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日也好,至少得在夙北陌这里蒙混过关才是。
夙北陌侧目看着元清晚,即便是他现下这般同其他女子饮酒,元清晚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他更气了,不知如何形容他现下的感受。
“看来皇上同皇后娘娘闹了别扭。”楚裳坏坏地笑着:“皇上,这女人可不能迁就。”
夙北陌冷冷看她一眼:“哦?莫非楚使臣有不同的见解?不妨说来听听,朕洗耳恭听。”
“倒不是什么独特的见解,臣只是认为若是一位女子常常被一男子宠在心尖尖儿上,若是那男子做了半分错事,怕是便得不到原谅了。”
夙北陌表面上一副认同的模样,心下已经冷嘲热讽了千百遍。像他的姑娘这般,如何能够不宠,至少他是做不到的。他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送给她。
“使臣说的似乎是有那么多的道理,但是朕却又觉得,皇后既然是朕的女人,又是朕心爱的姑娘,朕便是有理由待她好的,若是负了她,朕岂非成了负心汉?这不是你们女子口中常常说的么?”
夙北陌看得出,眼前的楚裳是受过极其大的伤害的,因为只有自己受过伤害,才更见不得旁人过得愉快。
“皇上,这人心可都是会变的,当初臣曾自信满满地认为臣所爱的那个男人永远不会离开臣,可是他后来依旧是离开了。臣听说他为了另外一名女子甘愿做他平日里不屑一顾的事情。”
“使臣既然如此说了,朕想他定然是极其喜欢那位姑娘。”
“可是他之前同臣也是很开心,所以他变心了。”
“那约莫楚使臣你未曾考虑过,那男子……兴许从来未曾喜欢过你。”
楚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手中的酒杯便在唇边,却如何也饮不下去了。最后她荒凉一笑:“竟然未曾想到,南浔皇竟然会在情情爱爱之上有如此独特的见解。”
“那是因为遇到了能够让朕在意的女子,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么一生都要对其负责。”
虽然他依旧是在生元清晚的气,可哪里能够真的让她也不舒服。夙北陌只是看着元清晚站在那里,便走了过去,“罢了,真的是拿你半分法子也没有。”
“可是我委实是不知做错了什么,皇上,你便不要同我一般见识了。”
元清晚笑了笑,尽量装作女子耍小性子时的模样,轻轻扯着夙北陌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夙北陌哪里低的住她这般模样,便是彻底心软了:“为夫不同你一般见识,谁让为夫在意你更多一些呢?”
她在意他也不少好不好?元清晚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也没有反驳,只是对着夙北陌尴尬的笑了笑,之后道:“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的确是皇上对臣妾更好一些,所以臣妾感恩戴德,无以回报。”
“这语气可不像是你口中说的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啊。你虽然已经对为夫以身相许了,但你要晓得,你从来未曾尽到以身相许的职责。”
元清晚哭笑不得,她朝着楚裳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楚裳在与夙北陌交谈之后,便有些失神。她一直在饮酒,再也不像之前笑的那般无谓。她旁边的男子对她这样却是冷眼旁观,一直都戴着斗笠,所以元清晚也看不到那男子的神色,只是能够感觉的出,那男子不是之前所遇到之人,所遇之人对楚裳可不是这般,所以这李炎几乎是不可能是那人的了。
元清晚轻轻拍了拍夙北陌:“依照你的判断,是否也觉得这个李炎与楚裳之间的关系不好?”
“的确是不好,正如娘子心中所想的那般,这李炎怕原本便与楚裳不是一起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之前……”
“不认识。”
元清晚有些诧异,盯着夙北陌,希望他能够解释一番。
“娘子应该是忘了,此番灵陵国之人来南浔,本来便是莫名其妙的一桩事,所以为夫觉得这其中自然是有猫腻。”
“他们会不会晓得灵酒之事,因为灵酒而来?”元清晚有些慌张,她望着夙北陌,之后便又说道:“你约莫是晓得的,一提到灵酒我便会忍不住如此。”
“嗯,这足够说明娘子是讲义气之人,为夫不生气。而且仔细想想,当初灵酒也算是救了为夫。”
如今他若是不理解元清晚才是真的傻,他委实没有必要同一个死人酸。可是看到元清晚心中念叨着其他男人,他的难受也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夙北陌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便说道:“娘子,虽然觉得有些话不该问,但是为夫还是要问上一问,为夫在你心中,与灵酒谁更重要?”
