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谁在那里!”侍卫的叫喊声让银色面具的男子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立马消失在漆黑的深夜。
常文婧!
杨永陵跑到常文婧身边,看到她脸上的血迹,心似乎被狠狠捅了一刀那么痛,立马将她抱紧在怀里,怕失去的担忧和恐惧让他想要把怀里的女人融进自己的身子里面。
“云枫,云枫,不要走,不要走。”呓语中的常文婧展露出来的悲痛让杨永陵咬紧了唇,又是云枫,文婧,在你的心里,难道就不允许别人的倾入了吗,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为什么不留一丝的机会给别人呢。
杨永陵苦笑,也就是她的那一份痴情,那一份执着,才会让他深深地感动,深深地沉沦,深深的痛苦。
“云枫……”常文婧从梦中惊醒,看着熟悉的房间,是自己的屋子,她回来了。
蜷缩起身子抱住了自己,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忍受着无尽的孤独和黑暗,而云枫就是那一抹阳光,融化了她孤独的心。
一直假装坚强,强颜过后的哀伤一点点积累,让她喘不过气来。
“公主……”小芳听到声音进来,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常文婧,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般的难受,她可以忍受任何的折磨,但是却不想看到公主这个样子。“公主你别这样,小芳好害怕。”
昨天公主浑身是血地被送回来,她的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还好除了脖子上的伤口,没有其他的伤口了。
常文婧抬头,看到小芳满是泪痕的小脸,脸上那么明显的惊惧,一把抱住了她,“小芳,我好苦,真的好苦。”
谁能懂得她此刻的心情,谁能理解她此刻的悲伤,她从来都不坚强,她也需要一个可以给她依靠的肩膀,但是得到的是什么,那一发不可收拾的哀伤。她可以变得豁达,她可以笑得没事一样,但是那份支撑着自己假装坚强的信念,已经越来越模糊。
“公主……”小芳的眼泪流的更多,“公主不要这样,一切都会好的,真的,要相信,以后都会好的。”
她会呆在公主的身边,哪怕要自己的性命,她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公主,不要难过,你想要做什么,小芳都会支持你的。”
常文婧摸了眼泪,摸了摸小芳的头,含着泪的笑脸,那么让人心疼,“小芳,你真好,有你在身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公主……”小芳投进常文婧的怀里,“公主要好好的,公主好,小芳就好,公主别再哭了……”
常文婧轻拍她的背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就算再怎么逞强,她也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罢了。“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一听到常文婧说饿了,小芳立马起来,眼里有着喜色,“公主想吃东西吗,小芳给公主准备了热腾腾的小米粥,小芳这就去端来。”说着,立马冲了出去端粥去了。
深吸一口气,常文婧判罪而坐靠在墙上,昨夜见到的那个男人占据了她整个脑袋,浓烈的好奇心让她心里有着期待。
吃了点东西,补充了点能量,正想再休息一下,小芳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公主,外面来了好多侍卫。”
小芳本来以为那群侍卫只是路过,待到他们真的进了院子,到了门口,这才害怕起来,立马跑了过来,“公主。”该不会又有什么事情了吧,最近总是没有什么好事,又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龚扬率先进了屋子,看到正蜷缩在床上的常文婧,眼里带着一抹恶意的微笑,“哟,还在窝着呢,真是逍遥啊。”
常文婧不去理会他的调侃,“又有什么事。”见到常文旭的属下总是没有什么好事,这次龚扬来,一定是很不好的事。
“哎哟,干什么这幅态度,我真是好伤心呢。”龚扬也是老油条一个,见到常文婧就像老朋友一样了,差别就是他从来没给这个老朋友带来丁点的福利。
常文婧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有什么事说吧,我跟你又不是很熟,还需要这么多的寒暄吗,又有什么事,要说就说,不说可以走了。”
龚扬深吸一口气,手指指着常文婧,终是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手中的圣旨,“不是我说你,既然这么受关注怎么也要收敛一点,闫羽雯虽然恨你想要杀了你,但是你也不好先下手为强,把她给弄死了吧。”
本来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一点都不相信,以为常文婧不会愚蠢到把闫羽雯给弄死了,但是人证物证俱在,她怎么都逃脱不了嫌疑。
“你说谁死了?”常文婧有点没懂,她把谁给弄死了?
“还有谁,自然是闫羽雯,及其想要得到洛云枫的疯狂女人,闫王爷的女儿,怎么样,清楚了没?”龚扬见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哎哟,别装了,看你那么吃惊的模样,我都要相信你是无辜的了。”
闫羽雯死了?
