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工作服后的晚夏,皮肤依旧带着淋雨后的凉意,红姨推了推她,“还发什么愣?”
晚夏缓过神来,“对不起红姨。”
“赶紧进去吧,客人都等不及了。”
“好。”
“等等。”红姨又叫住晚夏,反复盯了她半天,“刚刚我说的话,你都记清楚了吗?”
晚夏点头,“记清楚了。”
“去吧。”
萧祁炎本人没来,是红姨吩咐她既然收了钱该怎么做。
她没有资格拒绝。
在进红窝前,就该料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之前自己主动送上门若不是独孤夜拦着,事情已经成了,现在继续洽接之前而已。
已经有征兆的事继续发生,晚夏内心没什么波动。
一进门,烟味儿便刺激着晚夏鼻息,让她咳嗽了俩声。
包间内已经玩嗨了,有几个暧昧不明的男女在地上嘻哈着滚来滚去,坐在沙发上的看到晚夏进来,朝她招了招手。
晚夏乖巧地坐在中年男人身侧。
这个男人似乎是包间内最有话语权的,品味都挺不错,只是头有点秃,但也好比晚夏之前接触的那些啤酒肚老板看着舒心。
“你就是萧三少推荐的?”
晚夏微微颔首,替中年男倒了杯啤酒,“我先敬您一杯。”
“先不忙。”中年男手覆在晚夏手背上。
晚夏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手,可对上中年男那张始终保持笑意的脸,最终任由这个男人胡作非为。
进来之前红姨对她说过,客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红姨说你是这里最听话的小姐?”
晚夏垂眸,“比我听话的姐姐妹妹们很多,我只是恪守本分。”
“那好,趴地上。”
趴、趴地上?
晚夏震惊地看向中年男,后者笑脸瞬间收敛,无形中透着股压力,“怎么,不愿意?”
“不是,只是您的要求出乎我意料。”她还以为这种场所只有那档子事。
“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中年男挑起晚夏的下颚,假笑道:“你这张脸也没什么特别,身材更是不值一提,如果不是红姨强烈推荐,你以为我会点你的台?”
晚夏瞳孔逐渐收缩,有些机械地回应道:“让您破费了。”
“啧。”那人移开手后,抽出纸巾擦拭了遍手指,“红姨怎么回事,我要极品可不是这么没底线的,从哪个黑市买回来的?这种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玩弄的,没底线很正常吧。”
晚夏脸色雪白,可喉咙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她乖乖地遵从那人之前的吩咐,跪趴在地上。
这是一百万买来的做戏,只是让她跪在地上而已,没什么,算起来还是她得了便宜。
她赚了。
她一直这么安抚自己,可胸口依旧堵得慌,难受得紧。
她手背被扔下还未抽完的烟头。
晚夏疼得蹙眉,顷刻,男人脚底就着她的手背踩灭了烟头,随即,中年男哈哈大笑:“你们红窝就这么点人了?就这么点节目了?”
晚夏脑袋一直嗡嗡直响,手背上的疼痛暂时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包间门半掩着,萧祁炎把独孤夜领到了包间门口,淡漠道:“看看吧。”
独孤夜顺着昏黄的灯光看过去,就瞧见女人匍匐在地上,手背还被那个该死的秃瓢踩着,垂落的发丝遮挡住她那张脸,让人看不到她任何表情。
她应该很难过吧。
独孤夜从她纤细微带颤抖的肩膀,就可以看出倪端来。
“三哥想让我看什么?”
“你不是说对你而言,她很特别吗?”萧祁炎淡漠道。
“嗯,她很特别,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特别。”
那个孩子明明可以抛弃的,但她执意想赚到一百万,一百万啊,对她这种底层来说比登天还难,但一百万成了她的执念,先不说那孩子凶多吉少,光是她浑身散发出母性光环,就让他着迷,是着迷,并没有男女之情。
“三哥知道我那个已经去世的妈吧?”
“嗯。”萧祁炎嗓音低沉。
独孤夜有些烦躁地想抽烟,最终忍住了,“我从没感受过母亲的温暖,但在这个女人身上,我感受到了。”
萧祁炎拧眉功夫,独孤夜已经推门而入。
中年男掏出皮夹里的大钞,像扇晚夏耳光般,一遍又一遍地砸在晚夏脸上,“拿去,臭女人!不就是为了钱,像你们这种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的,老子早就见得多了!红姨怎么回事,推荐你这种劣质品上来,恶心玩意儿!”
红姨还叮嘱过晚夏,尽量把姿态放低,让某人看到她最不堪的一面,那人对她游戏的纠缠就会结束,所以晚夏照做了。
她捞过地上钱,捧在胸口,并对这个中年男嗓音低低的,“谢谢您。”
中年男微微一愣,又是哈哈大笑起来,把整个皮夹掷到晚夏脸上,令晚夏半张脸瞬间留下了红印。
“哈哈哈!见过骨头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极品啊!”
晚夏跪久了,腰有点疼,刚想活动下筋骨,就被一股力道拽得起了身,她扭头望去,独孤夜那张笑嘻嘻的脸呈现自己眼帘。
“找你好久了,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们话还没说完呢,走,跟我回去。”
晚夏脚生了根。
独孤夜也没使多大劲儿,见晚夏不跟自己走,笑意逐渐扩大,“你工作一个小时多少钱?我给你。”
晚夏依旧抿着唇瓣没说话。
“你不是要一百万?我也给你。”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谁呀?怎么进来的?”中年男不耐烦地开口。
“有你什么事!”独孤夜一阵暴怒,吼得四周人皆是跟着一愣。
继而,独孤夜夺过晚夏怀里的钞票,往中年男脸上狠狠一掷,“你不是喜欢极品吗?那我教教你怎么做极品!”
说完,独孤夜松开拉着晚夏的手,将中年男整张脸按在了墙壁上,抓起散落的钞票往对方嘴里塞进去,“吃,全都给我吃进去!吃没了,爷这里还有,今天你要不给我吃完,别想离开这里!连爷的女人都敢欺负,爷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