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知遇之恩,若是救命之恩……
元清晚有些不敢想象了,苦刻对于夙北陌的情感,简直是太过于压抑。
“不过是知遇之恩,你在这尚清阁之中待了如此之久,已经算得上是报答了。如今本宫身为你们阁主的妻子,便也愿意给你自由。”
她向来不是什么太过于小气之人,可是在爱情的世界,便不会有什么大方的人。她可以为了夙北陌去做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譬如现下对乌青这般。
当然,她这样做其实也并非特别过分,只不过是想要给觊觎她夫君的女人一个警醒罢了。
可是未曾想到苦刻接下来便跪在地上,她求道:“娘娘,属下不愿意离开,属下也并不想什么自由。今生今世只若是能够一直在尚清阁之中带着,属下便圆满了。不敢去奢求其他的。”
这个其他的,也算是含蓄地表达了她不会想着继续夙北陌。既然人家都已经如此了,她还能说什么?
元清晚最后叹了口气:“罢了,起来吧。本宫最不喜让人跪。”
乌青站起身来,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元清晚现下只晓得以乌青的性子如此喜欢夙北陌,便定然不会做背叛之事。
“娘娘,属下带你去找红杏。”
原本可以将红杏叫出来的。但是元清晚很想给红杏一个惊喜,所以便不愿意直接将红杏叫出来,而是选择了如此的一个方式。
“元清晚在入了尚清阁的时候,便发现这尚清阁又有了一些变化,这里向来神奇的很,也不知夙北陌究竟是如何创造出这样一个神奇地方的。”
这在眼前的楼阁似乎有多出了几分古感,比之前来便又多了几分神秘。元清晚想,或许是因为这楼阁之上又多了那些复古的装饰。灰色的如同布料一般,在其上飘飘扬扬,很是好看。
元清晚看着,有一种想要将其摘下来的感觉。
最终,还是未曾等到她给红杏一个惊喜,因为红杏因为一些小事情同树丘生了气,气鼓鼓地下了楼阁,迎面边碰上了元清晚。
本来还鼓着的腮帮子,瞬间变成了惊喜的表情,红杏朝着元清晚扑了过来:“小姐,不。娘娘,您怎么来了?”
元清晚拍了拍红杏的肩膀:“我若是不来,你却是不去看我。你说这……”
“怪我怪我,都怪我。看到您太好了。莫说是怪我,便算是现下让我去死我也是开心的。”
“瞎说什么。”
接下来,树丘怕红杏有什么想不开的,便也跟着下来,当他看到红杏抱住元清晚的那一刻,便冷哼一声:“红杏,你这个小白眼儿狼。即便是我平日里对你再好,你却还是更喜欢旁人一些。”
红杏扭动着脖子朝着树丘做了一个鬼脸:“是啊,我便是不太喜欢你,谁让你平日里只晓得欺负我。你照我们娘娘差的远。也不知皇上究竟是如何三生有幸,才能够成功娶到我们娘娘。我家娘娘可是令那么多优秀男子的心生向往。却偏偏选择了你那主子,想想便足够气愤。”
元清晚用手帕捂住了红杏的嘴:“红杏,莫要再贫。这天下男子千千万,却也没有几位能够比得上皇上。至少我未曾见过。”
她已经彻底将夙北陌当成她的人了,这种时候她自然是需要护一护短的,如此才能突出她对夙北陌究竟在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是是是,可是我觉得花公子这般温柔的性子,要比皇上好多了。皇上看起来有些胸。”
她说到最后,声音弱了下去,垂着脑袋,搅动着衣袖,那般小心翼翼地望着周围之人:“之前觉得花公子也有些吓人,可是接触下来便能发现花公子的性子当真是好。从来未曾见过他发过脾气。”
红杏这一点说的倒是很对,花流年的确是很少发脾气,像这种柔和的男子的确是很受女子青睐。
可是比起夙北陌那种霸道之感,她却认为,还是夙北陌更讨喜一些。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像红杏这种小女儿,约莫只会喜欢花流年这种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的男子,亦或者树丘这种可以与其打打闹闹的男子。很难去爱慕夙北陌那种。因为夙北陌身上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息。即便是那些胆小的姑娘很是喜欢,也只能抱着仰慕的心思,根本便不可能去光明正大的喜欢。因为夙北陌看起来的的确确是太过于危险。
“花公子,花公子。红杏,你喜欢个女人我便不说什么了,可你这般口口声声念叨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却是因为什么?”
