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晚夏话刚说完,男人就异常委屈地缩回胳膊,步子小心往后挪动,跟只被遗弃的小狗似的看着她。
晚夏:“……”
管家犹豫道:“晚小姐,能不能稍稍温柔点。”
晚夏斟酌了下,对上男人那双氤氲着水汽黑眸,脑仁疼得跟扎了钉子似的。
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个男人了。
晚夏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别碰我,但可以跟着我。”
萧祁炎乖顺地点头。
领着跟小朋友似的萧祁炎回到卧室,晚夏干咳了俩声,回身就撞到满是酒精味儿男人的胸膛。
她捂住鼻翼发疼,抬眸就瞧见男人依旧无辜的脸,她心肌梗塞了下,扭头对管家道:“让他在主卧休息,我去其他房间。”
萧祁炎虽说喝醉了,但似乎能听懂她们之间的话,现在的他像是巨婴,一瞬不惜地握住晚夏胳膊,低沉的嗓音带着求全的味道,“别走……”
若换做五六岁的男孩也就算了,这是个三十好几的男人,还是顶着伤害过她的脸!
这是萧祁炎!
萧祁炎!
晚夏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偏偏胸口起伏得厉害。
就连管家看到晚夏这个样子,还误以为晚夏会克制不住在这种情况下欺负少爷,可……
晚夏微笑,“好,我不走,但浑身酒精味儿,闻着实在难受,咱们先洗澡好不好?”
只要不走,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萧祁炎乖顺地点头。
晚夏这才对管家道:“让人准备热水吧,还有换洗的干净衣服。”
“少爷不喜欢沐浴的时候身边有人,现在少爷还喝醉了,您看……”
“我来帮他洗,行了吧?”
管家内心百分之俩百答应了,“好好好,我这就去吩咐佣人做准备,晚小姐您稍等。”
萧祁炎的衣服是晚夏脱的。
俩人即便有无数次亲昵的举动,但替男人脱衣服这还是第一次,视觉上的杀伤力,这比和男人躺床上更为刺激。
晚夏刻意不去看男人凸起那块,指着浴缸中放好的热水,“坐进去。”
萧祁炎乖顺地走进浴缸坐下,眼神舒服的微眯起。
晚夏捡起他要换洗的衣服,正要扔到客厅收纳箱,却走出浴室门口,手机从裤兜里掉了出来。
刚好微信消息闪烁,某根第六感神经催促着她划开屏幕,微信群都是工作业务,还有英文交流的,她大多看不懂,但一位名叫黑影的,已读消息勾起她的好奇。
她点开黑影的消息,就瞧见对方昨晚发来的讯息。
黑影:少爷,已经查到了,师小姐为了上位,的确跟了不止你一个。
黑影:少爷,其中还有大学时期交往对象,苏志,但他们双方应该暗地里协商过,很低调,除了同寝室的,没几个人知道。
黑影:少爷,师小姐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
萧祁炎知道自己报复错了对象,或许只能算一时失算,现在知道了一开始想护着的女人,是个人尽可夫的人,会怎样?
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居然被个死去的女人耍的团团转,难怪会借酒消愁了,难怪喝得烂醉如泥,把抱枕当成她了。
估计是男人自尊作祟,发现自己信任被践踏,关键是主角现在已经过世了,还没有报复的方针,才如此放纵自己。
晚夏将手机放进衣兜里,扔进了收纳箱内,眼神微闪,重新回到了浴室。
男人似乎已经睡着了,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喊她的名字?
这个男人大概是觉得对不起她,大概是抱歉。
毕竟他从她身上夺取过一次小生命,师浅语的死死有余辜,那她和他的孩子呢?她所遭受的罪又算什么?
晚夏用浴球裹了沐浴露,擦拭了遍男人的身体,执起毛巾才罩在男人隽脸上空。
刚毅的线条,完美的五官,麦色皮肤,无一不散发着吸引异性的荷尔蒙,难怪她当初会为了他着迷,最后导致周围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和她一样过着无奈的生活。
她内心那瞬间还划过一个念头。
要不,就这样把他闷死算了,一了百了,省去不少麻烦和糟心事。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她是这么想的,可毛巾刚罩在男人隽脸上,她就如同触电般,惊骇地跌坐在浴室冰冷湿凉的地板上!
她怎么能有这种念头?
她怎么能有杀人的念头!
萧祁炎就算再可恶,有苏志人渣吗?更何况她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他挥手查一查,就知道了所有真相,这比她亲口告诉他,他不一定会相信的效果好多了。
他会活在懊恼、痛苦中,深深自责中,从而对苏志开始打压,将苏志一步步拉下地狱。
苏志现在处处碰壁,不就是更好的证据吗?
她想要的效果得到了,她也变成了和萧祁炎一样忍耐运筹帷幄的人,可为什么心底还是不舒服?
为什么?想象中的快感并没有?反而很压抑?
“夏夏?”男人摘掉了毛巾,狐疑地看着晚夏。
狼狈的晚夏对上男人的视线,瞬间有些心虚。
她以为对方清醒了,甚至看穿她想杀他的心思。
但下秒……
他伸出俩根胳膊,“抱抱。”
晚夏:“……”
她半哄得将人带出浴室,擦干净身上的水渍,为他穿上浴袍。
“你在这儿睡会儿。”
说完,晚夏转身就想走,却被对方握住了手腕,晚夏扭头,就对上男人那双担惊受怕的黑眸。
“别走。”
“我只是去换件衣服。”
“别走。”
“……”感觉他翻来覆去只会这俩个字。
无奈下,晚夏只好让管家去衣帽间拿了套睡裙来。
她刚解开上衣的一颗纽扣,就感觉到头顶炙热的视线。
晚夏抬眸,错愕地对上男人谷欠望的眸子,叹了口气,“萧祁炎,女人换衣服你不知道回避吗?”
萧祁炎不解地看着她。
晚夏耐着脾气解释:“转过身去。”
萧祁炎这才背对向她。
晚夏不放心,也背对着男人,才窸窸窣窣换起衣服来。
刚脱掉上衣,一双胳膊边环绕过来,紧接着男人顶着她某处,让她浑身一僵。
她听男人道:“夏夏,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