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来娘子现下才晓得,为夫对于娘子你的在意,你想要的为夫都能够给你。”
夙北陌如此说,元清晚更多的依旧是感动。
趁着人乱,元清晚朝着元仲的方向走去:“父亲,未曾想到父亲竟然带来了如此多的人,为这寂静的皇宫又平添了几分热闹之感。”
元仲有些尴尬,他道:“娘娘不会介意吧?臣不过也是因为没有法子,他们都希望能够来皇宫中看看。”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可介意的。”
元仲更尴尬了,因为上次元清晚与元氏的谈话,他幡然醒悟,元清晚并不欠他什么。
当初他将元清晚养大,便认为是他的女儿,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元清晚,没有做到半分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在元清晚年幼之时,他也算是眼睁睁地看着元清晚被那么多人欺负。后来晓得了是唐仲的女儿,他尚且自责了许久,可惜过去了的事情无法改变。所以他对于唐仲与元清晚的愧疚也不可能改变。
元仲说道:“娘娘,昨日之事……”
“既然已经是过去之事,本宫认为没有必要再重新提起,父亲可以忘记。”
元仲便更愧疚了:“娘娘,臣当真是愧对娘娘。”
“父亲哪里的话,既然本宫是在父亲的恩情中长大的,无论当初是如何的,本宫都应当抱着感恩之心,如此本宫才能心安。”
原主应给是恨元仲的,可是元仲也是给原主所有期待之人。期待着有那么一日,元仲忽然想通,再次将她当成是好女儿对待。
元清晚看着元仲,接着倒了杯酒:“这杯酒,本宫敬父亲。”
元仲当即应承着倒了一杯:“喝完这杯,娘娘便莫要喝了。酒多伤身。”
“本宫一介女子,如何会酒多,只不过在今日这种日子,难免会激动一些,所以方才会想着小酌几杯。”
元氏虽然昨日将将与元清晚闹了不愉快,但是元清晚是她所要讨好的对象,即便是拉不下面子还是要拉:“娘娘,民妇想了想,昨日是民妇的错,今日民妇便自罚三杯。”
元清晚不予理会,冷眼看着元氏一杯接一杯将酒喝下,元清依旧是面无表情。元氏道:“娘娘,便原谅民妇吧。”
元清晚冷哼一声:“本宫之前称你一声姑姑,便是因为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可是后来本宫认真考虑了一番,发现了姑姑并不是值得尊重之人。”
元氏便更尴尬了,她道:“娘娘,您究竟需要民妇怎么做,才能原谅民妇之前所做的错事呢?”
既然说了是错事,又如何能够轻易的便将这些给原谅呢?
元氏这丑陋的嘴脸,元清晚当真是不想再多看,她最后便说道:“姑姑还是莫要继续了,因为在本宫气未曾气消之前,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之后元清晚再次朝着元仲一笑,“父亲,既然是没有什么事需要本宫做了,本宫便先去看看其他的宾客了,此番前来的使臣还是需要重视的。”
元仲干笑着点头:“娘娘说的没错,的确是应当好生的重视。”
元仲这个做父亲的,对她却是如此百般讨好,想来他心中没有真正将她当成女儿,而是当成了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皇后。
元清晚打算再次折回去时候,被人抓住了衣袖:“娘娘,不知民女是否可以同娘娘在一起。”
元清晚侧目,心下恼怒,又是这个月貌。每次月貌看她的眼神都会让她想到不怀好意这个词,偏生月貌暂时没有做什么错事,她又不能直接对其不善。像月貌这样得女子,但凡对她有几分差,约莫她便会找许多人去哭诉,其他的不说,至少也能哭的人尽皆知。
“左右都在这大殿之中,你想要做什么,便只管去做好了,不需要跟着本宫。皇上既然说了随意,便是随意的。”
“娘娘是不是也因为民女当年对娘娘做的那些混账事而生气?”
