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来自于夙北陌掌心的温暖,元清晚才放下心,她当真是很感激,身旁之人是那个正确之人,她不是不晓得他究竟有多么想有皇子,可是如今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她并不想多一个羁绊住他脚步的人,所以这种事终究是可以缓缓的。
“使臣此言差矣,朕只不过是觉得现下正是大好时光,如今与皇后彼此恩恩爱爱,委实是不该让皇后她如此年纪便去承受她现下不该承受的事情,毕竟有了皇子,皇后必须要一心一意地去对待皇子了,哪里还能够顾得上朕?”
这话若是在寻常公子口中说出来,便会使人极其感动,觉得其感情是伉俪情深。可是在一代君王的口中说出来,便不是那般感受了。
元清晚侧目看了夙北陌一眼,一时不知如何去形容夙北陌这幼稚的话,但是却很清楚,确实没有夙北陌,她定然也是过不欢快的。
“皇上才是此言差矣吧,既然不想让皇后受这般委屈,大可以寻找另外一名妃子来为这皇室传宗接代。”
元清晚眯眸,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楚裳分明便是故意的,见不得旁人幸福,所以才想着来拆散。
元清晚冷笑:“皇上既然说了,使臣的话不对,那本宫便也觉得不对,皇上之前已经说过了,对本宫便是真正的喜欢。既然喜欢本宫,他又如何去喜欢其他女子呢?”
她晓得这话一出,约莫又会被人传成是妒妇了,但是无所谓了,夙北陌能够因为她将名声丢弃到一旁,她同样也可以做到。
大臣也反驳,几名大臣上前两步,跪在元清晚与夙北陌之下,认认真真的请求着:“娘娘,像使臣所说,您终究是要为皇上想上一想的。”他们这般做都是为了他们自己,如今的皇上可谓是没有任何缺点,而且已经有例子,只有哪位女子能够得到他的喜欢,那便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像是元仲。
夙北陌冷笑:“诸位爱卿,约莫是忘记了朕曾经说过什么话,需不需要朕帮你们想起来?”
那些大臣面面相觑,却是不知究竟该说什么。
夙北陌曾经说过,谁若是提起让他纳妃之事,便是死刑,是以死者的身份像他提出这些事情。
如今因为使臣一来,他们方才放弃了一些。
“皇上,是臣们糊涂。”
“今日是宫宴,朕不愿意同诸位爱卿一般见识,只若是诸位爱卿深刻地意识到了你们的做法是错误的,朕便放了你们。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谏言的每人都降官一职。”
这个惩罚也足够痛苦了,元清晚不知如何去形容夙北陌的这个做法,却晓得他这般做都是因为她。
元清晚不由得看向夙北陌:“多谢你肯为了我这般做。”
“娘子方才不也是为为夫做了最不愿意做的悍妇么?”
“你嫌弃我?”
“不敢不敢。”
这些话皆是他们低声嘀咕之话,众人听不到他们在耳语什么,却能够看出他们彼此脸上的欢愉。
在场的大臣是心灰意冷,在场的未婚嫁的姑娘却个个都是面如死灰。每次来参加宫宴,谁不是为了能够被皇上看中,得到皇上的青睐呢。
只若能够皇上看上,便一切皆有可能。可是现下看起来简直便是难如登天。
她们皆是有些不开心,元清晚眯眸看了一眼,之后对夙北陌低声说道:“看到了?这些姑娘个个都是脆弱的,如今又为了你而伤心了。”
夙北陌蹙眉,之后道:“伤心吧,左右为夫只在意娘子的想法,只要娘子是开心的,旁人伤心不伤心同为夫无关啊。”
元清晚此番可算彻底满意了。
“本宫觉得这个问题便如此过去了,诸位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元清晚认为她所说的话已经是很清楚了,目的不过是将此事翻篇儿,不然谁都不舒服。
可是楚裳却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便是诚心不想让她过得舒服。
“皇后娘娘如此喜欢皇上,便设身处地为皇上娘娘吧。臣当初也因为心爱之人付出了良多。所以娘娘所要做的事情,也算不得是什么付出了。”
元清晚现下对楚裳当真是有些恼怒的,因为未曾想到楚裳竟然如此没有眼色。
“你付出但是没有成功不是么?使臣只知一味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心爱男人离开的结果。”
揭人伤疤本来便是一桩不道德的事情,所以元清晚是不愿意做的,可是此番因为这楚裳的原因,她不得不做,因为她若是不揭人伤疤,便有可能被旁人所当成好欺负之人。
之后元清晚便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楚裳一脸痛苦的过往,似乎是在回忆那些极其不好的往事。究竟是怎样的一名男子,竟然将这女子给伤成了这般模样。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好了,本宫不过是随口说一说,使臣不必多想。”
之后元清晚便与夙北陌对饮。
“娘子可要少喝一些,若是醉酒之后,是娘子你先做了什么糊涂事,为夫便也不会把持自己了。”
元清晚一怔,“你放心,我可是千杯不醉。”
她原来的身子的确是称得上千杯不醉,可是原主这身子身娇体弱的,哪里还能说是千杯不醉?
