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绝对不允许张扬离开她。
若是那样她已经回不到之前了。
“你不能退婚,既然已经定了婚。你便不能食言,这婚断然是不能退的。我向人打听过张大人,他是一个说到做到之人,他定然也不会允许你这般给胡作乱为的。他不会允许你退婚的,绝对不会允许。”
张扬看到元曦舞的这般模样便气的牙痒痒,在他内心当中已经断定是元曦舞害得他与他的仙子错过。
“我父亲看到你这个模样定然也会犯恶心,他顶多说我几句罢了。这个世间谁都不傻,你这本命贴钱都没有人要。放在家里成日里被你恶心着。”
这话委实是说的过分一些,元曦舞垂下了脑袋,一时哑口无言。张扬依旧不依不饶,却不打算放过她,直接将她脸上的面纱扯下来,随后嘲讽便更甚:“你看看你脸上的这些伤疤,究竟哪里有什么可取之处。”
元曦舞气的推他一把:“即便丑又与你没什么干系,我以前又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一定不会好看。”张扬冷笑:“你这种女人便应该烂在家里,真不知你为何有那样一个好的哥哥,比你强多了。若是你哥哥是女子,她那种模样在我心中才是仙子的模样。”
又是元清晚,元曦舞恨得牙缝痒痒,她的所有都是元清晚害得,若不是元清晚她一定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当初她喜欢夙子霖时,元清晚便追着夙子霖不知廉耻的跑,如今她要嫁给张扬,耳中在张扬口中听到的依旧是元清晚的名字。
元清晚,她究竟哪里对不起她?
“可惜了,我哥是男子。不过张公子,你可以试着像我哥问问,因为他是喜欢男人的。”元曦舞气的不行,所以只想说这些话来打击打击张扬。
张扬怒骂:“我见过各种女人,也见过各种女人的各种不要脸。却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不要脸的小豁牙子女人。你哥哥处处都想着能够给你说些好话,你却处处都想着如何败坏他的名声。真是恶心。”他朝着元曦舞唾了一口。
元曦舞伸手朝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我就打你认错了人,害我这般难过。”
“啪啪!”
连续两巴掌,张扬朝着元曦舞打过去,声音之大几乎要将院中古树的枝叶震落。
一院子的婢子们都看得惊呆。
元曦舞捂着脸:“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贱人。”
元曦舞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来缓解她的伤心难过之意。
她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之感,让她愈发的想要哭了。
“你出去,别在我院子里待着。”
元曦舞对于张扬原本便没有特别的感情,只是将她希望寄托在张扬身上。所以在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她只有感觉希望破灭的难过。
张扬再次唾了一口:“谁愿意在你这里待着,晦气。”
他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念念碎道:“得赶紧通知父亲,让他来帮我退了这桩婚事。时候久了沾了晦气。”
他这话一处,元曦舞朝着他怒吼:“别想了,我是不会退婚的。我,你必须娶。”
“就算是娶了你,我也会给你休书一封。”
元曦舞颓废地坐在树的下面,她看着头顶上簌簌落下的树叶,接过一片。随后呆滞的对她的那些婢子道:“落叶之季,这些叶子已经快要落光了。我是不是这叶子中的其中一片。”
这是什么胡话?婢子们听过之后都觉得甚是害怕,又哪里敢去回答。
见元曦舞将那片叶子给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口中还不断重复着:“元清晚,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曦舞,你作甚如此恨我,我可不记得我哪里做了得罪你的事情。”
元清晚方才见到张扬之时,便晓得他定然是来过元曦舞这里了,所以她便也匆匆赶过来。一入院子,便看到了元曦舞那样一副颓废的模样。元清晚的心头不由得跳了跳。随后她便听到了元曦舞方才的那番话。
“元清晚,你竟然要夺走我的那么多东西,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知足?”
她又夺走她什么了?元清晚扶额:“我原来来是想要看看你如何了,可是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模样,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既然是如此,我便也不需要为你担心了。”
元清晚转身对着跟随她来的夙北陌道:“随我走吧。”
他不肯走:“阿晚,你不生气么?”
