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元清晚的话,慕容卿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他看向元清晚,之后方才道:“久违了。”
“我不希望看到你,倘若你能快些离开我,我定然会很高兴。”
“不好意思,我不舍得离开你。”
元清晚不再理会他,若是有夙北陌在,她一定会让夙北陌帮她报仇,可惜她现下没有任何法子去亲手了解了慕容卿,否则那一定会成为她经历过的最值得开心的一桩事。毕竟手刃仇人,对谁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吧。
元清晚不再多说,便朝着远处走去,她不停地在人群当中穿梭,因为受不了慕容卿,她很想找到一个人,能够忍受她的发泄。
可是无论是月华还是花流年,如今都不在她的身边。
因为慕容卿摘下了面具的原因,他那张极其有女人缘的脸自然吸引了无数的姑娘前去勾搭,一来二去,他便眼睁睁地看着元清晚钻入人群当中,有些无能为力。最终在元清晚的身影逐渐消失的时候,他恼羞成怒:“都滚开。”
这是他头一遭如此发脾气。之前即便是生气,也不过是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中,可是如今只若是遇到关于元清晚的事情,他便会失控。
姑娘们见慕容卿如此恼怒,也不敢再继续纠缠,毕竟有些人若当真恼了,便是看上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他朝着远处的倩影跟了过去,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他怎么能够容忍她再次离开他呢?
元清晚跌跌撞撞,终于到了茶馆前。她坐在老板娘一旁,先是喝了口茶水,之后便道:“你们聊得如何了?”
老板娘看元清晚这幅模样,便道:“你这是怎么了?怎的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元清晚低声道:“那人的确是我的仇家。”
出了这种事,她也不知该如何解决的好。
老板娘一怔,之后便说道:“抱歉,又让你因为我的事而倒霉了。”
这事根本便怨不得老板娘,元清晚叹了口气:“你这是哪里的话?这事如何能够怪你?”
她道:“那人可怕的很,若是……我们回去再继续聊如何?”
老板娘自然是同意的,而六三虽然不晓得究竟怎么了,但是他自然也是同意的。
几人正打算走,慕容卿却已经追了过来,无奈之下,元清晚站起身来:“竟然还跟着我么?”
老板娘这次才算是实实在在地看到了一位真正好看的男子,因为怕过于张扬,元清晚给月华戴上了人皮面具,虽然依旧是好看的脸,可同他原来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今日出现在老板娘眼前的,是实实在在的一张好看的脸。
老板娘难免会犯花痴。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慕容卿面前,观赏着,简直是毫无瑕疵。
“滚开。”
不知何时,原来在外人看起来算得上好脾气的慕容卿,如今也养成了如此坏脾气的习惯。
元清晚只是觉得十分的可笑,她将老板娘护在身后:“明明是你死缠烂打,如今又凭什么让我的朋友滚,该滚的是你吧。”
慕容卿艰难张口:“你跟我回去,我许你王后之位如何?”
老板娘在一旁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她可从来未曾想到元清晚竟然是大有来头。她眨巴眨巴眼睛,一直未曾完整地说好一句话。
元清晚冷笑:“你觉得我稀罕?”
“是啊,你不稀罕。”慕容卿的眸子里充满了落寞之色,之后他竟然在一时激动之下,便去抱元清晚:“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回去,我委实是受不了,没有你在身边,我委实是受不了。”
他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让元清晚都觉得他很是可怜了,只是可惜,她从来不是那种为旁人着想的女子,特别不是为仇人着想之人。
慕容卿便是她最恨之人。元清晚如此相着,便眯起了双眸,她想要为灵酒报仇,奈何暂时没有那个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卿做的那些事情。
“你要记着,即便是你强行将我带到你身边,我心里却时时刻刻都会想着,如何手刃仇人,你愿意?”