元清晚嘴上不饶人,可是在饮过这一杯之后,便悄无声息地放下了酒杯,不敢继续。
夙北陌自然是看穿了元清晚的心思的,只是他并未说透,尚且给元清晚留了一些薄面。
这宫宴散的比较慢,自始至终,夙北陌都未曾多看其他的姑娘一眼,元清晚很是满意,只是那些姑娘却没有她的这种愉悦感,甚至都开始怀疑她们自己是不是当真差劲的很,所以才在卯足了力气之后依旧是未曾换来夙北陌的多看一眼。
天色渐沉之时,宫宴终于要散了,元清晚看着远处,她说道:“既然使臣要回驿馆,便在宫中带着点心去吧。”
晓得楚裳不是什么良善姑娘,但是元清晚对待她仍旧是客客气气,毕竟她也是皇后,即便是再不喜欢楚裳,也得装成一副和善的模样。
“娘娘,你与臣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只是臣却认为娘娘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形象。”
“那使臣认为本宫是什么样的人呢?”
竟然说能够看穿她真正的心中所想么?
“娘娘必然也是有感伤之事吧,亦或者是难以忘记之人?”
元清晚一怔,她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这话,之后才继续说道:“忘记之人?本宫没有。”
“娘娘,像臣这种人,原本便看得出来,旁人是否有与臣一样的感伤,娘娘不需要回避这个问题。”
元清晚退后了两步,幸好被夙北陌扶住。
她握住了夙北陌的手:“还没有问,灵陵国此番让楚使臣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有啊。”楚裳咯咯一笑:“听说圣女拐走了国师,所以皇上让臣来看看,是不是躲到了灵陵国。”
元清晚详装镇定,她微微抬起了下巴:“既然是找贵国的圣女与国师,为何要来我南浔国?莫非是觉得我南浔国会有此二人不成?”
“那可是不一定哦。”楚裳一双狭长的眸子愈发的魅惑,良久后:“臣可是听说圣女倾国倾城,这世间显少见的女子。”
元清晚垂头:“楚使臣容貌同样是倾国倾城,由此可见,这世间倾国倾城的女子可是不在少数的。”
“娘娘此言差矣,臣不过是生的稍微好看了一些,据说是比不过圣女的,否则臣便被贡为圣女了不是么?”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从来不是什么胆小懦弱之人,可是只若面对灵陵国的人或者是关于灵酒之事,便总归是无法接受的。
“吾皇给了臣一张圣女的画像……”
这句话更是让元清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是了,她很怕,怕被人识破了她的身份,她便不由得望着楚裳,等待着楚裳下一句话。
楚裳玩笑语气叹了口气,之后笑的有些阴险:“只是可惜,那圣女委实太过于美好了,所以画师未曾画的她三分的神韵,因此吾皇竟然处死了三名画师。当真是替那三名画师悲哀。”
她其实也为那三名画师感到悲哀,可惜的是,她没有办法帮助旁人,因为现下,她便是连同她自己都保护不周全,全部要依靠着夙北陌。
夙北陌支撑着元清晚略微沉重的身子,心里却是万分恼怒,他认为眼前的楚裳有些该死,竟然说出这些令元清晚难过的话。若不是现下这种情况,他断然是不会容忍这女人见到明日的太阳。
“其实,虽然画像没有画出圣女的神韵,但是臣依稀可以辨别出圣女的眉眼,与娘娘颇为相似。”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强颜欢笑:“使臣说笑了,本宫既然是南浔的皇后,又怎么可能同你们灵陵的圣女有所牵连呢?定然是使臣看错了,未曾将圣女画像看的清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