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卿儿?”沈约一顿。
“太子的亲事怕是不能成了,”盛清卿勾起唇角,凑到沈约耳边低喃道,“昨晚盛清越想给我下媚药,结果不小心自己吃了下去,我想她怕是忍不住了!”
沈约愣了愣,随即难免有些可惜,盛清越哪怕再可恶,仍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不知便宜了哪个人。
盛清卿察觉到他神情变化,眼波一横,“沈郎,你该不是可怜那贱人了吧?明明是她想要给我下药来着,呜呜,沈郎你一点都不担心我。”
沈约见状,连忙心肝宝贝般的一阵哄,好不容易才把盛清卿给哄得展了笑颜。
“发生了这种丑事,伯母知道了吗?”沈约挑着眉毛问。
盛清卿伸出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圆圈,娇娇道,“娘已经知道了,明天一早就会将盛清越的丑事公布于众!只是可惜了太子。”
沈约脸色一变,薄唇猛地朝女子红唇探去,不欲让她口中再出现别的男子。
翌日,天刚蒙蒙亮,数十人就团团围住了沉芳园。
林氏神色含煞,对着众人怒斥道,“本夫人自问尽到了一个嫡母的指责,却没想到丞相府还是发生了这种丑事!实在是……”
“夫人,不关您的事!是大小姐自己不甘寂寞,生来水性杨花!”一个粗壮婆子劝道。
“是啊夫人,大小姐毕竟不是您亲生的,您已经算是仁厚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里话外都是捧着林氏,践踏盛清越。
“住口!”林氏沉着脸,冷冷的环视四周,扬声道,“今日之事,除非是人赃并获,不然谁都不准吐露半点风声,坏了清越的名声!”
“是,夫人!”众人附和。
林氏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叫来家丁,“去,立刻把这门给我砸开!免得有人提前得到风声跑了!”
“是!”家丁一招呼,立马有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出来,随即猛地一用力,却险些摔倒在地。
林氏见着这一幕,脸色一下子就有些不好看。沉芳园年久失修,门锁早就坏了。
院内,婳儿一下子关紧了窗户,小脸上怒意满满,“小姐,大夫人也太过分了,昨晚上二小姐给您下了那种药,今天她居然还有脸还找您!”
“恐怕来者不善。”衾儿秀眉微蹙,轻声说了句。
盛清越不以为意,拿着牛角梳暖暖梳着发尾,对着镜子问,“那两个人还关在厨房里吧?”
盛清越口中的正是昨夜守在她院门外的佩青和来福,盛清卿昨晚上似乎是走得急又慌不择路,连自己的人都忘记带走。
想到这,盛清越嘴角更是多了几分讽刺,昨晚盛清卿吃了那么大的亏,没成想还是有胆子叫林氏来找她的麻烦。
“是的,小姐。”婳儿点点头,“奴婢点了他们的昏睡穴。”
“把他们带出来吧。”盛清越淡淡道,随即又嘱托了几句。
婳儿狡黠一笑,“奴婢一定做得妥妥当当!”
婳儿去了小厨房,衾儿掀开窗纱看见林氏已经带着走进院子里,不由得低声道,“幸好殿下半个时辰前已经走了。”
闻言,盛清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衾儿见她神色,不由得轻轻笑起来,引得盛清越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风情无限,衾儿暗暗道,小姐,似乎比往日的清冷桀骜更多了几分妩媚?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了婆子的叫嚣声,“大小姐,您快出来吧,要不然老婆子就要冒犯您,闯进您的闺房中了!”
婆子等了等,没听见回应,不由得看向林氏,林氏脸一沉,扬手道,“丞相府出不得龌龊的事情,派人进去搜!”
“是!”齐齐站成一排的婆子应道,正欲推门而入,门就忽地从里面打开了。
“慢着,”盛清越慢悠悠的走出来,瞥了一眼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下人,含笑道,“母亲,您这是作甚?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谋害清越吗?”
话落,盛清越就忽地脸色一沉,眼神如同含了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朝着林氏刮去。
林氏眼神同样凌厉,喝道,“荒唐!盛清越,本夫人是你的嫡母,如何会谋害你!”
“哦?”盛清越佯装不解的蹙眉,“那母亲今日来是?”
“当然是要问清越你了!”林氏冷笑,语气极端恶劣,“本夫人得到消息,说你在自己的院子里与下人苟合!当真不知羞耻!”
