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萱脸色微僵,好一会儿后,重新漾起笑,“好。”
司达信满意地在她头顶亲了亲:“你答应就好。”
“司总专程找人去帮我跑腿,给我省事,我求之不得,当然会答应了,怎么算都是我赚了。”
“嗯,回去睡觉。”
看他转身往房间走去,赵书萱压抑的火气感觉都要从喉咙口里溢出来。
她快跑几步,跳上他的背,便用两条手臂紧紧缠住他的脖子,嘴里却撒着娇:“你背我回房!”
司达信呵笑一声,还真的伸手托住了她,迈步继续回房。
赵书萱假装自己怕掉下去,两条缠着他脖子的手臂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司达信顿步,握住她一只手,轻轻拉到他的咽喉处,含着笑说:“想掐死我?那你这样不对,你得掐这里,要不然,就凭你两条小细胳膊,缠不死我。”
赵书萱咬咬牙,手指果真在那里磨挲了几下,又落到他喉节上按了按,而后便挪开了,淡漠地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杀你。”
司达信扭过头,似笑非笑的对视她的眼睛:“舍不得?”
赵书萱眨了眨眸,一本正经的表情,“那倒不至于,我是有些离不开你了,但也还没到爱上的程度,我只是想到,如果杀了你,我还得赔命,太划不来。”
“陪我死你不愿意?”
“我现在还不想死,所以不会陪谁死。”
“如果是石真死呢?你陪不陪?”
赵书萱搁在他脖子上的手臂都一僵,手指便微不可见地握紧起来,几秒后淡漠地说:“你答应过我,我们俩之间,不会再提他的事。”
“好,不提。”司达信重新迈步,把她一直背到床边,再一收长臂,把她抱过来,放在床上,而后他自己也跟着上床来。
他两手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的面容,邪里邪气地笑:“可是你若要死,我说不定会陪你去死。”
赵书萱扯扯嘴角:“司总抬爱,我真是荣幸之至。”
司达信不说话了,就那么撑在她上方,定定地看着她的脸。
赵书萱也不着慌,也那么一动不动的任他看。
足足有好几分钟,司达信才自己翻身到她旁边躺下,一把将她圈进怀里,低沉地说,“睡觉。”
赵书萱心里窝着火,睡不着,便装睡。
司达信倒是没多大会儿就睡着。
他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
赵书萱去把他的手机拿过来,看到是条陈涵发来的信息,屏幕上只露出前面一排字:【季先生那边已经办妥……】
季先生?
办妥什么?
赵书萱不禁疑惑。
现在她对于司达信所做的事都感兴趣,她希望能在这些蛛丝马迹里找出对付他的法子。
想了一会儿,还真让她想起一件事。
那天司达信故意请了好多记者来亲眼见证他和乔南签协议时,尾场来了个女人捣乱,赵书萱记起,那个女人好像就姓季,还跑到那里说是乔南的什么姐妹。
这季先生会不会也和乔南有关?
她正想得起劲,司达信突然动了一下,她迅速又闭上眼装睡。
她装睡装得很像,基本上都不会让他发现。
司达信还真没发现她醒着,他一只手依然搁在她脖子下面,让她枕着,另一只手拿过手机,圈抱着她,眯着双眼查看那条信息。
赵书萱故作无意识的翻了半个身,正好看到他的手机屏幕。
那上面完整的信息尽落眼底,【季先生那边已经办妥,他已经保证,一定会让乔小姐在公开场合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季家传人。】
司达信给陈涵回信:【把这事汇报给老爷子。】
——
简素云苏醒,简素云出院。
一连的好事,让简未然感觉这一段日子简直就像是梦幻般的不真实。
简素云从医院出来,仰头看着蓝色的天空,不由感叹,“明明就住了几天,总感觉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一样。”
外公外婆听到她这话,心里都不由一酸。
简未然挽着简素云的手臂,笑眯眯地说:“人都不喜欢住院,住在里面日子难熬,度日如年,所以你才会感觉自己住了很长时间,不过今天咱们就回家了。”
“对,咱们回家。”走出医院大门的简素云心情很好。
简未然正要去取车,一辆黑色车子驶过来,夏至深从里面走出,笑着跟几位老人打招呼,又跑过来主动要帮简未然拎包。
简素云认不出他,看向简未然:“未然,这是你朋友?”
