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转过头了吗?”晚夏拨开男人的手臂,迅速换上睡裙,转身质问道。
见萧祁炎脸色难看不似玩笑,晚夏咬了咬下唇,询问道:“究竟哪里疼?”
萧祁炎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方向,“这里。”
她大约明白他为什么疼。
筹划了这么多为了一个去世的女人,说明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对师浅语不是没有感情,说不定感情还挺深。
毕竟男人的初恋大多是白月光,朱砂痣。
可一切揭开了,他才明白白月光朱砂痣其实人尽可夫?他所做的一切是个笑话?还牵扯下这么多人?
难怪会疼了。
梦想幻灭,不疼那就真不叫人了。
虽然她也的确认为萧祁炎不是人,这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没有他下不了手的。
看得晚夏实在受不了。
“行了行了,你过来。”
萧祁炎纹丝不动。
晚夏招了招手,“你先过来,别把自己弄废了。”
萧祁炎放下双手,对上晚夏的视线,后者叹了口气,带着引诱的语气:“我来帮你,好不好?”
她为什么要帮这个男人?
大约是想他清醒后一事相求吧,所以此刻才讨好他,帮他缓解谷欠望。
等男人真正睡着后,晚夏反而清醒地来到衣帽室,换了身家居服来到小秋的婴儿房。
一呆就是一整天。
管家为她煮了杯花茶,“今天谢谢晚小姐为少爷做的。”
晚夏接过茶杯,并没有说什么。
管家视线落在摇篮里的小秋身上,“若是少爷和晚小姐有属于自己的孩子,那就更好了。”
属于她和萧祁炎的孩子?
上次孩子被他亲手摘掉后,她就没想过怀他孩子这件事了。
晚夏目光沉静,“管家,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或多或少应该知道。”
“是的晚小姐,可……”
晚夏抬手制止,“从上次我哭着求他不要拿掉我孩子开始,我就决定过了,怀谁的孩子,也不能怀他的,我不能对不起一个孩子了,还对不起俩个。”
第一个孩子的死和苏志有关,不管萧祁炎是不是有意,但他都捧着罪魁祸首上位了,她对不起立儿。
第二个孩子,他是为了替他和师浅语的孩子报仇,在手术室里才对她说一命换命之类的话,不管过程如何,原因如何,她的孩子还是掉了,如果她再怀上萧祁炎的孩子,再给这个男人一次机会,这让她作为母亲,怎么跟第二个还未见世的孩子交代?
所以,不管未来如何,她绝不怀上萧祁炎的孩子。
就算一不小心真的怀上了,她也不会惩罚孩子来报复萧祁炎,这是她的底线,既然不能在孩子上大做文章,她只能惩罚自己了……
走一步,算一步,这是她现在的心态。
佣人端着管家让厨房吩咐做的点心,准备进婴儿房,结果就撞见门外一道颀长的身影。
男人阴沉的脸色,让佣人呼吸一窒,短时间忘记了反应。
萧祁炎拧眉,做了个嘘声姿势,眸底还有许醉酒的迷离,但已比早上清醒了许多,剩余的是恍然,以及浑身散发低压压的气场。
佣人为萧祁炎让出一条路来,等男人走后,佣人才端着点心进了房间。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主仆二人的交谈。
管家斥问:“怎么这么久。”
将点心铺设好,佣人踟蹰了下,才在管家耳畔低声了几句。
晚夏放了几颗砂糖,就见管家徒地起身,她顺势望去,管家敛下神情,低头恭敬道:“我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没办,不能陪晚小姐您了。”
晚夏不甚在意地挥手,“去吧去吧。”
管家走出房间,才低声追问佣人道:“少爷偷听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来的时候,少爷已经在了……”
知道这边问不出什么,管家便放弃了交流,只期待她和晚小姐的交流,不会影响少爷的心情。
管家敲了敲主卧的门,“少爷?”
里面没人应声。
管家逮住其他佣人问道:“少爷去哪儿了。”
“少爷?好像去花圃了。”
管家来到室外,果然见男人颀长的身影伫在花圃前,微风拂动,带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管家小心翼翼道:“少、少爷,您没事吧?”
萧祁炎冷声道:“我能有什么事。”
“刚刚我和晚小姐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其实晚小姐还是在乎你的,不然也不会在你喝醉后,还帮你洗澡换衣了。”
萧祁炎背脊微僵,神色复杂地转身,对上管家的视线,“你说,是她帮我洗的澡换的衣服?”
“是的,少爷。”
“还有吗?她还为我做了什么?”
“……”没有了,不过在男人这双略带希冀的视线下,管家硬挤出一点来,“晚小姐亲自带你上楼休息?”
闻言,萧祁炎眸底闪过一丝黯然。
“有这俩点已经足够了,够了。”
说明她还未对他完全死心,所以才会照顾他。
她对管家说的那些话,只是气话,只是暂时的,他还能改变她的看法。
“少爷您去哪儿?”见萧祁炎抬脚便走,管家忍不住问道。
“婴儿房。”萧祁炎言简意赅道。
他迫不及待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