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去约会前，曲冬白特意提示夏言穿裙子或者礼服。因为他说很正式。
搞得刚下班一身工作服的夏言，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把自己好生捯饬了一番。
七点半，曲冬白准时在楼下接人。
他今天很正式，非常优雅得体的白色西装。
夏言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白色西装穿得如此帅气好看，而不是尴尬。仿佛穿在他身上的白色西装，就应该是这样的。
夏言传了一件裸色长裙，旧衣服。之前跟着陆飞出息宴会的时候穿过。曲冬白好像见过。
“你今天真美。”见面第一眼，曲冬白就毫不吝啬的夸赞。
“你今天好帅。”夏言礼尚往来。
如此开场白，让她想起他们初相识的那段时间，好像也就是这样互相夸赞，毫不害羞的相互恭维。没想到，在分开的仪式前夕，他们还是这样。
挺好的。不管以后她和曲冬白似乎还会像以前那样自然熟稔的相处，她都会记得曾经的时光。感谢曲冬白带给她很多不同的事情和美好回忆。
到了地方，曲冬白先下车，而后给夏言开门，牵着她的手往西餐厅里走。
这家西餐厅本就在顶层，据说有两层，但夏言只跟着曲冬白来过一次，并没有去过最上层。
一路上，他维持礼仪的牵着夏言的手，入电梯，出电梯。不曾想直接上了顶层的玻璃厅。
夏言第一次来，惊呆了。
非常漂亮！屋顶是玻璃，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星空。偌大的顶层，除了鲜花和一些漂亮的摆设，还有两名整装待发的帅气侍者。以及若干身着礼服拿着乐器的人，正在用情演奏非常舒缓的曲子。
然而，夏言是听不懂的。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更别提什么出处之类的。所以她注定不可能跟曲冬白谈论高雅的音乐之类。
哦，要是说说最近的流行音乐啥的，夏言或许还能聊上两句。她就是一个大俗人，而且还是读书不太多，并没有很多内涵的那种。
除此之外，顶层内只放了一张桌子。
显然，整个顶层是被包场的一种状态。
夏言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这就是有钱的味道。曲冬白如此动作，自然是想在夏言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她真的非常感动。
其实，曲冬白还是不了解她，既然如此奢侈，还不如把这包场的费用分一半给夏言好了。夏言绝对感觉非常美好。
两人坐下之后，开始点餐。夏言难得的表现出自己最大的优雅，以期和这场合相配。但总觉得自己是穿了衣服的猴子，在人前耍戏。颇有些不自在。
一双眼睛总忍不住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充满了好奇。好在她颜值够个，即使如此，也只是增添了几分鲜活和可爱。
人都是以貌取人的动物，长得好看的人总能得到更多的宽容和优待。夏言显然是受到了这种福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顶层星光的浪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乐曲舒缓的有氧，亦或是整个顶层如梦似幻的环境，让夏言有点朦胧感。
她感觉对面坐着的曲冬白好似和往常不一样了，似乎更加帅气，帅得让她怦然心跳，移不开目光。这种砰砰跳的状态下，根本没有胃口进食，导致她都没有办法好好享受着昂贵的西餐，好浪费哦。
好想打包回去，自己一个人吃个痛快！不知道能不能打包？
夏言看着身边，颜值很高、服务周到的侍者，感觉自己如果问出打包的问题，就如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忒没有见过世面了。于是，硬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
不过，并不只是夏言的胃口不佳，对面的曲冬白也是一样。牛排只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就不再动餐具。他喝着红酒，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抿着。
似乎也带着点非常难得的拘谨。
看，情绪总有感染力。夏言觉得大约是自己的情绪感染了曲冬白，导致这个一向自恋到脸皮可以当城墙用的人，竟然开始带着一点害羞的意思了。
真是好笑，即使她自己心跳个不停。
她这一笑，脸色更红，入含苞羞花，惹人怜爱。对面的曲冬白也笑了，脸色竟然微微发红。
天哪，简直是一项奇观，曲冬白竟然也会脸红。夏言以为他的脸红机制是不存在的呢！
“夏言，我们认识多久了？”脸上带着不正常红晕的曲冬白突然开口问道。
“呃——”夏言认真的盘算了一下，“半年多了吧。”
“是，八个月了。”曲冬白笑了，“认识这么久，你都没有见过我弹钢琴吧。”
