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真的是佩青说的,只不过她现在晕倒了,要不然奴婢把她叫醒再问一遍?”婳儿无辜的睁大圆溜溜的眼睛,作势要去叫醒佩青。
林氏心中一急,脱口而出,“慢着!”
“既然母亲心中也是半信半疑,那不如我们就一同去妹妹的沉香园看看,是否她的院子里藏了别的男人?”盛清越幽幽的开了口,须臾后她起身,看样子是真的要去看盛清卿是否真的偷了人。
“盛清越,你欺人太甚,就休怪我不留情面!”林氏阴冷的睥了盛清越一眼,叫道,“张嬷嬷,你最擅长女子妇科,去看一看我们府上的大小姐,究竟还是不是清白之身!”
张嬷嬷立马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应道,“是,夫人!”
她走到盛清越身边,满是褶子的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大小姐,老奴要为您检查身子,劝您还是挪移贵步,免得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你敢!”婳儿看不下去,怒道,“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
“她是未来太子妃,本夫人还是未来太子妃的嫡母!”林氏冷喝道,随即淡淡道,“张嬷嬷,去吧。”
张嬷嬷立马虎视眈眈的看着盛清越。
盛清越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里却是真的怒了。良久,她笑了笑,说,“看来母亲是故意要针对我。”
“清越,你别怪我。母亲也是为了咱们相府,若是相府的女儿因为不洁被太子休弃,到时候全天下的唾沫就足够淹没了相府!”林氏冠冕堂皇的找着理由。
别怪她?呵呵,林氏当真好大的脸面!
盛清越抬起下颚,蔑视的盯着面前的张嬷嬷几眼,“不过一个老奴才,又哪来的资格碰我?”
林氏眉一皱,正欲动怒,就见盛清越忽然从腰间掏出一方令牌,看清楚的瞬间林氏的话瞬间被吓得咽回了肚子里。
“母亲可识得这是什么东西?”盛清越晃了晃手中的腰牌,笑着问。
“这、这是太子的腰牌。”林氏喃喃。
盛清越霎时冷喝道,“你既然知道是太子腰牌,见腰牌者如见太子亲临,怎么?母亲见着了太子也不愿行礼吗?”
林氏闻言,憎恶的眼神当即朝盛清越投射而去。
盛清越却淡淡的笑着,眼神里却含着极深的讽刺。
半晌,林氏终于不甘不愿的跪在地上,“妾身林氏,拜见太子殿下千岁!”
众下人面面相觑,随后如同林氏一般跪在地上。
“奴才(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千岁!”
满院子乌泱泱的一众发顶,盛清越这才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轻笑着,“这下,母亲愿意与我一同去查看妹妹的院子了?”
林氏恨恨的抬起头,暗忖道,但愿卿儿那孩子不要糊涂!
“这两个人……”盛清越瞄了眼还光溜溜昏迷着的二人,眼神厌弃,“先关在柴房里,男的发卖,佩青毕竟是妹妹贴身伺候的,还需要问过她的意见。”
“是,小姐。”婳儿连忙点头,随即随手拉了个婆子,让她照做。
不多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沉香园而去。
——
“那边什么动静?”盛文舟刚下了早朝,就听见府上闹腾腾一片,不由得面带怒意。
“回禀老爷,奴才听说是大小姐偷人,夫人派人去抓了!”一个小厮说道。
“荒唐!这个逆女当真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盛文舟当即大怒,随即感觉到不妥,“不对啊,这不是那逆女院子的方向。”
小厮望了眼,说道,“老爷,那似乎是往二小姐的方向。”
卿儿?难不成那逆女要去找卿儿的麻烦?盛文舟气怒,立马就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沉香园。
还在沈约怀里安睡的盛清卿眉眼安然,如同悠然绽放又冰清玉洁的睡莲,让人舍不得搅了她的清梦。
沈约早就已经醒了,却因为舍不得打扰她而一动不动。
倏地,一阵嘈杂的闹攘声传来,盛清卿似乎是被吵到了秀眉微蹙,沈约先是捂住她的耳朵,紧接着大惊失色,连忙将人叫醒。
“衾儿婳儿,你们领人守住院子各处。”盛清越吩咐道,眼神仿佛在说,她担心别人靠不住。
衾儿婳儿齐声应了,而下人们因为太子腰牌的威慑,半点也不敢不听话。
当下,盛清越朝着面露喏喏之色的张嬷嬷道,“张嬷嬷,你擅长妇科,就与几个嬷嬷们一起去搜妹妹的院落。顺便,也看一下,妹妹是否还是清白之身。”
这一席话字字奉还,林氏气得直抖,“清越!你妹妹应该还在歇息,不如等她醒了再去。”
“这可不成,万一奸夫跑了该怎么办?”盛清越黛眉一挑,无奈道。
“你!”
