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教我写几个字再走。”
“啊?”可人以后自己听错了,确认的问了一遍:“我教?不是王爷会教王妃吗?”
林洛溪一愣,没有回答,看向可人的眼神有些淡漠。
可人在翼王府服侍多年,基本的察言观色早就具备。
林洛溪那个淡漠的眼神瞬间便让可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以及林洛溪和顾温年之间只怕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可人这就去铺纸磨墨。”从柜子地下拿出笔墨纸砚,手艺娴熟的为林洛溪磨好了墨,拿起毫笔在书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下几个平日里常用的字眼,并解释说:“王妃,练字不可操之过急,一点一墨,一撇一捺都因恰到好处。”
林洛溪没有回头去看,只是点了点头,对可人说了句:“走吧。”随后又看着铜镜中映澈而出的自己。
任凭可人独自离开林洛溪也没有回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枯黄,身材也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妖娆婀娜,她与那些大家闺秀比起来甚至算不上美,站在那些闺秀的身旁完全都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林洛溪忆起自己的姐姐沈洛桐,姐姐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能文能舞,吹拉弹唱几乎样样精通,她是丞相府的骄傲也是丞相府的工具。
工具好似是没有任何借口可以用来言说的,工具的一切都来自它的主人,那管你是生前还是生后,一切都会交由那些人处置。
有用就拿来利用,无用丢掉就好。
无情无义,沈洛桐就这样输了一生。
说不恨怎么可能,若不是当年姐姐沈洛桐出事,想必林洛溪现在也断然不会是这番模样——一个火脱脱的就是一个乞讨儿穿上了正服的搞笑模样。
所以,这番恨,林洛溪是决然不会去忘的,这份执念是断然不能够放下的。
林洛溪回身,看向桌上展平了的书纸,看着上面工整的几个字,她拿起毫笔哆哆嗦嗦的的描绘起来。
万事不可急于求成,可万事必得一招制敌。
……
退朝回来的顾温年没有再去找林洛溪,而是找到了福伯。
书房内安静,是顾温年最喜欢的地方。
“那天穆风走时可有说些什么?”顾温年坐在正前方,头也不抬得看着手中的折子问。
“那日穆督长走时,只说王妃是个有趣的姑娘,其他的倒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王妃与督长也不熟悉。”福伯弯腰行礼,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顾温年没有回话,依旧看着手里的折子。
安静的书房氛围渐渐变得有些压抑。
顾温年没有说话,福伯便一直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动弹。
顾温年虽然敬重他,可一旦心有疑虑,必然是谁也不会含糊。
时间渐渐过去,顾温年手中的折子已经看完,他这才抬头看向福伯。
头微微一斜,这代表着顾温年再给福伯最后一次机会。
福伯顿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王爷,老奴虽有心隐瞒,只是这督长所说实在不易王爷知晓啊!”
“说吧,没事。”
“督长说,让您不要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