这样的消息就像一个炸弹在常文婧的心里猛地炸开了,竟然觉得分外的好笑,“她要杀我,怎么变成我杀了她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龚扬捕捉到这个重要的信息,一锤定音,“既然承认了,那就好,省的那么麻烦,来人啦,把三公主常文婧带走!”
小芳一个箭步冲到了常文婧的身边,一下拦住了即将要上前的侍卫,“要抓抓我,不要抓我们公主,闫羽雯是我杀的,我才是凶手。”
“就你?”龚扬从上到西仔仔细细看了一眼小芳,看到她稚嫩的脸上还带着恐惧,“小丫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柔柔弱弱的,连把刀都提不动,你能杀人?不要笑掉我的大牙。”
龚扬一把推开小芳,“喂,不需要我从床上把你拎起来了吧。”看着似乎变了很多的常文婧,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哎哟,几天不见,你倒是变漂亮了么。”
常文婧咬紧唇,不怒反笑,“行啊,如果你还想要自己的命根子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一听到命根子,龚扬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要知道韩笑就是被常文婧给……他绝对不怀疑常文婧有这个能力。
“至少让我把衣服穿上。”常文婧也不再废话。
龚扬猥琐的目光看向常文婧,眼里冒起一抹光来,“行,我等你穿上衣服。”说着集体撤退,屋子里立马恢复了平静。
“公主,你真的……”小芳不敢相信,那么善良的公主,怎么可能会杀人。
常文婧摇头,“我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死了,闫羽雯要是死了,那就麻烦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麻烦。
闫羽雯死了,闫王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闫羽雯是他的独女,闫王爷对那几个儿子从来都没有向对待他女儿一样上心,为了闫羽雯可是什么都干,如今自己最爱的女儿死了,闫王爷非杀了她不可。
常文婧似乎觉得自己落入了某人的圈套。
常文旭,他最了解她,他最懂她,莫非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透露消息给闫羽雯,要杀了自己。没有成功便杀了闫羽雯嫁过给自己,好高明的手法,她算是完了,彻底地完了。
常文婧被侍卫压到了天牢,看着熟悉的环境,老鼠蟑螂光顾脚趾的感觉,那么令人怀念,常文婧轻笑出声,天牢也算是她的第二个家了。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怕是这回二皇子都就不了你了。”竟然还在这里笑。龚扬着实佩服常文婧,“喂,你都要大难临头了,还是这幅表情,看了真让人不爽。”
常文婧笑得更欢,给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一抹绯红,“你还在这里跟我装傻吗,常文旭要把我怎么样你会不清楚,留着你的关心吧,我不需要,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看着就讨厌。”
“你……”龚扬何曾被人这么说过,“我这么关心你,你竟然是这么回报我的,果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不需要,谢谢,感激不尽。”常文婧冷冷说道。
“我再问一次,你画不画押。”龚扬板起脸,这是办事时候的表情,一到工作时间,龚扬的脸上总是有着无比的认真。他就是这样的人,平时嬉皮笑脸怎么都可以,但是关键时刻给他嬉皮笑脸,他绝对会发飙。
常文婧态度坚决,现在她什么都不清楚,就要她画押,怎么可能的事,“我看你也是空口说大话,什么人证物证俱在,如果都俱在的话,你们为什么还要我画押。”
这不摆明了想要严刑逼供吗。
“这下你说错了,人证物证是俱在,只不过为了少那几分麻烦,有你的画押不是更好,你说对不对,省的双方再浪费口水。”龚扬也是个省事的,既然二皇子想要效率,那就给他效率,绝对完美地做到。
常文婧握紧了拳头,“你放弃吧,我是不会画押的。”就算受再多的苦,也不能丢掉她的原则。
看到龚扬就能想到常文旭那张阴险的嘴脸,越看越讨厌。
龚扬气急败坏,“常文婧,你别嘴硬,很快让你尝尝再也硬不起来的滋味。”
龚扬一个眼色,两个侍卫立马架起她便将她绑在了一个十字形的木架上。
“我呢,也不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人,但是意思一下还是有必要的。”说着便有人呈上来用羊皮纸裹着的东西,常文婧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满脸的嘲讽,竟然拿军营里的那一套用在她的身上,“就算我承认闫羽雯是我杀的,这番严刑逼供还是必不可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