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心中的防线忽然崩塌,杜莫言竟使不出一分力气再抵抗欺身到自己身前的男人,然而他身上特殊的香气更令人感到安心。
仿佛现在手上的人不是暮雨泽,而是她自己。
“太,太近了……”杜莫言少有的结巴道,眼神慌乱。
忽然腰间一紧,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自己往他身上靠了靠,为了怕触碰到他的伤口,杜莫言只好用一种特别难受的姿势迎了上去。
脑中一片混乱,却又觉得十分羞愤。
“所有女人都想方设法要取悦我,看来你也不例外。”头顶传来戏谑却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
杜莫言知道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咬紧了牙并没有动,只是反驳道:“胡说!我从来没有想讨好你!”
“你看,身体不是很诚实吗?”说着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口气,害得杜莫言痒痒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拧眉大骂,“暮雨泽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
“我不放,你还不是能轻而易举地推开我。”
杜莫言低着头,不知道身前男人的表情到底如何,只怕是写满了轻浮。
不知是从哪里涌出来的勇气,她扬手便是一巴掌,却被抓住抽不出手。杜莫言气红了眼睛,猛然抬头狠狠地等着他:“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一个比较可怜的病人,却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要怪,就怪你救了我,不然我怎么会把你调到身边?”暮雨泽面不改色,果然是一脸轻浮。
“放手,我叫你放手!”
可身前的男人压跟不停杜莫言的话,反而凑上了一张性感的薄唇,停留在她的嘴边。
“暮总?”
惊慌下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很快从杜莫言的嘴唇上一扫而过。这才松开了手转身看向来者,“什么事?”
“我刚才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在门外,于是就把他抓住了,此人就是陈秋。”安子皓脸上显露出一丝戾气,说罢,他便将门外的人提了进来。
重重地扔在了地上,“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个叫陈秋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在地上像虫子一般扭曲着。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抓错人了!”他在地上挣扎,眼睛里满是憎恶与仇恨。
暮雨泽转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这个男人,一股无形的杀戮气息溢满了整个房间。
“别。”杜莫言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心中不禁紧张起来,这种紧张的感觉不亚于她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
男人的身躯高大挺拔,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将杜莫言整个人罩在了阴影当中。
他根本没有理会杜莫言的劝说,阴冷的锋芒从眼底闪过。
“谁派你来的。”他的声音如同万丈深渊,一旦陷进去,便会感到无限恐怖与绝望。
就连在一旁的杜莫言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横移了一步。
这还是她认识了半个月的暮雨泽吗?
“喂,没有谁派我来,我只是路过来看看暮总!”在与暮雨泽紧紧的对视一秒之后,他便恐慌的挪开了眼神,支支吾吾也回答不清楚。
“陈秋,京州大学毕业,现年28岁,家里还有个60岁的老母亲……”安子皓不紧不慢的陈述着陈秋的所有信息。
在说到他的母亲的时候,刻意顿了顿,“所以说,你说,要自己的命还是你母亲的命。”
紧接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面色一凉,吓得都哭出了眼泪。
“我求求你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只希望暮雨泽能放他一马。
“谁的命都不可以杀掉!”杜莫言出声制止,跑到了陈秋身前。虽然他看起来尖嘴猴塞的模样实在让人信不过,可怎么说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我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你们在我面前杀人!”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面色铁青的暮雨泽,却不知道暮雨泽此举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陈秋,而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杜莫言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没有半分犹豫和害怕,她现在一心想着把这个男人救下来。紧张的说道:“难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协商了吗?一定要用杀人偿命的方式?”
她低头望了一眼这个可怜的人,却并没有打算给他松绑,见他用乞求的眼神望着自己,“救我,求求你救我!”
“我并没有把你当什么好人,因为你背叛了信任你的人,所以你别想着我给你松绑,我只是看不惯这个把人命当草芥一样的家伙。”她站在那,和暮雨泽对眼瞪了起来。
面前的男人似乎随时都要爆发出来心中的火焰,但她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退缩。
“杜主任,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安子皓的神情也跟着变化,大家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暴露在空气里的阴森可怖。
他上前一步,想拉走杜莫言。却被她甩开了手,扯了扯松垮的白大袍摇晃几步定定的站在原地,“暮雨泽,你不会这样做的,对吗?”
“杜莫言!”无论安子皓怎么劝说她,杜莫言却倔强的连十头牛都拿不回来。
“你别拦着我,我要是不管,就真的会出人命了!”她急促的呼吸着,暮雨泽带来的压力显然可见。
首先说这是自己的原则,其次若是真的闹出人命,她跟医院也没有办法交代。
“松开他。”暮雨泽声音冰冷,如杜莫言所愿的命人松开了绑住陈秋的绳子。
后者不解,却仍是照做。
陈秋如释重负的抖开了挂在身上的绳子,气势瞬间嚣张了不少,他歪瓜咧嘴的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我就说你抓错人了吧。”
“你快走吧。”杜莫言转身像是在和死神抢时间一般催促道。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划过一阵呼啸,似乎是什么尖利的东西从她耳边划下。杜莫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暮雨泽眼疾手快的拉到了身后。
眼前一花,刚才还生龙活虎地男人竟被踢飞到墙上,大片的鲜血晕红了他的衣领。
陈秋跪在地上,直咳血。他的双目充满了恐惧,稍微在施压恐怕就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