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红杏不能跟您回去。属下同红杏之间的亲事迫在眉睫,必须要开始着手准备。”
“哦?”元清晚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最后才点了点头:“原来是迫在眉睫了。可是我可是她的娘家之人,她若是真的要嫁给你,还不是得需要我的同意?”
“需要什么?你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哦。”元清晚抓了抓头发,之后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可是我并未答应让红杏现下便嫁给你啊。毕竟我却是认为红杏与你之间终究是差了一些什么。怎么看你都像是一个即将成为负心汉的人。我如何能够放心将红杏交给你?”
“属下对天起誓,若是日后对红杏不好,便天大雷劈,不得好……”
后面的话听不到了,元清晚狭长的眸子侧看,便见红杏颇为没有出息地捂住了树丘的嘴。
在袖中拿出了帕子,元清晚遮住了嘴,没有法子,看到眼下的这种情景,她的嘴便会忍不住抽搐,因为未曾想到红杏竟然如此没出息。简直是太丢人了。
方才还要同人一刀两断,现下在人家因为她起誓的时候,又如此不让人将话说完。之后红杏柔声说道:“莫说了,你我不怪你了,但是你日后再继续这样对我,我保证不会再原谅你。我若是原谅你……”
红杏转动着眸子,不知该如何说了,之后跺了跺脚:“倘若我还原谅你,便让你日后真的天打雷劈好了。”
树丘眼角跳了跳,他捏了捏太阳穴,最后还是屈服:“好,红杏,你说什么我便都答应你,这样可成?”
红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还差不多,倘若你当真还像方才那般性子,我便当真是不会原谅你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了?”树丘激动地抓住了红杏的手腕,一脸的惊喜:“那便太好了。”
怎料,红杏将手腕收了回去:“谁说的?我只是说了可以原谅你,可是从来未曾说过此番不跟随我家娘娘离开。我向来最是喜欢我家娘娘,你也应该是晓得的。所以聪明人在这个时候便不会做出?劝说我的话。”
树丘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好好好,只若你不移情别恋,便是如何都是好的。”
这么容易便满足了。这树丘竟然不像是以前的树丘。果不其然,谁都逃不开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这个定理。
“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是要随着我家娘娘进宫待一段时间。”
“好。”
这一答应,便等同于此事完美的解决了。
元清晚不由得也欢愉,毕竟红杏也算是她手心的一块肉,若是红杏不开心,她也会心疼。
“既然红杏出现了。乌青,本宫想去看看当年被关在这里的那些人。”
那些从灵陵国跟随她前来的人,其实也是无辜之人,毕竟他们也未曾做错什么,便被这般阴差阳错的关在这种地方,该有多么委屈。
尚清阁在地下还有地牢,这里错综复杂,好像在地牢的另外一端,可直接通向外面的世界。
一入地牢,再也没有外面的那种古感,反而陷入了阴森之中。如今每行一步,似乎都更近地狱一步。
元清晚望着眼前忽明忽暗的光线,心中却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便不由得说道:“这个地方,可是一直都将人关着。”
想到那些在灵陵国跟随她前来的人,她便觉得心怀愧疚。
“嗯。”乌青解释:“不过娘娘大可放心,那些人吃的好喝的好。”
“可是即便是如此,这也是暗无天日之地。”
乌青不再回答,跟随而来的花流年却笑道:“娘娘认为,他们如今是这种地步,什么对他们才是最好的?”
