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图案也不是到处都是,应该只有几个定向的地方有。
“那你可知你们阁主与陌王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苦刻蹙眉,随后她询问:“在属下的印象之中,元公子是阁主第一个愿意如此亲密来往之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真是奇怪,那玄烨当初说的他与夙北陌那般关系密切究竟是什么问题。而且,竟然还与蛊毒有关。
夙北陌对于此事似乎也知之甚少,她能问的似乎只有玄烨。
脑海之中似乎有答案一闪而过,快到让她要抓不住。
元清晚将与玄烨相处的种种记忆都回想一通,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从她与玄烨将将相事之时便已经晓得了玄烨究竟是个什么脾性之人了。后来即便他再过与玄烨神秘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如今想来问题大了。
他消失的时候却是连说都来不及同她说一声。下意识的,元清晚能够感觉的到,玄烨可是极其在意她这个朋友的。不可能说过那些话之后还失约。
“元公子,你看起来很是不舒服。是否需要属下为您把脉?”
苦刻开口。
“不需要。”
没想到玄烨竟然是如此仔细之人,他尚清阁的人竟然还会医术。
原本以为只是那些武功盖世之人。
“其实,属下晓得您担心阁主。我们阁主真的不会有事情,他每次离开时都是莫名其妙的。有时是一会,有时是几个时辰,还有的时候是几日。最长的时候能够达到半月之久。可是无一例外,他每次都能够平安归来。”
“尚清阁便没有能了解半分内幕之人么?”
苦刻似乎是想了一想,随后她点了点头:“玄烨大人,应该是会晓得一些,但这只是属下的猜测。属下也并不能确定。还有乌青姑娘,她时常待在阁主的身边,应该也是晓得一些的。”
“走。”元清晚忽然站起身:“去尚清阁。”
“可是如今已经是晚上了。”
“我已经决定了,坐马车用不了多久。”她心中很是不安心,却也不晓得这种不安从何而来。
“我去让马夫准备好马车,你与乐喜也准备一下,今夜我是必须要去尚清阁的。”
她必须要将树丘与乌青好生的盘问上一番。她已经决定了,若是树丘不回答此事,她便让红杏纠缠着树丘,直到树丘说出实情。
“好吧,属下这便去叫喜乐。”
苦刻不知为何眼前的元清晚如此想到一出是一出,却也只能听从她的话。既然她们阁主将她们派到元清晚身边保护着元清晚。她们便该对元清晚起到保护责任。
元清晚向元仲说起此事的时候,元仲却是不肯让元清晚去了,理由是他认为这晚上女孩子一个人出去很是不安全。可是元清晚却清楚的心思,他应是怕她将心托付给了玄烨。
玄烨当然是好的,但是元仲更喜欢有权势之人。
譬如夙北陌。
可元清晚的倔强性子上来,谁也阻止不住。元仲不敢对元清晚用太过激的语气,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允许元清晚前去。
到了尚清阁的时候,尚清阁的门依旧是死死闭着,元清晚直接带着二人去了后门。可后门依旧死死闭着。
元清晚道:“你们是尚清阁的人,应该有法子将门打开吧?”
苦刻道:“元公子,你当真是高估属下们了,阁主曾经定下规距,只要晚上到了这个时间,门便不允许开了。所以元公子还是明日再来吧。”
“不成,即便现下回去了,我依旧是睡不着的。”不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的确是坐立难安。
“树丘,树丘。”
既然她们二人没有法子,她便喊,即便喊破嗓子也一定要将树丘喊过来。
她看了看这墙,却发现根本没有法子爬过去,即便会轻功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尚清阁建的很是隐秘,里面处处都是迷局。
“元公子,莫要喊了。”苦刻看着元清晚这个模样,当即劝说着:“嗓子喊坏了,阁主会生气。”
“我不管。”
她是个要面子的人,可是她如今被逼无奈,只能这般不顾面子的大喊大叫。
兴许树丘终于听到了,元清晚听到门里面有了声音,她不由得靠过去:“树丘,给我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树丘似乎有些无奈:“元公子,你说你这大晚上来这里却是作甚?”
“我有话问你,关于你们阁主的事情。”
红杏的声音也在里面传来,她似乎因为元清晚的话与树丘争吵着。
“你快些给我家少爷开门啊。”
“我也不能开,没办法,阁中规距。”
“你们阁主若是在此,你觉得他会不会给我家少爷开门?”
