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用命来赌,是想回秦城去继续做她的事。
她却提出来,让他放过她的前夫和前夫家人。
她跟了他一年,心里放着的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凡夫俗子。
赵书萱正对上他寒冷的双眼,“这是我的条件,你刚应允过。”
她走近他面前,伸手要抱他的腰。
司达信把他她的手推开。
赵书萱又靠过来,强行往他怀里钻。
司达信没有再推开她,让她自己偎进来。
赵书萱得到机会,连忙伸手箍住他的腰:“以后,我们俩的问题就在我们俩之间解决,不要再牵扯其他的人进来,你要我还钱要怎么整我都行,我答应你,不会跟你对着干。”
司达信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抬起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滑动,讽笑:“果然女人水性,心里再厌恶的男人,只要怀有目的,怎么亲热都自然得很,心里毫不膈应。”
赵书萱扯着嘴笑:“你就别取笑我了,男人不也一样,只要想了,什么样的女人也都下得去口,大家半斤八两,司总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这会儿知道我什么样的女人都无所谓了?刚才拿枪指着自己额头的时候,不还信誓旦旦地认定我爱你?”
她偎在他怀里,歪着脸对他笑,笑里却满是嘲讽,“司总对我自然是爱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夺下子弹没让我死,还让我赢了个条件,司总不也说了,我们女人就算心里挂念着一个人,和其他男人照样也亲热得了,我们女人尚且如此,你们男人比我们更多情,少不了见一个爱一个,彼此谅解谅解也就过了,用不着那么较真,不是吗?”
司达信掐起她的下巴,逼着她含笑的眸与自己靠得更近,他手上力道放重,掐得她那寸骨头都几乎要碎掉,他咬着牙笑:“你倒有自知之明,很好,你最好能一直把那个无能之辈放在心里,永远都别忘记,也千万别爱上我,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脸上刚刚挨过打,疼痛还在蔓延,现在下巴又像被捏碎了一样,赵书萱不管那些疼痛,更用力地抱紧他的腰,讽刺地笑:“可我发现,我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上你了,毕竟你比起我前夫来,你又有能力又有钱,长得也还算人模狗样,就不知司总还准备怎么个让我生不如死呢?”
司达信盯着她黑黝黝亮得照出他人影的眼珠,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松了松,低低地笑:“想找虐?可以,你先完全爱上我再说!”
他俯首,狠吻上她的唇。
赵书萱满腹的怒火和委屈无法倾泄,便化被动为主动,更用力地去回吻他,两条细细的手臂圈上他的脖子,用尽力气,似乎要把他的脖子都给扭断。
她明显的逞凶,司达信岂会感觉不出她的脾气,他不仅没发怒,反而还被她的愤怒和报复性的反噬给勾出了火。
刚才她拿出枪来的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出来,他似乎有些离不开她了。
离不开这个随时随地都想要他性命的女人,是件极危险的事。
他若一开始能猜到今天这样的结果,他一定不会去碰她。
可惜,他反应过来时,似乎晚了。
司达信跟打仗似的把赵书萱放倒在床铺上时,手机响了。
他没理会,继续和赵书萱互相厮咬对方。
第二通打进来时,被一再打断的司达信耐性全无,却也不敢不接,他爆了声粗口去拿过手机,看到是司章恒的来电,这才松开赵书萱。
他调整状态后用清冷的声音接听电话:“爷爷。”
赵书萱仰躺在床,四肢大张,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不停地喘着气。
她明明恨他恨得入骨,却为了苟活,一次一次向他俯首称臣。
司达信一边面容柔和地接着电话,一边在床边坐下。
看到赵书萱长发都被汗水粘住贴在脸颊上,他抬起手,轻轻柔柔地给她拨到脑后,把她巴掌大的一张脸全给露出来。
而后就那么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司章恒在那边道:“你想用慕云飞去对付慕家,用慕战谦来牵制乔南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司达信柔和的表情收敛,谦逊地道歉:“爷爷……”