元清晚摇头“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不过是一个自己得不到,便要将过错推脱到旁人身上的可怜人罢了。”
夙北陌似乎很是不忿:“你能受得,我却是受不的。我无法忍受,你在我的这里还要受欺负,而我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却无动于衷。”
夙北陌似乎要对元曦舞做些什么,随后被元清晚死死拉住,听的元清晚低声说道:“王爷,算了。”
元曦舞如今所承受的都是她自作自受,所以她已经足够难过了。或许夙北陌这般在一去恐吓,她会崩溃,她可不想看到元曦舞这么快便崩溃。毕竟在她的心中元曦舞也算是他打发漫漫人生的一个小小的乐趣了。
张扬已经坐在了正堂之中,他翘着二郎腿正与元仲商讨着。
“我认错人了,我口中的仙子的确不是元二小姐。元二小姐的容颜我委实不敢恭维。我所看中的仙子是有着与元公子那般的感觉的。”
元仲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元清晚的确是这样的能够吸引人。在元清晚那夜身着女装回来时惊艳到他这个父亲的时候,他便该晓得,她迟早都会引来一朵朵开的灿烂的桃花。
门外透过的阳光被遮挡,元仲与张扬二人同时看过去。
张扬起身,对元清晚二人还是有几分恭敬之意的:“元少爷,陌王爷。”
“张公子好生的喝些茶水,这桩婚事即便是要退,也可以好生的商量嘛。”
“那些聘礼我也不要了,只要能退婚什么都好说。”
看来元曦舞给张扬带来的心理阴影却是不小的。
他竟然急迫的连同聘礼都不打算要了。
元仲笑得尴尬,他晓得此番他的如意算盘,便是落空了,只得点头道:“自然张公子认错了人,我们自然也不能蛮横不讲理缠着这门亲事。”
“嗯,回去我便去与我父亲商量这件事。我便不信找不到我的仙子,我非得要娶了仙子不成。”
元仲笑得愈发尴尬,他晓得那个人是元清晚,若是以前的元清晚,他定然便会将元清晚许配给他了。可惜如今的元清晚毕竟已是今非昔比。
“张公子,听我一句劝,凡事不该太过于执着,或许你所见的仙子其实已经心有所属了,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不然便按照你们之前来都城的初衷,让皇上给你赐一桩婚事罢。”
“我张扬若是认定了一人便是一生一世。若是让我娶了其他女子,我这一生怕是都会不甘心的。”
想不到张扬竟然是这般执着之人。
可惜了,他这一生注定不会找到他心中所谓的那仙子了。
张扬与元仲将此事谈妥之后,便急匆匆的告别了。听他说,元显还没有去皇宫之中向南浔帝汇报这件事。
若是这件事告知了南浔帝,几乎便是板上钉钉之事了,即便想要拒绝也拒绝不得了。
元仲见张扬便这般离去,有些怅然若失。就好像到嘴的一块肥肉却被其他人给抢走了一般,偏生他还没有办法给重新夺回来。
“没想到此事终究还是没有成。”
“父亲,曦舞她不过是缘分没有到罢了。迟早也能找一个好人家的。”
元仲提到元曦舞便是怒气横生:“她如今那副模样,我可不信她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瞧瞧,这如何是一个身为父亲该说的话。
这大抵便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生来便是注定为巩固家族势力。而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儿,很多都是家里为了生存下去,将她们卖到了那些深宅大院中。签了死契的,便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为奴为婢,再无翻身之日。
夜晚。
月朗稀星,天上的星很是少,应是被乌云遮住了。
夙北陌在元府用了晚膳之后方才离开。
可是到了这么晚,元清晚依旧没有见到玄烨的影子。她想到苦刻与乐喜之话,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玄烨过几日会出现的话上。
她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玄烨能够好好的。
她坐在石阶上,身边亦没有红杏的陪伴。
“元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去歇息了。”苦刻走了过来,她拿了一张披风元清晚披上。
元清晚侧目瞧了苦刻一眼,随后拍了拍一旁的石阶:“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尚清阁的多数人都是人性化的,这一点让元清晚很是满意。
苦刻听到元清晚的话,便当真坐在了她的一旁。
“你晓得你们尚清阁的墙壁之上有那些奇怪的图案么?”
苦刻摇头:“不知元公子所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