约莫便是现下这样吧。
元清晚也不敢太过确定的说。对于阶下囚来讲,吃好喝好,不挨打便是最好的。可是对于他们曾经的日子,如今怕是生不如死。
毕竟未曾犯下任何的错误,一些因为是她的男宠,女子是因为身为她的婢女。
当然那些女子真正留下来的目的,还是因为喜欢灵酒,不知现下若是她们晓得她们所在意之人,心心念念的那人已经死了,是什么心情。
元清晚不敢去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因为她也深深的惧怕着,怕这些女子的质问声。再次牵扯起她那些难过的回忆。
身后有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无碍。”
元清晚继续朝着里面行走,这里有很多关人之地,据说这些都是为了那些犯下大错之人设计的,或者那些擅闯尚清阁之人。
元清晚望着这些那些被关押进来的人,不由得说道:“你们早知如此,何必去做那么多的坏事。”
有关于夙北陌的一切,她都想要晓得,所以便是连同这些被关在尚清阁的人,她也是要询问一番的。
“我们做了什么错事,便应该是官府来管我们,你们尚清阁为何要多管闲事。”
不知乌青究竟是何时拿出了一条鞭子,直接通过牢笼便朝着说反驳之话的那人抽过去,随着一声惨叫,之后便见那人已经躺在地上打着滚,方才被鞭子触及之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殷红的血说着他破旧的衣裳逐渐地滴落。
元清晚心有不忍,闭上了双眸。
“若非你欺压百姓,如何会落到这种地步?你这般恶霸,便应该承受如此苦果。”
乌青又用长鞭指了指一旁的人:“你们官霸勾结,阁主说过,无故欺压百姓之人便该死,给你们一个活着的机会便珍惜吧。”
原来夙北陌并不是如同她所想的那样。现下看来他总是心怀天下,在未曾登上皇位之前,便已经可以为这天下的黎民百姓着想了。
元清晚不由得愈发心疼。
“是啊,你们死有余辜,在这里待着便已经算是给足了你们面子。”
元清晚再次瞥了一眼被关在地牢里的那些不认识之人,此刻再看他们,只觉得有些可恨,毕竟是他们令夙北陌经历了更多。
她捏紧双拳,指尖泛白:“走吧。”
她对这些人没有什么怜悯之心。
再行走不远,她便遇到了一人,她便遇到了那些在灵陵国的人,的确是如同乌青所说,他们虽然被关在这里,看起来却未曾受任何苦。
元清晚便直接蹲下身子,其中一人看到了她,激动的站起身:“圣女,你快当我们出去,我们可未曾做过任何对不住圣女你的事情。”
他们确然是未曾做过任何对不住她的事情,可惜了。
元清晚道:“抱歉,因为你们晓得了我的身份,所以我不能放你们出来。但是你们可以放心,待到这风声过去,我自然会还你们自由。如今看到你们如此安全,如此安好,我便安心了。”
“国师呢?今日为何不曾看到国师。”
果然,有婢女发现了端倪,发现了灵酒不在。如此,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质问的。
元清晚被这般问的有些不知所措。
花流年走上前,将元清晚挡在他的身后:“你们国师还不至于要自降身份来这里看你们。”
“国师可还好?”
元清晚听到这么一问,先是一怔,随后有些失神:“应该好吧。”若是这个世间当真是有灵魂,他应该是安好的。
元清晚久久不能回过神,想到她既然能够穿越到这个地方,或许这个世间当真是会有灵魂在的。只是不晓得灵酒究竟过得如何,她是真心希望灵酒可以过得好。
“难道圣女不确定国师过得好不好?国师不是同圣女在一起么?”
面对如此质问,元清晚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属实是没有勇气说起灵酒已经死了的事实。
“你们国师他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莫非圣女还要成日里监督着你们国师不成?若是在下未曾记错,你们那国师原本便是无法无天,连同你们王上都无法去管,更何况圣女呢?”
花流年保护着元清晚,不让元清晚提起关于灵酒的事情,可是他自己却主动提起了灵酒。
元清晚捂住心头出,垂下脑袋,挡住了通红的眼眶子。
许久之后,她觉得平复了心情,才将头再次抬起:“好了,我走了,你们在这里安心待着便是,待到时机成熟,你们便会被放出去。”
“圣女,我是你的男宠,不会背叛你。你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吧。”
一人忽然开口,他望着元清晚的目光里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亮。花流年却是有察觉的,他清楚的晓得,这星星点点的光亮便是属于元清晚的,因为喜欢,所以看到元清晚的时候才会这般。他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那男宠的目光:“如今圣女却是南浔的皇后娘娘,你们可试着想一下,皇后娘娘是否要养你们一群面首?皇上对你们要做什么才是最合适的?”
此话一出,这地牢之中都是抽气声,那些男宠从来未曾想过,他们心心念念的圣女,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南浔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