慕容卿一怔,之后苦笑在他的嘴角荡漾开来:“若这是你真正想做的事,那我自然是愿意的,为了你,做什么都好,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可我不愿意。”
老板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情之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之下,情愿对方杀了自己,也想将其带回去,她是真的替元清晚感到着急,若是有人如此这般待见她,而且是这样一张天人容颜,再加上能够许诺她王后之位,应给做梦都能笑醒的。
偏生她觉得稀罕的,元清晚全部都是不屑一顾的。
老板娘叹了口气,之后方才劝说:“我看这位公子待你可是很不错了,若是你当真如此不珍惜,我便要好生的想一想是否要下手之事了,到时候你定然会后悔。”
元清晚摇头冷笑:“他若是能够不纠缠我,约莫是我能够遇到的最幸福的事了。”
她冷冷看了慕容卿一眼,便要离开,却被慕容卿再次抓住:“我说了你不能离开我。”
元清晚狠狠甩开:“我也说了,你不要纠缠。”
僵持不下之时,花流年与月华从天而降,花流年道:“别来无恙啊。”
慕容卿看到眼前这阵容,并不觉得半分惊慌,反而是冷笑:“怎的,你也想尝尝你好友当初的滋味?”
花流年不由眯眸,他性子是难得的温和,如今却也被慕容卿的话激怒了。
元清晚道:“你闭嘴!”
若是花流年再因为慕容卿受到半分的伤,她即便是拼了命,也要亲手将慕容卿挫骨扬灰。
她之后却倏然冷笑起来:“之前便一直都觉得你可能是严重缺爱之人,如今才忽然察觉,你的确是那样的一个人。”
慕容卿从小便是生于王宫之中,他在王宫之人也算是人人敬仰,而且王最器重的便也是他。慕容挽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可是他此生唯一想要的便是一个元清晚,可是如今事情却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是他用错了方法?
慕容卿冷笑,全然不知如何改变如今这僵硬的局面。
之后元清晚便又说道:“现在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让你走,我希望你能够见好就收,快些离开。”
这今日这种日子,她不想见血腥。
月华的轻功内力她都是见过的,再加上花流年,慕容卿根本便没有法子抵挡。
“原来你竟然真的恨我到这种地步。”
慕容挽苦笑,随后他的目光犀利了起来:“即便如此,即便是死,我也想要你随我回去。他们又算的了什么?”他出其不意,竟然直接将月华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扯下去,如此反而令慕容卿平静下来:“竟然是你。”
月华怒:“找死!”
元清晚却将慕容卿的话听进心里,她询问着月华:“你们见过?”
“未曾。”
元清晚诧异,那方才慕容卿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很久之后,她方才想通,声音之中有些颤抖:“原来你早便已经跟踪我了?”
慕容卿眯眸:“是又如何?”
“真是太恶心了。”
元清晚不知如何形容她心中的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是觉得当初能同慕容卿做朋友,简直是突破了她自己的底线。
可是慕容卿又是蛮夷王子,她根本便不能让他去死,那样怕是又要引起两国战争。灵陵国的国师死了,蛮夷国的王子死了,到时候难免都会算在她的头上,而她是南浔皇后……
元清晚不敢多想。
“带我走。”她对月华说道。
月华性子弑杀,若是让他找到机会同慕容卿战上一战,说不定慕容卿会处在下风,到时候他定然难以将慕容卿给放过。挫骨扬灰她都是相信的。
月华将元清晚打横抱起,便朝着远处而去。
花流年拦住了慕容卿。
而老板娘在经历了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早已经难以用正常人的想法去考虑这些事情了。
她指了指花流年:“你的这脸会不会也是假的?”
花流年此刻没有什么心思开玩笑,“不是。”
老板娘松了口气,六三拉住了老板娘的手:“咱们也赶紧回去吧,现下这个情况……”
花流年与慕容卿之间充斥着严重的火药味,箭弩拔张。
弄不好可是要命的事,老板娘自然更紧张她的这条命,好不容易遇到了六三这么一个值得她去珍惜的男人,若是在这个时候丢了命。怎么想都是有些吃亏的。
老板娘便也跟着六三匆匆离开。他们都回了客栈之中。
在元清晚所住的厢房之中,老板娘围着她来回的转悠:“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啊。”
元清晚不解:“什么意思?”
“竟然还在装蒜,这么多优秀的男人都如此钟情你,这样好看的脸,你敢说没有一点点的心动?”
元清晚叹了口气,这老板娘知顾着看脸了:“不曾,我说过我有夫君,所以不会再考虑任何人。”
“说,他们谁是你真正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