还真是。
“当时都怪民女年幼无知,民女其实一直都很是喜欢娘娘,只是容易从众,她们做什么,民女便也跟着做什么了。因为不做的话,民女怕被人当成是另类,也被欺负,所以才在迫不得已之下才会如此的。”
元清晚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是,的确是如此,若是不想被人欺负,只能欺负另外一个人,本宫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无论如何,本宫依旧是不敢苟同。”
元清晚冷笑,月貌为她欺负人而找的理由当真是差劲到不能再差劲了。
元清晚说道:“其实,本宫一直都是想要将这些不是必要。既然你懂得随大流,便莫要在此刻同本宫在一起了。若是被其他姑娘看到,你被孤立欺负,岂非成了本宫的错?”
元清晚的一句话便将月貌说的有些无地自容。
月貌垂头,死死地缠着衣袖,良久之后她才说道:“娘娘是不是觉得当初民女做错了?”
“本宫什么都未曾说,究竟要如何认为却是你的事情。所以本宫如何,你也不必在意。”
月貌道:“娘娘,民女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想要跟着娘娘。娘娘可以将月貌留在身边,即便是做一个宫婢奴婢也是愿意的。”
为奴为婢?元清晚冷笑,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如今便当真是清楚了,这月貌的目的性太强了。
说是要留在她身边,实则是看上了夙北陌吧。
“不必,本宫身边有如此多的宫婢陪伴,不需要你。而且本宫觉得你没有必要这样。”她说穿了话:“你若是仔细想想,便能够清楚,在这皇宫之中做一个宫婢能有什么好的?本宫委实是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旁人为奴为婢是迫不得已,你是上赶着。可莫要说你是觉得本宫漂亮所以才愿意留在本宫身边。”
她又不是什么生的好看的男子,能够勾住女子的心,她不过也是一介女流之辈。
“娘娘,民女只不过是想要在您身边,弥补当年做的那些混账事。”
“不必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本宫不与你计较之前的事情,所以你也莫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元清晚认为如此说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她便不再多去解释。
夙北陌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朝着元清晚走来,正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地元清晚的眩晕感再次穿了过来,她见周遭没有什么支撑物,无奈之下,只得扶住了月貌。月貌原本正因为尴尬打算离开,可是在元清晚扶住她的那一刻,她倏然睁大了双眸,侧目看向元清晚。感受到了压力,她道:“娘娘,您……”
“想要待在本宫身边,便什么都不要说,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好了。”
听到能有机会留在元清晚的身边,月貌眸光亮了起来,她忙不迭地点头。
“皇后,你在这里作甚?”
元清晚怕夙北陌看出端倪,便干笑道:“臣妾这不是同这亲戚好生的交谈一番么?说起来,也是关系极其好的,皇上不必管臣妾。”
夙北陌清楚元清晚,她可不是会与眼前这女子如此亲近之人,可是她不肯说是什么原因。
夙北陌没辙,只得点了点头:“既然皇后想要与熟人叙旧,朕自然是不好留在这里。朕便先去与使臣谈谈心。”
这话意有所指,夙北陌分明是有些生气,所以故意想要她酸一酸。可千想万想,却未曾想到元清晚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夙北陌不由得更加诧异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却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月貌眸光流转,痴痴的望着他。厌恶感涌上心头,夙北陌莫名的烦躁,他不由得说道:“皇后,你过来。”
元清晚蹙眉看了夙北陌一眼,她觉得感觉好了一些之后,方才顺从的走了过去,站在夙北陌身边,才说道:“怎么了?”
“你心里便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夙北陌生气,他都感觉到了月貌方才看他的眼神太过于露骨,元清晚却未曾发现。
选本想要她酸一酸,如今酸的人却成了他,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夙北陌心中的诸多想法,元清晚半分不知,她只是想着不能让夙北陌发现她现下的身体状况。
“没有奇怪的感觉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左右你不在意我。”
“我何时不在意你了。”夙北陌这气生的简直是莫名其妙,元清晚难免也有些生气了,她看着夙北陌,良久之后才说道:“皇上,你该不会是看着我闲得慌,所以……”
“朕没有如此闲。”夙北陌面色阴沉,他别扭地背过身去,不去看元清晚。
“这究竟是怎么了?”元清晚低声嘀咕着,愈发的琢磨不透夙北陌了。
“没什么。”
为了确定元清晚是在意他的,夙北陌便极其幼稚的去与楚裳饮酒。
元清晚远远的望着,却没有去阻止。她觉得现下重要的是让她恢复正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