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感谢花流年能够在这种时候依旧是在她身边,虽然没有太多的自在,但是却省去了很多属于她的麻烦事。
花流年亲自为元清晚佩戴上了人皮面具,之后他方才看着元清晚,之后笑道:“虽然这张人皮面具的确是差了很多,但是臣相信娘娘也很想体会一下平凡之人的感受。”
老板娘向来都是想的周到,在这房间之中摆上了铜镜,元清晚不过是一转身,便看到了铜镜当中的她自己,虽然这铜镜照出的人不是太过于清晰,但是多多少少都是可以看出人的影像的。的确是如同花流年所说,这张皮囊是平凡的很,可是她却也委实想要体验一把,拥有寻常人的皮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感受。
元清晚的拇指在人皮面具上摩挲着,良久她笑了起来,“其实这并非丑,不过是看起来没有那般惊艳罢了,我的确是喜欢。”
“娘娘喜欢便好。”花流年依旧是垂着头,良久之后他抬头看了元清晚一眼。即便是她生的如此平凡,他依旧是喜欢。看来这喜欢不仅仅是在于一眼惊鸿,最可能便是被其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而感动。
花流年很想让时间定格在此刻,因为只有此刻才是值得开心的。
元清晚不由得再次看他一眼,之后方才说道:“怎么了?”
花流年道:“没事,臣只是在想这人皮面具原本的主人应该也是高兴的了。”
“何出此言?”
“被娘娘佩戴在脸上,本该是最大的殊荣。”
这哪里是殊荣?人家的脸皮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这所谓的殊荣?
元清晚觉得好笑,她倒是未曾想到,花流年竟然也会变得如此幽默,明明便不该是如此的一个人,却又偏生变成了如此。
“走吧。”
确认万无一失之后,元清晚便率先走在前头。
花流年道,“可需要乘坐马车?”
“不需要,我觉得完全没有那个必要,本来便是打算多散散步,如今我的毒蛊终究是解了,自然是需要多锻炼一番的。”
“好。”花流年直接便宠溺般地答应下来,这让月华很是不满:“愚蠢。”
“怎么又愚蠢了呢?”元清晚瞥他一眼:“月华,虽然你如此说我不介意,可是你常常如此说,便是你的不对了。我与花大人也是有自尊心的。”
“乘坐马车。”
他别扭地将头转向一旁。元清晚与花流年对视着面面相觑,不晓得月华这究竟又是因为什么,成日里一副如此别扭的模样。
良久之后,他们只得妥协,毕竟月华的脑思维不能依照寻常人的来看。月华向来都是如此性子,若是不依照他说的来,他约莫会翻了天。马车之上,元清晚望着月华,这一路之上路过了许多摊子,却也未曾来得及逛上一逛:“你看,我便说过,乘坐马车根本便是不合适的。步行应给可以看到很多的好东西。”
月华冷哼一声,似乎也是默认了元清晚的这个说法,但是他不肯服软,这一点元清晚倒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月华原本便是这种性子,想要他改变,根本便不该说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盯着月华,良久会意一笑:“现下下去还是不晚的,要不要改变一下主意。”元清晚对马夫吩咐:“劳烦停一下马车。”
马夫当真迅速停下,因为在他看起来,这原本便是一个能够稳赚不赔的买卖。银两已经给足他了。
元清晚道:“下去吧。”
月华冷哼一声,此番倒是听话的很,直接走了下去,虽然看起来依旧有些不情愿,但是元清晚却晓得他的心中已经完全肯定了。
之后元清晚方才继续说道,“月华,你想要些什么?”
月华摇头。
元清晚之后才问身后的花流年:“花大人,之前你的桂花糕究竟在哪个摊贩买的?”
花流年才继续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想要吃这些。”
元清晚点头:“你不是晓得?我最喜欢的便是那个了。”
花流年看着远处,那桂花糕他的确是走了很远的路。才买了回去。
之后他方才说道:“可能现下收了摊子回去了吧。”
元清晚蹙眉,之后方才继续说道:“倒是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快便离开了,还没有吃够。”
花流年才继续说道:“我去尽量帮你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卖桂花糕的。”
花流年怕的是摊贩认出他来,那样他便是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了。
元清晚点头:“如此,也好。”
花流年再次看了看元清晚,之后莞尔一笑:“其实,附近没有,其他地方可能会有也说不定。”
元清晚认为花流年所说似乎有些太过于笃定了,所以她不禁有了些怀疑:“花大人,你那桂花糕究竟是从哪里买来的?”
