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期最终妥协了,她不想因为一顿饭,惹得他兽|性大发,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不就是煮面给他吃吗,他想吃,不怕被毒死,那她就做!
纪南城心满意足地靠在厨房门边,看着林佳期来来回回地忙碌,他的视线一直投射在她的身上,紧跟着她的动作一同移动。
这让林佳期觉得很不自在,她忍不住看向他,“麻烦你能先出去吗,饭好了会叫你。”
纪南城闻言,也没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了那双如影随形的视线,林佳期如临大赦,瞬间舒了口气,嘴里悄声嘀咕了句,“空气都好闻多了。”
只是没想到,纪南城还没走远,被他眼尖地听到了,回头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他突然又返回来,吓了林佳期一跳,差点把手中拿的锅盖掉地上,纪南城刚才是听到自己的话了吗?
林佳期一边平复着情绪,一边心虚地答道,“没什么啊,我说这面怎么还没煮好。”
“是吗?”纪南城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她。
“是……是啊,”林佳期起先结巴着,继而抬起头迎向他,“不然还能有什么?”
“说什么都好,只要不是在骂我就行。”纪南城说完便转身离去。
这次,林佳期看着他进了书房,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这男人,长了双顺风耳不成!她随口嘀咕句话都能被他听到!
煮好面之后,她叫纪南城出来,直接捧着碗放在了他面前,还不忘叮嘱道,“有点烫,你慢慢吃。”
纪南城看了眼那碗面,面条和汤的比例刚好,面上面卧了一个荷包蛋,还有绿绿的青菜和几瓣牛肉,抬头看她一眼,难得夸了句,“卖相不错。”
林佳期只是笑而不语,眼底有一丝狡黠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心里想的却是,“卖相是不错,一会儿吃起来味道更酸爽!”
她想想就觉得开心!转身进去厨房端了自己那碗面出来,在餐桌上,纪南城对面坐下来。
只是她刚拿起来筷子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纪南城突然把他自己那碗推到了林佳期面前,“你的那碗太烫了,我这碗凉了,现在吃起来刚刚好,你吃我这碗。”
吃他那碗?她才不要!林佳期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碗往面前揽了揽,“不用了,我就吃这碗。”
她才不信纪南城那么好心!他巴不得烫死他才是真的。况且,他那碗……
林佳期不再说话,默默低头准备吃饭,话说她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可她筷子刚要伸进去,眼前就伸过来一双大手,幸好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碗,才没能让纪南城“抢”走她的面。
她看着他警惕地道,“你干嘛!都说了不跟你换了!”
林佳期说完,直接做了一个无比幼稚,令纪南城大跌眼镜的动作。
她直接捞起一筷子面就塞进了嘴里,一边着急地吃着还不忘跟他说,“我已经吃了。”
她的小动作他怎么能不知道,林佳期转身去厨房的端她自己那碗饭的时候,他吃了一口自己的面,能咸死人,他就知道,林佳期这小妮子跟他耍这些小伎俩。
他也懒得拆穿她,她要玩,那他就陪她玩玩。只是没想到,她会着急之下,做出这么孩子气的动作。
一瞬间,竟然令他有些恍惚,愚蠢、不懂得保护自己、这样幼稚的林佳期,真的是那个狠心害死沈碧莲的凶手吗?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他错了?
林佳期看着纪南城望着自己发呆,她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她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快速填饱肚子,然后上、床睡觉!
至于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爱咋咋地!
她正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直坐着没动的纪南城,却突然开口,“林佳期,当初为什么要害沈碧莲?”
林佳期手里的动作像是定住了一般,这一年多以来,纪南城从来不许自己在他面前提起沈碧池,每次只要她提起沈碧池,就会激怒他,换来的是他们的争吵,还有他无休止的折磨与羞辱。
这次,他竟然主动提起来。
惊得林佳期忘了动作,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再次问出口,“为什么要害她?”
她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筷子,林佳期看向纪南城,无比认真地重复着之前重复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话,“我没有害她。”
她知道,即便她现在再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在大家眼里,沈碧莲就是她林佳期害死的。没人会信她。
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奢望纪南城会信她,只不过,他问她,她就礼貌性地回答了他的话而已。
果然,纪南城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笑了,他锐利的视线如冰刃一般像是要插进林佳期的心口,“她是在见了你以后出的车祸,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这样的质问,她面对过无数次,现在,都有些麻木了,林佳期冷笑一声,“就因为她出车祸前最后一个见得人是我,你们就要给我扣上凶手的帽子吗?不觉得这样很无合理吗?”
“合理?什么是合理?”纪南城突然变得愤怒,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高大的身子直接越过桌面抵向林佳期,他泛着寒光的视线落在林佳期的面颊上,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林佳期,沈碧莲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吗?你他妈跟我讲什么合理不合理!我只知道,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纪南城此刻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戾气,大掌一手掐上林佳期的脖颈,眼中闪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清晰,林佳期清楚地看着自己倒映在他眼中的两团小小的影子。
他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将她捏死吧,她从来都只是手心里的一只蚂蚱,砧板上的一块肉,命运只能是任人欺凌,毫无反抗之力吗?
她突然就笑了,“因为我,她是无辜的,你们都是无辜的,你们都是受害着,我是始作俑者,就我活该是吗?纪南城,你不觉得这样说太可笑了吗?把一切都怪在我一个人身上,太可笑了吗?”
纪南城掐着林佳期脖子的手,因为她的话,而渐渐收紧,她喘着气,依旧继续开口,“你自己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明明有沈碧莲这样一个恋人,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我相亲,为什么又要娶我?如果没有这些事,她会出事吗?所以,最该为沈碧莲的死承担责任的就是你,而不是我。”
她的话一针见血,却像一把尖刀一样,直直插入纪南城的心脏,又狠狠地抽出来,血肉都被刀刃带着翻滚在外面,带着血淋淋的残忍。
林佳期的话成功地激怒了纪南城,也许被她说中的心事,也许她只是说出了一个最残忍的事实,他此刻像一只已经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猩红着眼睛,掐着她的脖子,直接将她从地上提溜起来,一把掼摔了出去。
林佳期仿佛听到“砰”地一声,她的身体撞上了客厅里的水族箱上,她的身体连带着被撞倒的水族箱一起摔到了地上。
稀里哗啦地玻璃破碎了一地,水全都涌了出来,她看着那些鱼在离了水之后,在地上蹦哒挣扎,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直到一点一点地没了力气,再也挣扎不起来。
那些玻璃碎渣全都扎进了她的血肉里面,又仿佛全都插进了她的心里,疼得她连动一下都觉得艰难万分。
纪南城眸中一震,像是清醒过来一样,快步走过来,从地上抱起她‘
’林佳期疼得仿佛四肢百骸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从自己身体里不停往外冒的,是血还是冷汗。
她身上不知道扎进了多少玻璃渣,疼得全身都在颤抖,纪南城抱着她快步往出走,“林佳期,你忍一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