夏言点头，“这倒是真的。话说，你是真会弹？”
“会不会，你马上就知道了。”曲冬白看着夏言温柔的笑着。
“啊？”夏言一脸问号。什么意思，难道他今天还弹钢琴？
事实证明了她的猜想，曲冬白从座位上站起身，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解开了自己脖子上的装饰领结，以及打开了衬衫扣子。
夏言忍不住咽了口水。
随后，只着一件衬衫的曲冬白，走到了几个演奏的人那里。演奏人群似乎早就知道了曲冬白要做什么，那个原本弹钢琴的女子，起身让出了位置。
曲冬白坐在了钢琴旁。
黑色钢琴，一身白衣的曲冬白，色彩非常鲜明，人的形象也各位清晰的烙印在夏言的眼中。他修长的双手放在琴键上，快速的试音。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那熟练的架势，一看就不是需的，曲冬白确实会弹钢琴。
接着，舒缓的音乐从他跳动的手指里流淌出来。夏言的心跟着音符跳跃了起来。
坐在钢琴边上的曲冬白，白色衬衫显得他格外干净，干净至极透着一股子纯粹；微开的领口又带来了一丝随意，打破了这极度纯粹的距离感，让他更加真实。
他双眸微垂，看着眼前的琴键，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起起落落。舞台明明不小，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夏言就呆呆的听着，仿佛中魔法一样的愣在了那里。满心满眼都是他。他一个人，模糊了她的世界。眼里，心里，都只留下了他一个身影。
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曲冬白弹琴的间歇回望过来，展颜一笑。
温润君子，恰如美玉；含情一笑，似玉石生花。他此刻，万种情思绕成柔水。而后，滴水穿石。
就那么一笑，似乎“呼啦”一声，一下子撕开了她的最后的防护和伪装，一直以来自认为安全的屏障没有了。
她心脏不受控制的更加活跃的跳动了起来。随着这“砰砰”有力的跳动声之外，她还听到了它低声的哀叹：完了，完了，完了。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餐厅的，也不知道在心脏撕裂屏障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是失魂落魄的完全跟着曲冬白的节奏。
曲冬白说，“时间还早，今天天气不错，走走吧。”
她说，“好。”
只是，明明总是热闹的城中街道，此刻却行人寥寥，因为天色看起来不是太好，似乎要下雨呢。然而紧握着彼此手指的两人，都心里热乎乎的。
他们手牵着手，彼此都不说话，却都带着笑容。夏言想起初恋时候和男友第一次约会是就是这样，羞涩、甜蜜、憧憬，糊里糊涂就是没有理智的美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夏言好希望一直走下去，永远都没有尽头。
只是曲冬白停了下来，两人对面而立。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曲冬白微微低头，身高一六五穿着高跟鞋的夏言微微仰头。
他们那样对望着，从彼此得到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大约是路灯太亮的缘故，怎么会在黑夜看得如此清楚呢。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曲冬白的头越来越低，然后吻了上来。
“嗡”夏言头脑鸣响，一阵发晕。不同于曾经的感觉，此刻她似乎浑身的触觉都开启了，格外敏感。她感觉到了以前不曾在他身上感觉的的东西，让人心动的气息，以及诱人的荷尔蒙味道。
荷尔蒙有味道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想要那种口感。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分开。又是那样近在咫尺的对望。两人微微喘息。
曲冬白眼睛亮亮的，笑着说，“今晚是分别，分别前不仅应该有晚餐，还应该有更深刻的浪漫。今晚，别走了吧。”
她说，“好。”
然后曲冬白带着夏言来到了一家宾馆，订了一间上房。
一路上，曲冬白牵着夏言的手，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飞快的跳着，满心的期待和欢喜。似乎觉得走路都嫌慢。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房间。
她和曲冬白不是第一次，但却第一次如此憧憬和激动。
服务员打开了房门，打算进去介绍两句，曲冬白却接过房卡，笑道，“谢谢，不必了。我们自己来。”
服务员非常善解人意的离开了。然后曲冬白拉着夏言进了房间，猛然关上了房门。灯都没来得及打开，两个异常激动的年轻人，就拥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