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如此说,红杏还是可以理解的。的确是会改变的,有些人根本便是以利益为上。”
红杏意有所指,元清晚笑而不语。
月华道:“他定然会跟着进去。”
“你如何得知?”
“表情。”
没想到月华竟然还有观察人表情的这种能力,元清晚看了看月华,良久之后便说道:“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极其单纯的人,可是现下我才晓得你并不是所谓的单纯之人,当真是看错你了。”
元清晚觉得月华当真是一个神奇之人,分明平日里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如今可以猜透旁人的心理。
果然,没过多久,元仲叹了口气,他道:“曦舞,莫要再说。既然想看,便一起进去看看吧。”
红杏诧异地盯着月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之后,便也叹了口气:“委实是未曾想到,月华你当真是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本事,原本我可讨厌你了呢。”
月华闭上眸子,根本便不想搭理红杏。
“月华,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想与蠢女人搭话。”
“我蠢?”
“你不蠢便是该死了。”
红杏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说些反驳之言,却买想到她最后却是哑口无言。
元清晚也开始闭目养神,红杏在元清晚的耳边不停道:“娘娘,您莫非不打算管一管他么?”
元清晚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多管的。他不过是这种性子,你既然已经有所了解,便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红杏当然是晓得这些的,她也消了气:“是我的错,明明晓得他是个傻子,却要同傻子一般见识。”
元清晚笑出了声,红杏今日这嘴皮子是愈发的厉害了,如此说月华,竟然有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感觉。
“傻子,是说谁?”月华蹙眉:“你想死?我可以考虑送你一程。”
红杏缩了缩脖颈,但是想到月华是个只说不做的,她便又安下心:“我不怕你,反正娘娘在这里,你不会对也怎么样的。”
“元清晚,我与她,你选谁?”月华的手还在指着红杏,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了,选!什么选?这本来便是一个难题,我可不想选。”
“不选便是你选择我了。”月华直接单方面确认,元清晚倏然坐直了身子:“你这是耍赖。而且我说了,不选。你与红杏对我来说都是重要之人,为什么一定要选?傻子才会做选择。”
“你选择了我。”
月华重复了一遍。
红杏听不下去了,她眯着杏眸,最后一拍桌子:“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你简直胡说八道。”
她口不择言,元清晚看着红杏,忍不住笑了一笑,良久之后,她便劝说说道:“红杏,好了。”
红杏将头转向另外一旁。
等了许久,都不见元仲出来,元清晚道:“红杏,你去偷偷看上一眼,父亲他为何还未出来。”
红杏轻轻笑了笑,良久之后便说道:“娘娘,您可有些明知故问了。若是丞相大人为他们没人量身定制上一身衣裳,如何能够出来的如此早?”她喋喋不休:“那个元氏真是讨厌,若不是娘娘的姑姑,红杏早便对她不客气了。”
如今已经是不客气了,元清晚白了红杏一眼,很是无奈的撇嘴:“红杏,对人客不客气这一点,可是无法用你的嘴来形容的。你已经让我体会到了。”
红杏还是去看了看。
她在成衣阁门前屹立了许久,最后一脸气愤的走了回来,一上马车,元清晚便听的红杏的抱怨:“娘娘,我委实是看不下去了。元氏那一家子未免忒过分了。丞相大人愿意跟随他们去看那布料,原本便是情分。”
“什么情分不情分,听父亲说,元氏之前对它很是不错,毕竟是亲阿姊,自然还是大有不同的。”
红杏依旧是不忿,她望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娘娘还是莫要管这些了。”
元清晚觉得她也不该再管这么多了。
既然元仲愿意给元氏那一家子做这些,这本来便是他的事情。
元清晚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该再管。”
“娘娘,与其想那些事情,不如看看这怀中的猫吧。”
元清晚在红杏怀中接过,月华瞥了一眼,无动于衷。
“你当真如此不喜欢?”
“嗯。”
元清晚却直接将猫放在他得身上:“你可以试试,只若是你不过敏,便没有问题。不该怕它。”
红杏诧异问:“娘娘,这不喜欢一样物件还可以改变吗?”
