天下的男子,岂非都没法子过了?”
她对夙北陌的确是足够严苛:“不是已经答应让你来我的寝殿住了么?”
“只是一同住?”
“那你还想什么?”
“娘子,你怕是不想同我……”
元清晚捂住夙北陌的嘴:“那种事得水到渠成,急不得。”
夙北陌挑眉,那张俊美似仙人的容颜,寻常女子见过之后怕已经是心神荡漾,哪里有不从的道理?偏生元清晚便是那个特殊,她望着夙北陌的这张脸,却始终没有什么反应。
虽然晓得好看,看着舒服,但是因为喜欢,便没有所谓的心神荡漾了。她对夙北陌已经是真正的喜欢,可以爱到骨子里。
元清晚望着夙北陌:“你不是要去看着月华么?怎么改成看我了?”
“因为月华比不得你,他是情敌,你是我的女人。”
元清晚推了夙北陌一把,却抵不过她的好心情,所以她难得的未曾说夙北陌哪里不好。
之后便见夙北陌心情不错的走了出去。
元清晚闭眸,却又觉得眼皮跳动的厉害。
在旁人看来,眼皮跳没有什么好事。在她看来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这不好的事情多半是与夙北陌有关系。
她之前从来不相信这些,只是自从经历过穿越之后,她便改变了这个想法。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元清晚起身,但是想到夙北陌所说,她有心想要去看看夙北陌与月华之间究竟是如何相处的,便穿上鞋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她伏在殿门旁,看到月华现在鎏金柱一旁,看着夙北陌的眼神都是不屑。而夙北陌却背对着她,若是看不到夙北陌的神色。
“她呢?”
“累了,歇息了。身为一国之母,她又是身子娇弱的女子,要么可能会同你一同胡闹,所以日后有什么劳心费力的事情,你便莫要打扰她。”
“她将我带来了这里,还答应要对我的生活负责。为何不能打扰她?既然答应了,便应该做到。否则便莫要答应。莫非不是这个道理?”
红杏已经拿好了衣裳。便等着月华去穿:“月华,你莫要同皇上在此斗嘴了,你应该将衣裳换上才是。否则娘娘看到你如此,怕是会不开心。”
月华冷冷的看了红杏一眼:“我最烦的两种女人,一是丑女人,二是聒噪的女人。而你,既丑又聒噪。所以你是该死的女人。”
红杏简直要被月华的话气的喘不出气,她指着月华,便是连同食指都是颤抖的:“我好心好意地要让你换衣裳。你竟然不知好歹。既然我该死,你有种便杀了我啊?空口说算什么本事?”
夙北陌道:“红杏,不要再说了。”
月华却继续瞥了红杏一眼,之后颇为不屑道:“我不杀你,因为杀了你。元清晚会生气,她若是生气,说不定会将我抛弃。这不是我想要的。”
红杏道:“便是你这样的男子。我家娘娘说不定早已经不想理会你了。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成日装成一副很厉害的模样。嚷嚷着杀各种人,你又没有那个能力。若是没我家娘娘。你怕是还在那里待着。”
“即便是在那里待着又如何?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红杏微微抬起了下巴:“无论怎样,只要同我家娘娘走丁点儿的关系,那便不是闲事。”
月华看了红杏一眼,良久正准备外说什么时,夙北陌却走了出来,他道:“红杏,不要说了,既然他本性如此,即便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红杏撇嘴,将衣裳扔到了月华的怀里:“还给你的衣裳。”
夙北陌经过方才元清晚一番劝说,自然是收着性子,不再轻易地对月华恼怒。
元清晚在后面看着,十分的满意,便觉得夙北陌当真是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可以为了她,尽力去做那些能够让她满意的事。收敛他那也时常暴戾的性子。
说不感动是假的。
元清晚从远处看着夙北陌,之后见夙北陌叹了口气,在月华怀中将衣裳拿起来,之后便说道:“起身,随我去你的房间。”
月华依旧是嘲讽一笑:“怎么?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可以暂时将我当成好友对待?还帮我安排房间?”
夙北陌暗中握紧双拳,他没有吱声。
月华也不是揪着人不放的,他见夙北陌良久没有说什么,只得也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跟在夙北陌身后离开。
红杏却带着苦刻匆匆跑来了元清晚这边,恰好看到元清晚正站在那里驻足观望:“娘娘,之前我总是认为皇上一堆坏习惯,如今倏然发现,与这个月华比起来,皇上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因为树丘的关系,红杏向来不怎么喜欢夙北陌,可是现下她竟然主动说起了夙北陌的好,元清晚不由得挑眉:“红杏,你这变化不小啊。我记得你之前曾千万次说皇上的不好,今日却主动来我这里说皇上的好?”
红杏蹙眉,良久之后便笑了笑:“记得娘娘曾经说过,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与月华一对比,这不是很快便凸显出皇上的好来了嘛。”
元清晚笑的合不拢嘴,最后为在宫中保持她的母仪天下,便索性以帕遮面。
元清晚最后道:“走吧,去看看皇上与月华之间究竟是如何相处的。”
红杏屁颠屁颠的跟在元清晚的身后,因为她也很是好奇,还不忘说道:“过会儿,无论皇上与月华他们二人做什么,你们都要装作什么都未曾发生。”
元清晚如此说,红杏与苦刻字都是理解的。她们皆是点了点头。
元清晚便又说道:“别忘记了。”
她去了夙北陌为月华安排的房间之外,还没有来得及推门,便听得里面传出了各种玉器摔碎的声音,元清晚当即推门走了进去。果然夙北陌同月华大打出手。她们二人皆是高手,所以在此时,便等同于分外眼红。
元清晚高声道:“住手。”
可是此刻二人却没有一个肯听她的,元清晚怒了,竟然直接朝着二人之中撞了上去。苦刻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夙北陌在元清晚说的时候,便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他怕元清晚会生气,却未曾想到月华的掌风正朝着元清晚直接劈过来了。
元清晚闭眸,良久却没感觉疼,她认为可能是夙北陌帮她挡住了。睁眼却看月华吐出了一口血水,元清晚惊呼,之后扶住了他:“你……”
“来不及收回而已,没什么。”
这还能说是没什么,元清晚简直要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