红杏听过树丘之话,依旧是不知悔改,她继续朝着树丘做鬼脸:“怎么样?这个世间可不仅仅你是我的归宿。因为你做的事简直是太过分了。我以后要收回对你如此喜欢的心,尝试一下喜欢其他男子是什么心思。”
红杏抬着下巴,脸红脖子粗。
她与树丘便是一对欢喜冤家,若是不吵,来些柔和的便不对了。
“好啊,你喜欢其他的男人没问题,那我……”
红杏眯眸:“那你便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那我便去逛花楼。”
红杏一怔,之后彻底被惹怒了。
“好啊,你去啊。”
她走到花流年身边,柔和道:“花公子,我实属不知该怎么去做了,要不然你便被我喜欢下?”
花流年一怔,他现下也算得上是平白无故地便躺枪了。
他退后两步,摆了摆手:“红杏姑娘,不可。这喜欢一人看的便是自己的心,哪里是说变便可以变得?”
“也说变便定然是能够变的。反正我是不要再喜欢树丘那个混蛋了。”
分明是来这尚清阁看上一看,没想到到头来竟然直接成了这种事。
如今看的哪里还是什么尚清阁,而是变相的在看戏。
元清晚继续说道:“也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红杏你便随我去宫中住上一段时间吧。”
闻此,红杏开心的露出了牙齿:“当真?”
“当真。”
树丘看起来的确是有些不知让着红杏,也应该给他一些教训。
元清晚如此认为,红杏一向都是她看的极其重要的人,委实是不应该被树丘如此欺负。
“不成。”树丘果然着急了,他上前两步,似乎是着急向红杏解释:“你应当晓得,我方才所说的不过是气话,你那般说,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应该生气吧。”
元清晚暗中摇头,这个时候不应该解释,而应该更注重道歉一些,否则红杏只可能愈发的生气。
果不其然,她这个想法不过是将将搁下,之后便听的红杏道:“你还解释,解释什么?你们这些男人,出了事情除了解释便不会再做其他的了。”
红杏扯住了元清晚的衣袖:“娘娘,我真是受够了树丘,您若是能够带我走,便一定要带我走。”
元清晚点头,之后安慰般地拍了拍红杏的肩膀:“红杏,你放心便是,我自然会带你走。若是这个树丘的确是不合适,我便再给你找一个能够与你合适的人。”
红杏点了点头,她红着眼眶子:“我可不要再找一个像树丘这样的了。”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好说好说,随你挑随你选。”
树丘一把抓住了红杏的胳膊:“不成,你不能离开我,你明明晓得我是离不开你的。”
元清晚望着树丘这般苦苦哀求的模样:“罢了,树丘,你便莫要强求了,你待红杏如何我都看在了眼中,所以便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你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红杏忙不迭地点头:“对,我们应该好生的冷静冷静,所以我要跟娘娘走。”
……
他们已经乱成了一团,苦刻却站在元清晚身后,同不远处的草林对视。
苦刻在收到元清晚的吩咐之前,是那种绝对不会离开元清晚身边半步的姑娘,所以此刻她只不过是与草林相望着,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此刻的元清晚正处在红杏与树丘之间,一时间便将苦刻之事忘记了。
最终还是草林主动,两步走到了苦刻身边:“跟我来。”
苦刻动了动手腕:“不成,我要保护娘娘。”
“尚清阁,不会有事。”
草林在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
苦刻只是望着他,良久之后还是将其手推开:“不成,我要跟在娘娘身边,时时刻刻都要保护娘娘。”
元清晚此刻终于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她忍不住勾唇一笑,瞬间百媚生。她朱唇轻启:“不必管我,在这尚清阁我的确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去做该做的事情。”
草林殷切地盯着苦刻,终于,苦刻面部有所松动,之后便跟着草林朝着二楼而去。
元清晚望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草林与苦刻之间在一起,似乎太过于冷静了。他们二人都是遵守规矩之人,约莫会少了许多情趣。可是如此理智的二人,又断然不会像红杏与树丘这般成日的吵架。也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