元清晚正经地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若是与一个有生命的东西相处久了,便必然会因为这个物件产生感情。”
可是她话将将说完,便听的猫刺耳的叫声,月华竟然直接将猫扔在了地上。
元清晚怒目而视:“你这是作甚?”
“我说了,这小东西看着便该死。”
“那你也不该这般将它摔在地上。”事实证明,月华果真是有些极端的,因为他没有选择其他的,而且直接做了最绝的事情。
她原本以为这小动物能够软化人的心,可是月华终究是与寻常人不一样。
元清晚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将猫抱了起来,道了声:“罢了。”
“呀!”红杏的声音传了出来,元清晚忍不住朝着红杏看了过去,便见红杏盯着月华的手。
之后元清晚倏然蹙眉起来,她将月华的手拾起:“你这手怎么回事?”
其实月华不回答,元清晚也是知道的,这分明便是猫爪的印迹。
莫非,方才……
“你不是故意将它摔了的?你这可是被它抓了?”
“所以我说了,这小东西当真该死。”
元清晚看着月华手上的血印子,有些心疼。
即便是她再喜欢那只猫,却也是比不过人的。
元清晚道:“回去之后我便帮你准备药。”
“不需要。”
月华默默将他的手收了回去,元清晚不由的更心疼了。
良久之后,元清晚看着月华的手,“再给我看看。”
月华道:“不用了。”
“我看看。”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笑了笑:“即便是你不给我看,我也有法子看。”
她伸手拿了一杯茶水,“你若是不给我看,便尝尝今日的这茶水,好喝的很。”
月华侧身躲了躲,他不悦的蹙眉:“拿开。”
“不拿,因为我觉得你最是适合这茶水了。”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才又说道:“还是算了,给我看看你的手我便拿开。”
月华别扭地将手伸了出来,元清晚细心地看了看:“应该没有大碍,我回去便帮你治疗。”
“嗯。”
元清晚抱起了那只猫,她用手抚摸着。良久之后月华便道:“这猫……”
“怎么了?我既然晓得你不喜欢它,我便不……”
“可能会死。”
“什么?”元清晚嘴角一颤,良久之后她便尴尬一笑:“这不可能吧?”
“它方才舔了我的血。”
记得听说过,月华的血能够夺命,元清晚望着猫:“它是用爪子挠的,应该不会……”
“愚蠢,我说了,它舔了。”
元清晚将猫抱起来,她有些心疼,可是最心疼的却是红杏,红杏不由得说道:“怎么可能?这猫可不能死啊。”
元清晚望着那猫,“红杏,将它给我。”
她的身上一直都准备着各种药,她曾经准备了些能够解万毒的药,虽然不知对月华的这蛊毒有没有用,更不知人的药猫是否能够吃。她便将药塞到了猫的口中:“我不过将将得到了它,可不想还未曾稀罕够,便又要失去它,如此想来,便当真是令人难过了。”
元清晚说道:“无论它究竟是怎么了,我总得帮它好生的医治的。”
月华低头看了一眼猫:“我说过,这小东西该死。我未曾动手,是它自己在作死。”
元清晚心中难过,却也知,即便再不舒服,也不应该拿月华出气,所以她没有回答。
“看来你对这小东西很是上心。”
元清晚瞥了月华一眼:“如此可爱的,我如何会不喜欢?父亲今日将将把它送给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放弃才是。”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才说道:“若是你很喜欢的一个人活着物快死了,你会轻易的将其放弃么?”
月华似乎真的是很认真的在想:“在意的只有你一个人。”
她以为月华会说也在意那个老头儿的,毕竟无论怎样也算是那个老头儿将他养大的。
“没想到你竟然会想着我。那我这般问你,我若是快死了,你会想尽一切法子去救活我么?”
月华摇头。
在元清晚不满之时,月华才继续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当真是白眼狼。”
“我不会让你出事。若是有人对你怎么样,我一定会杀了那人。”
“总得有意外吧。”
“会救你。”
元清晚松了口气,如此听来,月华便不是什么白眼狼了。元清晚看着那猫,似乎是没有什么反应,很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