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不明白皇后究竟为何动怒。
而盛清越自是非常无辜的,却又不能说些什么,毕竟说了便是错了。
想着,她有些迟缓地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母后息怒,臣妾不明。”
见她就这么跪下,皇后神色一变,立刻去瞧皇甫宸的身影,果然见他脸色冷了下来。
“母后,不知越儿说错了什么,让您这么恼怒?”剑眉紧紧皱起,皇甫宸抬起头,忍住将人扶起来的冲动,语气平和地说道。
就盛清越这身子情况,根本无法跪上多久,只是跪下来她就觉得有些难受。
见这幕,皇后精致的妆容变得有些扭曲,凤眼一凌,冷言道:“宸儿,你是怎的跟母后说话的?!”
如若盛清越不在,她怎的会变成如今这样,连自个儿的孩子都无法控制住。
然而皇甫宸心思都在盛清越身上,无法等待太久,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开口道:“儿臣自认并未对母后有失礼失孝之处,只是越儿如今已身怀有孕,无法受罚。”
最后两字语气非常重,似乎在提醒皇后,她这是在惩罚盛清越。
果然,皇后听这话,脸色一变,深吸口气平复心情,低沉道:“行了,你便起身吧,若再跪下去,怕是太子就得陪你跪了。”
话音刚落,皇甫宸便一把将人扶起,仔细瞧着她是否有异样。
站在身后的衾儿也着实担心得很,见主子脸色还好,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若是盛清越出了什么事,她自然是无法脱责的。
盛清越稍微休息了会儿,见皇甫宸依旧担心地瞧着自个儿,微微摇头示意他没事,想着如今这情况,又站起身行了个礼说道:“母后,臣妾知错,请母后不要生气。”
见她这假模假样,皇后冷冷地笑了笑,“哦?是吗?太子妃,你可真是不认得这宫女?她可是认得你。”
说着,将话又转回了这里。
听着这话,盛清越着实有些无奈又疑惑,她不明白为何皇后今儿个突然召她来为何事,分明她并未做什么。
想到着,她念起柳慎娅的事儿,就算如此,也不该这么快就知晓了。
“臣妾确实不知。”摒弃这些念头,盛清越低头道。
没料想她仍然不承认,皇后眼里露出一抹狠厉,转头凌声道:“你,抬起头让太子妃好好看看,到底认不认得!”
话音刚落,那跪了不知多久的宫女身体一僵,缓缓抬起了头,在她见到盛清越时,眼里露出一丝诧异,却不及盛清越的震惊。
“这……”见到这和她长得五六分相似的宫女,盛清越莫名觉着这人是否是易容出来的,竟然会这么像。
而皇甫宸也不由地怔了怔,对于这不明来路的宫女顿时起了疑,如此之像的人恐怕全天下难得找到一人,竟然会这么巧在宫中,不得不防。
其他人也是非常震惊,对这宫女的样貌产生了怀疑,又不得不承认确实非常相像。
见他们的神色,皇后自然清楚他们的心思,端起茶杯缓缓抿了口,冷哼道:“怎的?可眼熟?”
听到问话,盛清越收回打量的视线,微微低着头回道:“这也是臣妾头一回见着这么想象的人,确实眼熟得很。”
这话意思非常明显,我并不认得她,眼熟自然是因着两人长得像,天天见自个儿的样子,又怎的不眼熟呢?
对她这回答,皇后想发怒却不知如何反驳,平息怒意扯起嘴角,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不过本宫想,就算今儿个没见着,以后你也能见着。”
听到这话,盛清越和皇甫宸不由地对视一眼,不明白她的意思,也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母后,您是何意?”不愿被牵着鼻子走,皇甫宸倏地开口道。
这回皇后倒是没发怒,反倒是挑了挑眉,缓缓说道:“这宫女,便是崇儿指导人事的宫女,”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没料想宫女身份竟然是这样的,而且……
皇甫宸立即明白了什么,眼神里露出一抹复杂,转头盯着正在深思的女人,等着她开口。
而原本应是最惊讶的盛清越,却只是微微愣了愣,想到了萧莺之前和她谈的就是这话,自然明了这回皇后的意思。
“怎的?都不作声了?你好歹是宸儿的太子妃,竟然去诱-惑十一皇子,这事儿若让百姓知晓成何体统?!”见众人的脸色,皇后冷冷地哼道。
好在她及时发现,否则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宫人将这丑事讲了出去,这皇家的颜面可就全都丢尽了!