“我可以再给你一段时间的期限,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办好另一件事。”
“是,您说,我这次一定不辱所托。”
“凤家长子凤均荣的女儿凤雪蔓一个星期后回国,在此之前你把榕城的事交接一下,回北城来,和她见个面,在今年年底之前和她把关系定下来,明年年初娶她进门。”
司达信面色微僵,浑然不知自己搁在赵书萱脸上的手都收握成拳,并用力按了下去。
赵书萱痛得脸都像要裂开,可知道他在跟他最看重的爷爷打电话,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连呼吸都只能忍到近乎无声。
要不然,就算他心里对她有那么几分喜欢的筹码都不会管用,他一定会立马毫不留情地捏死她。
“我要没记错,凤家跟我们一向不来卯,去年还公然耍手段截走我们好几个项目,爷爷,我担心的是这样的对手我们就算拉拢后,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那是去年,现在凤华那个老东西不行了,凤家年轻一辈里出了个厉害角色,之前没出手凤家也没防备,现在短短一年间已经强势掳走凤家一半江山改了他姓,这时候我们去拉拢凤家,无异于是雪中送炭,你娶凤雪蔓,是要在凤家另一半江山还没被那个年轻人弄走前,至少给我吞下三分之一过来,壮大我们司家,四大家族的名声持续的够久了,该换个新花样出来了。”
司章恒的野心是吞并其他三大家族,这一生都在为此努力,这点司达信知道,也全力辅佐,不过这四大家族都是硬骨头,这么多年一直互啃,只不过一直没有分出个大的胜负来。
现在司章恒看出苗头,立刻就想着和那个凤家出来的年轻人彻底瓦解凤家,便生出让司达信和死对头联姻的计划。
他在那边语重心长道:“阿信,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咱们最主要是要为司家着想,把咱们司家发扬光大,给咱们老祖宗增光。”
司达信感受到手下女人的轻微颤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拳头都快把她的小脸都压塌下去,便松开了拳头,却没有离开她的脸,只是手上不再使用力道,只是轻搁在她的脸颊那里,手指轻轻抚摸着刚才被他压得苍白无色的肌肤。
他看着赵书萱忍着疼痛的双眼,平静地回答:“好的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在明年年初,一定把凤雪蔓娶进门。”
挂了电话,他看着赵书萱,继续抚她的脸。
直到那里看起来似乎不再那么又红又肿,他才俯下身,继续来亲吻她。
赵书萱一边忍着脸上的痛任他为所欲为,一边在心里重复地背着刚才他在电话里讲的那个名字。
看她没有反应,司达信停了动作,审视地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问,“失落了?”
听到他跟自己说话,赵书萱不敢再走神,连忙回应他:“嗯?”
“知道我要结婚,不高兴?”
赵书萱眨眨眼,尽量让自己表演到位,“有点,你要娶别人,却还睡我,我就算再厚颜无耻,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小偷尚且会心虚,又何况我?”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伤心吃醋?你不过是我的玩物,我玩腻了就扔,你不会还曾奢望过我会娶你这种女人吧?”司达信话说得恶毒,可面上却明显是愉悦的笑。
不知为何,看她因为自己要娶凤雪蔓而闹脾气唱反调,他有些心悸,也有些欢喜。
赵书萱继续演:“我对你还是有点喜欢,听说你结婚我心情低落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你还想要我怎样,为你要娶别的女人抛弃我而欢欣鼓舞?那样我就不正常了吧?”
说这个的时候,她假装表现得真的有舍不得他似的表情。
可她太恨他了,所以她怎么演都无法演得那么逼真。
她眼睛里根本难以掩饰干净的希望,让司达信刚刚跃起的心再次狠狠地沉落下去。
他脸色逐渐冰沉,
他咬得用力,赵书萱痛得尖叫,拼命地拍打他的后背和头。
司达信怒气腾腾,一直把她的脖子咬出血,尝到她血液的味道才松开嘴,眼神阴沉得似地狱里出来的修罗:“你就等着我说我要抛弃你这样的话吧?可惜,你等得太殷切,以至于眼睛里的迫切怎么藏都藏不住,想摆脱我是吗?我偏不让你如愿,我绝不会让你如愿。就算我结了婚生了孩子,我为人夫为人父,你就算再有良知,也只能昧着良心当个可耻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