“什么奸夫?”一道愠怒而又威严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彻。
听见声音,林氏如同找着了主心骨一般,抹着眼泪柔弱的依偎进盛文舟怀里,“老爷……老爷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咱们的女儿卿儿可就要被人污了清誉了!”
“父亲回来了。”盛清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发生了什么事?”盛文舟看着落泪不止的妻子,询问道。
“老爷,都是因为……”
“都是因为母亲大清早就来搜查女儿的院子,”盛清越打断林氏的话,“母亲说女儿偷人,谁曾想竟然在女儿院子的厨房里发现妹妹的丫鬟佩青和人苟合,佩青还供出妹妹也偷人的事情。”
盛清越几句话解释清楚,随即沉下脸呵斥,“没眼色东西,还不快点进去搜!”
婆子们喏喏,刚走了一步,就被盛文舟呵斥住了,“站住!卿儿是你的亲生妹妹,你哪来这么狠的心肠要污蔑卿儿?”
最后半句话不用说也是对着盛清越说的,这句话也让得她有些齿冷!
亏得盛文舟还记得,盛清越冷笑,“那父亲还记得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逆女,这是你对着父亲的说话态度?”盛文舟眉目含煞,冰冷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
“呵呵。”盛清越冷笑,撇过头去,“懒得跟你多说!”
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气得盛文舟胡子直颤,而盛清越却不再理会他,顾自道,“全部人给我进去搜,一个蚊子都不能给我跑出去!”
下人们面面相觑,随即想到大小姐手中的太子腰牌,连夫人都要下跪,他们更是得罪不起,到底还是听了。
“逆女!逆女!”盛文舟呼哧喘着气,双眸紧紧的盯着盛清越,恨不得重来没生过这般忤逆的女儿。
“老爷,您消消气!清越是想着自己要做太子妃翅膀硬了,连父亲母亲的话,她也不愿意听了!”林氏煽风点火道。
盛文舟闻言目光更为黑沉,气得狠了的神色却是压制住些许。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婆子们正要闯门而入,忽然,穿着如意裙画着淡雅妆容的盛清卿就曼步走出来,她一张柔弱小脸上尽是茫然之色,“爹爹娘亲,还有……姐姐,你们怎么来了?我的院子里怎么这么多人?”
林氏忙走到她身边,爱怜道,“卿儿,昨晚上风大,看你脸色都比往日白了些许。”
“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盛清卿握着林氏的手,轻声问。
“无事,都是一些不要紧的人没事找事。”林氏瞥了眼女儿镇定的神情,遂道,“卿儿,你身子不适,还是不要出来多走动,先回去歇着吧。”
“慢着!”盛清越冷冷上前,睥了盛清卿一眼,冷声问,“妹妹,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的院子里,当真没有外男?”
“姐姐,你在说些什么?我都还未成亲,怎会……”盛清卿蹙起细眉,娇娇弱弱的一脸无辜。
盛清越冷眼看着她,黛眉一挑再问了一遍,“当真?”
“自然是。”林氏连忙回答,“卿儿性子乖巧柔顺,怎会做出逾越一事?”
“既然卿儿说没有,那这些人就全部都散了吧。”盛文舟也开了口,看向盛清越的眼神带了警告的意味。
“这可不行,妹妹的丫鬟佩青说她的屋子里藏了人,若是查也不查就这么过了,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不知道会说妹妹什么呢。”盛清越淡淡道。
佩青?盛清卿神情一僵,眼睛一下子紧盯着盛清越,急急问,“你刚刚说佩青?”
闻言,盛清越冲她一笑,解惑道,“对,就是她,今天一早就有人说我院里有人偷人,母亲一去查发现结果居然是妹妹身边的佩青。”
“这不可能!”盛清卿飞快反驳。
“卿儿!”林氏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佩青光溜溜和一个男人一起被拉出来,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名声清白也全都毁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佩青再跟卿儿有关联。
“佩青还在柴房里关着,妹妹要是不信,等查清楚你房间有无外男,不如自个去问问便知。”盛清越偏头说了句,随即又吩咐婆子们进屋搜查。
盛文舟阻拦不及,一张脸阴沉沉的如同染了墨汁,林氏母女两脸色也分外的不好看。
搜查的功夫,盛清越又吩咐下人给她搬来一根凳子。
林氏见状,心中愈发狐疑,这贱人往常可没有这般娇弱,怕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