“这样啊……”盛清越笑容扩大。
林氏见状,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她瞪视着盛清越,忽然惊觉她眉形已散,眼角更是多了分惊人的媚意。
这必定是与人欢好过了!林氏在后院浸淫多年,眼神不可谓不毒辣,一眼便察觉到了真相。
“呵呵。”林氏从容的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伪装的慈和,“清越啊,为了你的清誉,也为了咱们相府的名声,我看你还是让母亲我好好进去查看一番,看看你到底是否清白!”
就在这时,衾儿从里屋搬出来一跟贵妃椅,又铺上了柔软的天鹅绒垫,说,“小姐,昨晚上突降大雨,都怪奴婢忘记给你关上窗户,让您感染了风寒。”
衾儿一脸的自责,扶着盛清越坐下,方才不安的看向林氏,“大夫人,沉芳园简陋,就只得这么一根体面的椅子,您看……”
林氏嫌恶的闭了闭眼,随即努力做出温和模样,笑了笑说,“不碍事,既然清越得了风寒,那就不能让她身陷流言了,以免让她病上加忧!”
说罢,她手一扬,肃容道,“来人给我进去搜!”
这一次盛清越没有再拦着,反倒看着林氏身边一直守着的婆子,轻声问,“这位是?”
“回禀大小姐,老奴是在厨房里的管事,此次也正是老奴发现,大小姐偷人一事!”那婆子行着礼,却是一脸不屑。
“哦,是你啊!”盛清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须臾,她道,“母亲,你今天派了人来搜查我的院子,可是彻底地坏了清越的名声!”
说罢,她状似难以忍受,掏出手绢抹了抹眼角。
林氏以为她怕了,笑得志得意满,“清越过虑了,只要你不曾做过那等龌龊事,母亲自不会冤枉你。”
“清越的名声自是没什么要紧,只是太子那……”盛清越欲言又止。
林氏脸一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清越放心,只要你没做过的事,就必然不会传到太子耳朵里。但你要是做过,就算是母亲我,恐怕也保不了你啊!”
盛清越笑而不语,片刻后,进去搜查的婆子一个个面色难看的走出来。
见状,林氏微怔,怒道,“可有搜查到什么可疑人等?”
其中一名身穿青衣的婆子犹豫片刻,凑到林氏耳边低声说了句,林氏脸色乍变,扬声道,“什么?”
盛清越在一旁冷眼看着,对着衾儿使了个眼色,衾儿立马一脸愤慨道,“大夫人,您二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难不成你们没搜到人,还想着法子诬陷我家小姐吗?”
“放肆!”林氏脸色极为难看,恨恨的瞪了盛清越一眼,怒道,“一个小小奴婢,竟然在本夫人面前放肆,来人,给我掌嘴!”
话音刚落,就有人想要过来抓住衾儿。
盛清越一手拦在衾儿身前,黛眉一挑,“母亲,衾儿是我的丫鬟,自然有我来教训,你还是说说你的人在里面搜到了什么吧!”
“清越……”
“怎么?没搜到?”盛清越冷笑,随即伸手指向林氏身边的婆子,“那就是这个婆子在诬陷我了,母亲可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那婆子立马跪地求饶,口称冤枉。
林氏见状愈发怒从心起,一脚踢开婆子,急步走到盛清越面前,居高临下道,“清越,你是不是早就算准了?一心一意想要看母亲丢脸?”
“丢什么脸?母亲您在说些什么,清越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盛清越无辜道。
林氏气得咬牙切齿,胸口起伏不定。
倏地,一道娇小的身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小姐不好了!小姐,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佩青偷人!她还跟奴婢说二小姐今晚上也偷人了!”
婳儿边跑边嚷,逗得盛清越险些笑起来,她努力忍住笑意,佯装诧异的转头看向林氏,“母亲这……原来是妹妹和丫鬟一起在会情郎?这怎么成,咱们相府都和太傅府上定亲了!”
林氏铁青着脸,森冷的咬着牙道,“胡说八道,卿儿品行高洁,怎么会做出这等丑事!”
呵呵,品行高洁?盛清越心中冷笑,品行高洁的人会与五个男人纠缠不休?
荒谬!
“大夫人!这可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佩青亲口说的,您要是不信,奴婢这就去帮你把人叫出来!”婳儿愤愤道,一转头她就再一次钻进了厨房,须臾后,她就一手拽着一个光溜溜的人出来!
“大夫人,您看,这是不是佩青?”婳儿将人扔在地上,随即伸手拨开佩青脸上的头发,问道。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满院子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是佩青。幸好此时二人都昏睡着,要不然裸着身子被所有人看着,还不得羞愤欲死!
“看来,佩青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妹妹真的辜负了沈家公子,偷了人了。”盛清越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