盛清越明白她的意思,对皇甫崇这选择也实在有些摸不透,只是脸色依旧平淡,抬头道:“母后,我与十一皇弟本就没有什么污秽之事,又怎会怕那些流言蜚语呢?”
对于皇甫崇这个刚满十三的皇弟,盛清越根本无法产生任何男女之情。
然而皇后却丝毫不信,听着这话,猛地大力拍桌子,冷脸道:“太子妃这话的意思是,本宫思绪太过污秽?!”
一想着这事儿传出去的后果,她就无法冷静下来,这可是皇家的耻辱!
有了个盛清越便是眼中钉了,这竟然又来了一个,让她如何不气恼。
听到这话,盛清越低着头摇摇头,“臣妾不是这意思,只是这宫女恰巧和臣妾长得有几分相像,怎的能够说臣妾和十三皇弟有染呢?”
这话一出,皇后脸色倏然一变,没想她竟然直言不讳,“那你告诉本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宸儿,都到如今这地步,你还觉着你这好妃子对你忠心吗?”
皇甫宸淡淡地看了眼跪在地上发抖的宫女,又看了眼身旁的妻子,冷静道:“母后,人有相似并不足为奇。”
“不足为奇?那崇儿又怎会选了这么个宫女?”没料到他竟然还是站在盛清越那边,皇后脸色难看地说道。
若说崇儿和盛清越之间没发生些什么,她是万万不信的。
盛清越一直未出声,这回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够将皇后的心思转变过来的。
即便真的她和十一皇子没有任何关系,她也定这么认为。
“母后,若您觉着这样不妥,儿臣便让十一弟换个宫女即可,宫人怎会知晓?”看了眼旁边的妻子,皇甫宸眼神变了变开口道。
不曾想皇儿会这么袒护盛清越,皇后气息有些不稳,无法忍耐下去,站起身指着盛清越呵斥道:“宸儿,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你真真要袒护吗?!”
这话一出,宫人们连忙低了头,生怕听到这些话的他们被秘密-处死,毕竟这种话可不是随意能听的。
听着这话,盛清越胸口涌上一股怒意,拼命压制住后,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才稍微冷静下来。
“母后,臣妾清清白白,只对殿下忠心,请您查明真相!”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皇后已然失去了不少理智,听着这话,脸色不好地盯着她说道。
盛清越嘴唇紧抿,神色有些复杂,知晓如今这种局面恐怕很难维持,却不想让自个儿和腹中未出生的孩子背上这么个沉重的罪名,上前道:“母后,这回即使您不让臣妾说,臣妾也不得不说,臣妾和十一皇子并无任何男女之情!”
话音未落,只见皇后猛地站起身,手一挥大声道:“来人呐!将太子妃压走!”
随即,几名侍卫走了进来就要对盛清越动手。
见这幕,皇甫宸脸色突变,一把将人护在身后,扫了眼几人凌声道:“谁动谁死。”
侍卫有些犹豫地看着正在气头上的皇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不敢上前动太子。
“下去!”听着这话,皇后深吸口气,已然恢复冷静的模样,坐下缓缓道:“好,既然宸儿你信太子妃,那么母后就不再强逼。”
没料到皇后会如此轻易放弃,盛清越微微惊了惊,见她眼里那复杂的情绪,嘴唇紧抿不作声。
良久,皇后随意摆了摆手,两个婢女将那宫女抓了起来,压到盛清越面前跪下。
“虽说你与崇儿并无瓜葛,可这宫女断不能留。怎的说她也与你有缘,那么就由你来……赐死她。”端起杯子闻了闻茶香,皇后缓缓说道。
这话一出,盛清越浑身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跟前这害怕的宫女,竟然要让她亲自赐死她?!
只不过是长了张和她相像的面容,却必定要死,这让盛清越无法接受。
察觉到她的异样,皇甫宸暗中扶着她的腰部,示意她冷静下来。
盛清越深吸口气,脸色恢复平常,迟缓地站起身低着头,开口道:“母后,臣妾虽知这法子最为有效,但如今已有身孕,不宜杀生见血,实在无法下手。”
话音刚落,那宫女明显松了口气,却依旧浑身冷汗。
没料到她竟然依旧如此固执,皇后脸色难看,正欲发怒时,便听到门口太监通传。
“十一皇子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