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与美如何能够放在一起呢?月华的话也是有语病的,看来他虽然学的了不少。可相比常人的语言逻辑能力,还是差了许多的。
元清晚不知该如何回答月华的话,但是她却能够理解的。像月华这种长久被关着的,遇到她顶着原主这样一个美好的皮囊铺拯救他的女人。根本不可能不心动。
元清晚看了月华一眼,很想同他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的的确确不知该说什么。
几人进了地道,因为夜明珠都给了那老头儿,所以此刻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娘娘,您的夜明珠呢?”
红杏问。
元清晚耸了耸肩:“送给那个老头儿,所以才将月华换了出来。”
“娘娘,那可是两颗夜明珠啊,您怎么能说送人便送人了?”
元清晚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颗夜明珠换出我想要的人,我觉得很是值得。只是希望。我当真值得。”
这话意有所指,是故意说给月华听的,可是月华却当做闻所未闻,元清晚只好继续道:“罢了,有的时候便当我自己带了一个白眼狼出来好了,如此想还不会特别失望。”
“女人,白眼狼可不是用来形容我的。”
看,他比谁都要懂,可惜却是个做事不经过大脑的。所以还是显得他同旁人有诸多的不同。
元清晚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她终于选择了沉默,花流年贴心地拿出了一颗很小的夜明珠,虽然比不得元清晚之前的亮,却还是可以有些用处的。
“这个夜明珠将就着吧。”
元清晚点了点头:“好,比没有的要好。”
花流年笑了笑。
元清晚直接将众人带去了她的寝殿。
之后便吩咐宫人去寻找夙北陌。
此刻,御书房之中,夙北陌正阴沉着一张脸,奏折被他搁置,完全没有心思去看。
公公匆匆走了进来,“皇上,娘娘说要找您。”
夙北陌一怔,之后倏然站起身来:“你说的可是皇后?”
宫人不知夙北陌为何会有此一问,因为皇宫之中除了元清晚一个皇后娘娘,哪里还有什么妃嫔。他只是点头:“正是。”
夙北陌便什么也不管地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为了能够时时刻刻见到元清晚,所以将元清晚的寝殿安排的同他很近,可离得御书房却有些远。平日里夙北陌十分在意他身为皇上的形象,可是此番在听到元清晚的消息之时却再也没有法子保持淡定从容了。他直接用了轻功迅速闯入了元清晚的殿内。
这一别便是八九日,说不想念全然是假的,因为想念元清晚的缘由,夙北陌夜不能寐,双眸生生熬出了很多红血丝。
“阿晚。”夙北陌不顾其他人,直接上前两步便将元清晚拥入怀中,他的力道大的很,仿佛要将元清晚揉入骨头里。
“好了,再这般抱着,我就要被你闷死了。”元清晚温柔地拍了拍夙北陌的背,当做安慰之意,她是真的觉得有些对不住夙北陌,因为她的原因,才让夙北陌等了如此久。
花流年有些尴尬的将头转向一旁,眸中满是落寞之色。
“你是她的夫君?”
月华忽然出此一问,元清晚还未来得及解释,夙北陌便蹙眉,他将月华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之后冷笑道:“你便是灵酒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这话用的不是疑问,而已经是笃定。
元清晚听这二人若是再这般交流下去怕是会打起来,便当即笑着转移话题:“管他谁与谁,今日既然在这里相见了,日后便注定要长久相处的,莫要这般箭弩拔张。”
月华邪邪一笑:“你这夫君配不上你。”
元清晚心头一跳,月华这样说,摆明了是让夙北陌生气,若是她不管不顾,怕是会打起来。
“我觉得是我配不上他,好了,别说了。”元清晚想到月华身上还有伤,便转身同夙北陌商量着:“他如今的身上满是伤口,我不方便处理。你是九五之尊,自然也是不能亲自帮他,帮我请个太医吧。”
“不请,凭什么请。”夙北陌委实没有想到,灵酒的弟弟竟然比灵酒还要烦人,所以他有些生气。因为他看月华的模样,似乎只对元清晚上心。
“你放心不请?”元清晚自然有法子对夙北陌。
“不请。”
元清晚一笑:“好吧,那我只能亲自为他治疗了。”她看了看月华:“把衣裳脱下来。”
这个时候,她很希望月华能够给她一个面子,至少不能让她在夙北陌这里丢人。
“嗯。”
月华直接便开始扒衣裳。
夙北陌的脸彻底阴沉下去:“穿上。”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不是不请太医么?”