“会。”
“那便是了。规距是死的,人是活的。”
红杏的这一番大道理说的可谓是极其有道理了。元清晚觉得很是欣慰。
又听得红杏在里面说着:“我不管,你今日必须要给我家少爷开门,不开门,今日你便甭想休息了。”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像树丘那般奇特之人,却有红杏这般人管理着。
果然,下一刻树丘便开了门,透过月亮的光亮可以看到他的脸上都是委屈之色。
“哎呦,我的大少爷,你这么大晚上过来,究竟是有什么急事啊?这是你,若是其他人。莫要说是这大晚上的了,即便是白日里,他们同样也是进不来的。”
红杏抱着元清晚,“少爷,今日你回去之时,红杏也会跟您回去,没有您的日子简直太难过,度日如年啊。”
元清晚摸了摸红杏的脑袋,看着红杏的一身打扮,晓得树丘在红杏身上也是花了些心思的。
她忽然觉得,即便树丘之前喜欢旁人,但是喜欢一个人也是会变得,说不定他从现下开始,喜欢的便是红杏了呢。
“红杏,既然有机会在尚清阁这样的好地方待着,便待着吧,毕竟没有比这里还要精彩的地方了。”
红杏摇了摇头:“再好的地方,也没有少爷在的地方好。”
元清晚此刻并没有心思与红杏在这里说这些话,她更在意的是玄烨的事,她冲树丘道:“借一步说话。”
树丘打了个哈欠:“红杏,你家少爷的事情真是不少,大晚上的来打扰,非但不觉得歉意,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的指示我。”
红杏微微扬起下巴:“我家少爷原本便是这般奇妙的性子,即便你会觉得厌倦。但是你们阁主却是那般喜欢我家少爷的。”
树丘哑口无言,因为一个阁主便让他们没有任何比下去的勇气。
乐喜自从看到树丘之后便一直垂着脑袋,似乎是有些害羞。元清晚对她只有歉意,因为她身边人对她才是最重要的。
红杏与树丘才是最为合适的。
最终,树丘将元清晚请到了一处无人之处,元清晚望了望周遭,她好奇的问:“你们阁中那么多人呢?”
“各司其职。”
元清晚点头:“你们阁主究竟去哪里了?”
“元公子,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树丘耸肩,他无奈道:“我们阁主的踪迹的确不是该我们晓得的。”
“你定然是晓得一些的,你告诉我,你们阁主身上有什么秘密。作为交换,我会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
“我真的不晓得。元公子,我记得你可不是如此咄咄逼人的性子。”
“我之前的确不会这样,可是如今却是被你们阁主逼疯的。我不知他究竟是在哪里。我着急。”
树丘不肯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他是玄烨的属下,便有责任守护着玄烨的秘密。
周遭愈发的黑了,元清晚看着这尚清阁院子里的变化:“即便你不说,我也大抵猜到了。”
“猜到什么?”树丘很是笃定,似乎没有人能够猜到玄烨的秘密。当然他也不过是显得一丁点儿。那也是因为他是玄烨最为信任之人。
树丘记得玄烨曾经说过,若是有一日他消失,让他记得将他的那丁点儿秘密告知元清晚。而且,到时候整个尚清阁也要交给元清晚。
当时他觉得玄烨如此做很是不妥当,因为尚清阁是玄烨的心血。而他自一开始便跟在玄烨身边,亲眼看着他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阁主的秘密,只有阁主消失之后。元公子,你才会晓得的机会。所以你是如何想的。”树丘勾唇笑道:“元公子,你是想要满足你的好奇心,还是想要阁主能够康健?”
“我自然希望他能康健。我前来便是因为担心他。”
元清晚听了树丘之话,也觉得很是感伤,她晓得树丘所说并非假话。
“我不问了。”她仓促的离开,看到红杏依旧在那里站着。
“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树丘他说了什么?”
红杏很快便察觉到了元清晚的不对,她上前扶住元清晚。却趁着月光看到了元清晚额头上的点点汗水。这明明是已经凉了的夜,该添衣的季节,偏生元清晚身上出了如此多的汗,说没有任何人,她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