“当初我不是做出选择了么?而且我没有后悔。”
听过元清晚的这句话之后,夙北陌感觉舒畅了许多,当初元清晚的决定便是选择了他,虽然灵酒已经是奄奄一息。
“娘子……”
“好了,你是皇上,注意你的威严。你看那些女子个个都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你如此纠缠我,像一只粘人小狗的事情,若是一不小心被人捅了出去,最尴尬的其实是你。”
夙北陌摇了摇头:“为夫不在意。”
“但是我在意。他们不仅仅会说你不成,还会将我说成是祸国殃民的女人。”
“很多女人想要祸国殃民,却没有那个本事。也只有娘子你才有了。”
什么事都没够被夙北陌形容成乐观之事,元清晚推了推他:“坐回去吧。”
夙北陌道:“来不及了。”
之后便见月貌朝着他们这边走来,先是向夙北陌行礼:“民女见过皇上。”
元清晚轻轻将夙北陌往后一挡,之后对月貌说道:“何必如此客气,本宫都已经说了,这皇宫之中,原本便是不需要这么多的礼数,因为今日是特殊的日子。当然平日里你也不需要,因为平日里你也不需要入宫。”
元清晚这是直接将方才与月貌说的话否定了,因为她觉得这话终究是没有什么必要的。
月貌微微抬头,似乎是一脸委屈,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够想起来提醒元清晚:“娘娘,您忘了,您答应让月貌留在皇宫,留在您身边伺候您的,所以月貌才想着练习这般礼数,怕日后见了皇上礼数不周。”
她垂下了脑袋,一副害羞的模样。
元清晚不由得更气了,她没想到月貌的脸皮竟然如此厚,直接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当她是不存在的。
“之前本宫不过是随口说说,让你留在皇宫还是不妥。虽然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身份,本宫却觉得在相府待着,你也算是做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小姐,没有必要在本宫这里帮助本宫做这些。”
元清晚直接将话挑明了,她现下可是愈发的不喜欢这个月貌了。颇有心机。
“娘娘,月貌平日里吃苦惯了,做大家小姐,委实不是月貌该做的,像月貌这种女子,便应做些事情,否则是闲不住的。”她见说不通元清晚,便楚楚可怜地对夙北陌道:“皇上,民女打小便是喜欢同娘娘在一起的,所以现下想要伺候娘娘,皇上可否劝说娘娘一番,否则,月貌这心中难过啊。”
还当真是什么招数都能够使得出来,元清晚觉得很是好笑,没想到月貌为了达到她的目的,竟然什么事都能够做。之前竟是她小瞧了月貌。
“朕认为皇上说的是正确的,这位什么姑娘……”
元清晚憋着笑,夙北陌这种假装糊涂的样子,当真是让她忍不住的欢喜,如此便足够证明,夙北陌的心中是只有她的,其他的姑娘约莫都是浮云。
元清晚朝着夙北陌露出了称赞的眼神,之后便又说道:“看吧,皇上都觉得本宫说的有道理呢,所以月貌还是莫要继续了。在本宫身边能有什么好的。”
“可是……”
“没有可是。”
元清晚直接打断了月貌接下来的话,之后被夙北陌牵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但是没曾想到,这宴会竟然如此的不太平。约莫是楚裳看他们过得太快乐,因为嫉妒之心,偏生要给他们加上一些调味品。她站起身,抱拳道:“皇上,臣远在灵陵国的时候,便听说皇上对皇后的一往情深,情比金坚。但是臣却认为皇上这种做法有失妥当。自古以来,君王个个都是三妻四妾,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却未曾做到如此,即便是对皇后一心一意,却也应该想到子嗣传承之事。”
平日里大臣们都不敢提这些事,生怕被夙北陌砍了脑袋,如今来了一位使臣可算是将他们的心声说出来了。
元清晚听的旁人如此说,有些自责。说来说去,最能让人诟病的依旧是子嗣问题,她其实也不想让人拿这个问题去与夙北陌说,可是她又不肯让夙北陌碰,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的原因:“抱歉,此番都是因为我。”
“娘子莫怕,为夫自有法子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