夙北陌沉着脸,却拿元清晚没辙,他最终出去,良久之后便又走了进来:“宫人去请了。”
元清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早这样多好。”
像是示威一般,月华竟然直接将他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夙北陌瞥了一眼,怔了下,随后便恢复如初,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般。
“红杏,去将剪刀拿开。”
红杏不情不愿地去将剪刀拿了过来,元清晚又在她的梳妆桌前拿过了木梳,替月华整理着他的长发:“等会你先去沐浴,让太医在这里等会儿,沐浴完再帮你处理伤口。”
月华不悦:“不洗。”
“你身上的泥落在地上都能堆积成山,你确定不洗?”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也算得上是激将法。月华看上去并不是脏兮兮的感觉,反而像是常常洗漱爱干净之人。依照月华的形容,元清晚觉得或许是那老头儿为月华做了不少,顺便让他将他自己身上的泥土也洗了干净。之前,她还看到吗水淅淅沥沥地在地面上。
“嗯。”
元清晚忍不住看了眼夙北陌,她笑了笑:“皇上,你可看到了?你有的时候别扭起来,便和他差不多。没想到灵酒的弟弟性子不像灵酒,反倒是与你极其相似。”
“谁同他相似,愚蠢。”
两道声音传来,异口同声,同时此二人都是一副互相嫌弃的模样,元清晚忍俊不禁,便是连同花流年等人都强忍着笑意,忍住不去笑出来。
元清晚也忍不住了,她道:“瞧瞧,我说什么,说你们相似,你们竟然还不承认。”
她看了看夙北陌,又看了看月华,发现这二人的性子虽然略微相似,但追根究底还是不同的。夙北陌虽然性子杀伐果断,但是对待那些无辜亦或者良善之人,他同样会以良善之心对对待,便像现下,他想要做一名君王,追根究底的因由不过是因为百姓,想要做明君。
元清晚能够理解夙北陌的抱负。
可是月华完全不同,他生来便注定是被抛弃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心怀天下?他所想的不过是希望能够报复这个世间。
一个是抱负,一个是报复。
一个是来自天上的尊神,另一个则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究竟区别在哪里,显而易见。
元清晚找了两个宫人去伺候月华沐浴,可是几人将将离开没有多久,两名宫人便脸红鼻子肿的回来了,他们跪在元清晚与夙北陌的面前。
“皇上,娘娘。奴才们当真是伺候不了那位啊。”
元清晚大抵已经猜测到会如此了,她摆了摆手,说道:“此事不许张扬,也不要将宫中多了这么一个人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你们便等着吧。”
宫人当即满口答应,这里是皇宫,多说一句话说不定便是掉脑袋的事情,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夙北陌本来便因为月华的事情有些不高兴,如今还听元清晚这样问,自然更不高兴了,他冷哼一声,不再回答元清晚的话。
“你这般性情古怪,若我是寻常女子,怕是无福消受了。”
夙北陌直接看了看站在元清晚身后的几人:“你们都出去。”
此话一出,元清晚的心中陡然生起了不好的预感,她眯眸:“你们去看看月华吧,他独自一人沐浴,左右是不安全的。都去守着他便好。”
夙北陌接下来要做什么,鬼都能猜的出来,花流年收起一双眸子中的落寞之色,率先推门走了出去,红杏朝着元清晚露出一副笑容,这笑容令元清晚有些看不懂。带门关上之后,旋即而来的便是被夙北陌死死地抱住,像是惩罚一般地,夙北陌吻上了她的唇,却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她。
元清晚觉得刺痛感传来,接着唇齿间便弥漫着血腥气,她捶打着夙北陌的心口。良久终于将夙北陌推开:“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在,若是让他们看到我这样该怎么想?”
“他们爱怎么想便怎么想,你我本便是夫妻,即便是如此,谁也不该说什么闲话。”
元清晚哭笑不得,她真的是有些生气的,可是看到夙北陌这般装作无辜的模样,似乎又无法真的同他生气。
“罢了,这事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