她并不想如此,但是她如今只是以开玩笑的语气来询问的。却未曾想到花流年笑了笑:“便是在不远处买的,可是如今看起来却当真是收摊了,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元清晚了然地点了点头,之后方才说道:“好吧。”
对于在哪里买的桂花糕这一点,元清晚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她不过是有些好奇,那般味道的桂花糕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
花流年松了口气,明明是一桩小事,即便当真是说了走了很远买来的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却怕被元清晚看出什么心思,他如今也当真是庸人自扰了。
花流年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方才说道:“走吧。”
元清晚含笑点头,这次来灵陵国,比上次来的时候好了太多。
上一次,她是为了夙北陌的毒,莫名其妙地做了圣女。她其实,并不想做所谓的圣女,拥有那般身份,哪里比得上如今的自由自在好。
元清晚深吸一口气,迎面又遇到了不想遇到之人,她望着菀雪一家子,当真是觉得他们一家子应该是跟踪他们,才会次次都遇到。
菀雪似乎也有些诧异了,她干笑着打招呼:“好巧啊。”
花流年道:“的确是巧。”
“这位姑娘又是……”菀雪蹙眉,之后她一笑:“翠儿,怎的是你?你不在你家照顾你娘,怎么跟着他们二人?”
元清晚当真是摸不着头脑,她听这菀雪的话中含义,约莫是认识这皮囊的主人。
此刻,竟然是如此尴尬……
元清晚退后两步:“抱歉,不认识你。”
“翠儿,怎的才两日不见,你便说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菀雪姐啊。”
花流年将元清晚挡在身后:“她是在下南浔的友人,不知如何成了你口中的翠儿?”
菀雪一家子也觉得更是玄幻,明明是长久相处的脸,怎的一眨眼便成了另外一个人。
菀绾更不服气了,她伸手指着元清晚:“这分明是翠儿,翠儿,平日里我家姐姐待你不薄,你如今攀上高枝了,便假装不认识我们是不是?”
元清晚撇嘴,待其不薄,她还当真是不相信。
若是当真有人对这翠儿有些善心,她又如何会像花流年所说的因疾而死?留下了孤苦无依的母亲?
由此可见,翠儿本身便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元清晚原本便是嫉恶如仇的性子,虽然眼前的三人6暂时没有做什么错事。菀雪还好,不过是为了她的妹妹,可以理解。可是这菀绾,分明已经是沦落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在看不起旁人,如此一想,便更是让人不喜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去笑话旁人?你想要攀高枝怕是还攀不上。”
菀绾指向元清晚,手指都是颤抖的:“你……”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她微微抬起了下巴:“我怎么样了?我未曾做错什么事吧?你又为何要如此?”
菀绾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了,她只是十分气愤与元清晚的所作所为,她只管盯着元清晚看,一双杏眸之中满是恨意。元清晚笑容更甚:“若是想要自己能够幸福,可不要只一心想着依靠旁人,别人什么都不能给你。能给你你想要物件的,只有你自己。”
元清晚拍了拍菀绾的肩膀,之后才揉了揉额头。
菀绾看着元清晚,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近日来她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几乎所有人都骑到了她的头上,而眼前的两名男子谁都可以喜欢,便是对她没有任何兴趣,她如今都已经开始怀疑,这些人是那糟老头子派来的了。
“翠儿,你如此,有朝一日会后悔的。”
翠儿哪里还会后悔,根据花流年所说,他已经为翠儿的母亲准备好了所有,也有人伺候,虽然依旧是免不了一顿伤心,但是这样已经是最好了。
元清晚道:“我说过了,我不是翠儿,所以你们没有必要因为我而感到气愤。而且谁说男子喜欢一个人只在意那人的皮囊?心善更重要吧?像你这样的姑娘,即便是再好看,也照样不会有好男子珍惜你的。怕是喜欢你的只有那些纨绔子弟,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