夏至深含着笑看了简未然一眼,抢着回答:“是的阿姨,我是您女儿最好的朋友,特地过来接您出院的。”
“哦,这样啊,你好。”简素云对他笑着点头,又看简未然,用眼神向她确认。
简未然这会儿不想多解释什么,含糊地点头,又对夏至深道:“夏先生,谢谢你还特地跑来一趟,不过我是自己开车过来,就不麻烦你了。”
“我反正没事,都是朋友,讲什么客气,走吧,外公外婆,我来帮你们。”夏至深自来熟地去把两位老人手里提的行李都接过去,便送进自己的车子,又邀请两位老人上他的车。
外公看向简未然,笑道,“小夏也不是外人,小南,那我们就坐他的车,你照顾好你妈,家在哪里你跟小夏说一声,等会咱们就在家里见。”
说完,两位老人便真的一前一后都上了夏至深的车。
接触到夏至深含着笑的眼神,简未然只觉头疼,还是把地址跟他说了。
夏至深对简素云挥手:“阿姨,待会家里见!”
他又看简未然,语气暧昧又亲呢:“我在家里等你。”
简未然:“……”
这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看到车子已开远,简未然也没多说什么,让简素云上车,也跟着回去。
季颖菲刚把车子停稳,想去叫住夏至深,便看到那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已经驶远,她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又是那个该死的乔南!
拿了她的钱,背地里却还在挖她的墙角。
不要脸的臭女人,脚踏两条船,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
季颖菲好不容易才查到的夏至深的行踪追到医院来,没想到还是扑了个空。
因为在记者会上的事,季陈航事后把她痛骂了一顿。
而后就严令禁止她再过问乔南的事,他自己会去处理。
季陈航不知什么时候知道她对夏至深有心的事,现在他也知道夏至深在榕城,便命令季颖菲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让夏至深上她的勾,成为她的男朋友。
季颖菲懂季陈航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担心这个乔南有真本事,到时候和老头子一相认,名正言顺地继承季家的所有财产,他们一家三口什么都得不到。
可如果季颖菲和夏至深好了,有夏少主做靠山,季老爷子的财产到时候他们想抢到多少就能抢到多少。
季颖菲想来想去,觉得季陈航想得更全面,所以便放弃了和乔南直面作对的打算,改而来继续攻克夏至深。
正恼着,手机响了。
看到是甘霆的来电,季颖菲不耐烦:“你又有什么事?”
之前还说什么会帮她想法拿下夏至深,都是空话屁话,姓甘的那小白脸纯粹就是个空有其表的草包,一到关键时刻屁事都干不成。
“我听到一个传闻,乔南是季家的后人?她该不会就是你爷爷一直在找的亲外孙女吧?”
“她是不是季家的人,跟你有关系?”
“跟我当然没关系,可跟你有关系啊,我不是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觉得麻烦的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季颖菲冷笑:“你能帮我解决什么?能让我马上成为夏至深的女朋友,成为夏家的媳妇吗?”
“不就是女追男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这有何难?”
季颖菲死马当作活马医:“那你说,你要怎么办我?”
“我先告诉我那个乔南真的是季老先生的亲外孙女吗?之前司家在北环路的地下有湿地,真的是她凭天生的嗅觉嗅出来的?”
“别跟我讨价还价,先说你的法子!”
“我告诉你吧,我已经把夏至深在新加坡和北城两地的私宅地址都查到了,我马上就发给你。”
“真的?”季颖菲果然欣喜起来,夏至深那个人一贯端一幅游戏人生的模样,可对自己常住的私宅地址却谨慎得很,季颖菲一直在找都没能找出来,想近水楼台都一直没找到机会。
“当然是真的,你快告诉我啊,乔南真有季家传人?真有那本事吗?”
“本事我是不太清楚,反正我爸很确定,她就是我爷爷一直在找的亲外孙女,好像两人都已经私下联系过了,你要知道这个干嘛?”
“好奇嘛,天才嗅觉,多神奇啊,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逃过她的鼻子?”
季颖菲不屑地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季环不也是拥有天才嗅觉,可结果呢?一辈子都像个机器一样,满世界地给夏家找矿产,做项目,现在还成了个病秧子,要死不活的。
“现在就把地址发给我。”
“放心吧,我马上就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