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是将军府,怎么会有人敢对殿下不利!”容景近身那小厮又呵斥,被凤离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不敢再说话。
安迎一点儿也不畏怯,只言道,“殿下可知,你要今日要迎娶的这个女子是谁?”
“自是将军府的二小姐,难不成还是大小姐?”容景这句话一语双关,颇带讽刺。
凤离却悠然自若地站着,像是一点儿也没被他的话刺激到。
安迎便笑,继而问道,“那殿下又知不知道将军府的二小姐,早已与我私定终生?”
这话一出,在场人无不震惊失色!
大将军更是气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下去道,“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污蔑我女儿?”
“在将军面前,晚辈不敢放肆,不过晚辈刚才说的都是事实,两年前将军府大夫人携两位小姐回锦州省亲,我与二小姐一见钟情。
过后半年里一直都有书信往来,本打算要上门提亲,可家父不幸遭人陷害锒铛入狱。
二小姐可怜我,便在信中言语透露出大小姐和大皇子之间的婚约关系。
还好意帮我去找大皇子说情,让我安心等候。
可我左右没等到京城里的消息,家父便被送上了刑场。
我母亲悲伤过度,便追随家父而去,我安葬好双亲后,因不放心二小姐便赶往京城。
到京城后,却从人口中听到二小姐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我多次拜访将军府都被大夫人赶了出去。
晚辈不相信二小姐是见异思迁之人,便一直自欺说服自己,肯定是二小姐被大夫人逼的才没办法见我。
可后来,才知道原来二小姐早已琵琶别抱。”
“你……你胡说!”凤央扯下了盖头,抱着容景的胳膊楚楚可怜道,“殿下,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他污蔑我!”
说完又望向凤离,哭诉道,“长姐,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我。
可是今天是我和殿下大婚的日子,你怎么能当着父亲的面,找来这样一个人闹事?
你这样做,岂不是要让全京城的人,看将军府和殿下的笑话吗?”
大将军也沉着脸,严肃问道,“阿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离无辜地摇头,“父亲,我刚才在府门口无意遇见这个人,他自称是有要事找二妹,我本不信,可他又说出了好几样跟二妹有关的信息来。
事关二妹名节,我怕他出去到处宣扬,败坏二妹名声,所以让丫鬟把人带到了偏厅。
原本是想把人留府里派人看守着,好歹等过了二妹的大喜之后再说。
谁知人没看住跑这儿来了,我本是一是一番好心,现在倒好了,被二妹说成别有用心,还请父亲明察才是。”
大将军点了点头,像是很赞同她的做法。
倒是容景那眼瞪地,像要吃人一样,“既然大小姐知道此人心怀不轨,那现在就把人带下去吧,免得打搅了本殿下的好事!”
凤离上前一步,慢悠悠道,“殿下何必心急,人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问个明白。
一来嘛,也好给二妹正正身,二来嘛,殿下也能做个明明白白的新郎。”
“你!”容景还想说什么,却被安迎打断,“殿下是个聪明人,也不希望顶着一头绿毛子成这门亲吧?”
容景气煞,握紧了拳头,“你想污蔑阿央,可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殿下想看证据,这就是证据。”安迎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信封,凤央见了脸色泛白,紧咬住嘴唇。
容景一愣,盯着安迎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些是我与二小姐认识这半年来,一直来往过的书信,殿下若是熟悉二小姐的笔迹,应该能辨认出来。”安迎将书信递上前。
容景只是瞥了一眼,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正要伸手接,凤央忽的抱住了他的手臂。
楚楚可怜地哭诉起来,“阿央对殿下的感情,难道殿下还不清楚么,为何要听信小人的话,怀疑阿央?
当真要交阿央把心肝掏出来给殿下看,殿下才能相信阿央吗?”她从头上拔下一支螺纹玉竹簪,眼看就要往自己的胸口上刺。
容景心惊!
徒手一转,挡在她的胸膛前。
她这一手,是下了狠劲儿。
簪子直接穿破了容景的手,扎的鲜血横流。
“殿下!”凤央一声惊呼,吓得连忙扔下簪子,去看容景手上的伤势。
场上鸦雀一片,似还未从这场突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容景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手。
心有余悸的想,幸亏他及时拦住了。
否则这一手扎下去,阿央哪儿还有活命的机会?
想罢,他眸子迅速凝结成冰。
一脸阴鹜地审视着凤离,“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凤离,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凤离无辜的眨着眼,淡淡的摇头道,“殿下这可就误会我了,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哪能算的事事如我心意?”
裙带翩飞,她上前几步,拿走安迎手中的书信。
当着宗亲宾客的面,展观吟念,“郎君迎启,自上月一别,十日不见,妾心犹盼,日夜思服,愿杨花尽散,将妾心寄远赠与郎君,二月初七。
……果真是个思君的痴心好女郎啊!”凤离把信扬了扬,“一笔一划都像极了二妹的手札,殿下确定不想看看二妹这少女怀春般的心意?还是说,殿下不敢看?”
他丝毫不为所动,“凤离,你不必再从中挑拨,我是绝对相信阿央的,你若是再耽误本皇子的大婚,本皇子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凤离轻冷一笑。
她见过愚忠的,却没见过像容景这般愚情的。
有时候,她还真的挺可怜他的。
虽说是退了婚,可他对自己心心喜欢的人,也算是百般偏袒。
只可惜所爱非良人。
要是换一个女子,怕是早就过上了鸳鸯眷侣罢。
不过可怜归可怜,凤离却不会多加同情。
既然他不愿意看,那她只好让另一个人来看了!
凤央朝管家招了招手,“管家,你是从小看着我们姐妹几个长大的,对我们的功课最了解,你来辩一辩这笔迹。”
管家闻声一愣,脚心窜起一阵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