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垂眸,白皙的脸颊上在阳光折射下有着淡淡绒毛,年轻的她本该是活泼无忧愁的少女,实际上却满目疮痍。
“老板告诉我这些,是想我主动离开独孤少爷。”
萧祁炎眉梢微扬,没想到她一点就通,“你应该看到这个女人的下场了,独孤夜对女人从来就没认真过。”
“老板你是好人吗?”
“……”这是什么问题?
晚夏微微扬起消瘦的下颚,“劝我离开独孤少爷,对老板的好朋友独孤少爷来说,没有一丁点影响,倒是我,继续交往下去可能为情所伤,但老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让我主动离开独孤少爷?”
“你在质疑我?”萧祁炎声线微冷。
“不,我只是在猜测。”晚夏望着树下的疯女人,有股力量推动着她说出来,“有俩种可能,第一,独孤少爷确实对我有所不同,你为了自己朋友着想,介于我现在身份,劝退我是最明智的选择;第二……”
“继续说。”萧祁炎嘴角泛起嘲讽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晚夏。
即便她现在全身赤果,在这个男人眼底也和男人没什么区别,所以晚夏笑着摇头,“我现在可以确定,是第一种了,老板。”
“怎么不继续说了?”萧祁炎却不想错过这个话题,“需不需要我替你说。”
“不……”
萧祁炎没有给晚夏拒绝的权利,“第二种可能,我看上你了,为了你生命安全,也出于自己的私心,同时也在不得罪兄弟的情面下,劝退你,这是一举三得吧?”
晚夏下颚垂到了胸口,却被男人硬生生扳起来,对上一双沉静毫无波澜的黑眸。
她胸口微紧。
现在的她如同菜板上的食物,被眼前这个男人拨开一层层面纱,被研究得透彻,也羞辱地透彻。
“你哪里来的自信?”
晚夏撇过头去,砸吧了下干涩的唇瓣,“对不起老板。”
萧祁炎从兜里抽出纸巾,反复擦拭着碰过她的指腹,最后随手一扔,“第一点,你猜对了。”
独孤夜对她很特别?
可一想到疯女人的遭遇,萧祁炎没道理对自己撒谎,就让晚夏打了退堂鼓。
将近一周赋闲在宿舍,就算抗议也没用的晚夏,终于在第二周迎来了生意。
红姨乐呵呵找人给晚夏装扮了下,边嘱咐晚夏道:“待会儿进了包间好好说话,小夏啊,你的财神爷来了啊。”
被红姨推进了包间,晚夏才反省过来,财神爷指的是谁。
在晚夏进来那刻,众人焦点都汇聚到了她身上,仿佛想从她身上钻个眼出来,瞧瞧她到底哪里与众不同,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位就是晚夏吧!来来来,这边坐,五哥可是等你好久了。”
她被强行塞入了独孤夜怀中,坐在对方大腿上。
晚夏有些不自在的想要起身,却被独孤夜环住了腰,“你来了,别想躲,我可是花了好多钱才得来这么个女朋友,你得让我在兄弟们面前炫一炫。”
晚夏突然想起之前这个男人和老板的对话,他确实打给了老板不少前。
晚夏视线下意识地搜索,最终定格在角落里气场冷峻的男人身上。
他隐在暗处,叫人看不出神情,但身侧坐着娇小却与之匹配的身影,女人似乎在说话,他难得微微屈身,耳畔凑到女人唇瓣聆听着。
晚夏收敛了视线,这才是体恤一个女人该有的细微表现,也不知道被老板看上的幸运女人是谁。
“回神了,走去里屋打麻将。”
包间里确实有个里屋,但晚夏之前一直是跑酒的,再加上她在红窝身份卑微,没资格进去,所以没有见识过,但听说里面口味颇重。
等独孤夜带着她去了里屋,看到里面除了烟味大,每个男人身侧都坐着个女人外,并没有什么特殊,晚夏才松懈下来。
可当独孤夜坐下,她又不别扭起来。
她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
她扫视了下里间,发现自己和这些小姐没什么区别后,最终可以确定自己自作聪明了,而老板至少保留了她最后一丝颜面。
她居然认为自己在独孤夜眼底有丝不同?自己什么身份,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出那张?”独孤夜嘴里叼着烟,扭头问晚夏道。
晚夏愣了俩秒,不仅是她,就连牌桌上发小们也跟着一惊,为缓解气氛,纷纷调侃。
“五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还请高手?”
“就是,刚刚嫂子没看光我的牌吧?我可得捂着点。”
独孤夜嘴角缄着笑,摁灭了烟头,又扭头看向晚夏,“会打牌吗?”
晚夏摇头。
“嫂子过分了,红窝里的人怎么可能不会打牌!”
“就是就是。”
独孤夜脸色一沉,将烟灰缸往地上哐当一掷,制止了这些人的聒噪,“烦死了!我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啰嗦滚出去!”
这才让片场鸦雀无声。
晚夏确实不会打牌。
晚流宇和去世的母亲就是被赌博毁的,她不想走上他们的老路,所以拒绝赌博,只会基本的认牌。
“这张吧。”晚夏胡乱指了张。
独孤夜脸色有些微妙,他以为晚夏只是谦虚下,谁知道是真的不懂。
他是地主,现在能走炸弹顺子报双,结果这个女人让他走最小的单张?
见独孤夜按照自己说的出了,并且输了牌桌,晚夏甚是愧疚,“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输赢钱而已,我独孤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五哥万岁!五哥万岁!”
“嫂子,继续给五哥出主意,我们不介意的。”
“对嘛,反正五哥自己都说了,他们家不缺钱,他家不缺,我缺啊,是吧!哈哈哈。”
包间内一片爽朗的笑声。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男人低沉的嗓音,让晚夏坐立更难安了。
“三哥,刚刚五嫂给五哥出主意呢,输了城郊那片我们家一直瞄着的地,现在我们正商量着怎么瓜分,三哥你要不要来?”对桌的男人刻意调低了音量,“五哥傻的时候可不多。”
晚夏却忐忑地看向独孤夜:“你们赌的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