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爸爸的影子从始至终都是模糊的,他从来不在家里吃晚餐,从来不去学校给我开家长会,从来不懂得在我生病的时候用热毛巾敷我的头,世界上唯一爱我的妈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像刽子手一样把我丢在司徒家不闻不问整整二十二年,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生在那个庞大的家庭中。”
他幽幽地叙述着往事,脸上闪过一丝让人看不透的迷茫。“我被我爸爸教育成一个只懂得用金钱来达到目地的冷血份子,对于我任性妄为的惹事生非,爸爸只会用钱来弥补我身上所有的错误行为,我真的认为钱可以达到一切目的,可是……”
他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简静幽。“当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后,我发现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我会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而刻意做一些幼稚的举动,甚至为了你不惜将别人打成重伤,在得知你莫名其妙的失踪之后,我几乎派人找遍了整个M国,这八年来,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想要寻找你的念头,你知道吗……”
他笑得有些悲伤,“收购博亚集团的最终目的,是因为那家公司里面有你的存在。”
当简静幽听到这里时,眼眶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到腮边,司徒彻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啊?他用着自己最霸气的一面,来表述对她的细腻情感,就算是死人的心,也会因为他的行为而再次跳动起来。
“为了一个女人而将自己陷于痛苦之中整整八年,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彻——”她哭了,眼眶内的泪就像断了线的钻石,看着他悲伤难过的表情,她真想扑到他的怀中狠狠地大哭一场,如果她不是这么倔,如果她不是这么骄傲……
“傻瓜,你真是倔得让人恨不得痛扁你一顿,其实就算承认喜欢我,那又能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忍下胸口的痛意:“如果因为我爸爸曾经对你做出的伤害而让你拼命逃离我的话,我想我可以成全你。”
突然冷下面孔,此时的司徒彻就像一个绝情的黑暗王子,他修长的大手紧紧地捏在酒杯的杯壁上,仰起头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之后,他突然站起高大的身子垂首凝视着她。
“谢谢你陪我来吃这顿午餐,我还有事,先失陪了,帐我会从我的VIP会员卡内扣除,再见。”
无情的说完,他转身向餐厅外走去,被扔在原位的简静幽则陷入了自己的悲伤之中。
司徒彻走了吗?
他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样的司徒彻,让她产生了一股没来由的不安?
M国 纽约 宇宙集团总部
一脸风尘朴朴的司徒彻气势汹汹的推开大型会议室的两扇大门,里面工工整整的坐着两大排正在开会中的职员,听到猛烈的推门声,众人被吓得发出一阵受惊后的唏嘘声。
坐在首位的正是宇宙集团的现任总裁司徒敖,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岁月所留给他的仅仅是两鬓的几丝斑白以及额角上淡淡的皱纹,看得出年轻时的他,在容貌上一点也不亚于自己的独生子司徒彻。
庞大的会议室现场因为司徒彻的贸然闯入,气氛变得开始紧张起来,沉着冷静的司徒敖优雅地交握十指,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面孔懒洋洋的望向门口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身处的地方是香港宇宙集团分公司,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风把你从亚洲吹到美洲来了?”
双手将会议室的两扇大门用力地推向两侧,崩着俊容的司徒彻凌厉的目光像利刃一样扫视着众人。“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从这里出去。”
宇宙集团的少东这样的命令声一下,所有的人禁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样被震了一下的司徒敖就像一个受过多年训练的老狐狸般微微一笑。“彻,如果你现在说句对不起,我可以把你刚刚的行为当做久别不见的任性去看待。”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扬着下巴,司徒彻就像一个满脸邪恶的撒旦,他走到会议室内一掌不客气的拍向桌面。“别再让我废话,马上都给我滚出去!”
厉吼一声,众人被他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司徒敖的脸色难看无比,而司徒彻邪气的瞪着自己的父亲。“不想让自己在这些下属面前失去威信的话,希望你按照我的话去做。”
瞪了儿子好一会后,司徒敖抬起手冲众人打了一个退下的手势,室内的一帮职员纷纷胆颤心惊地离开座位,当会议室只剩下父子二人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的司徒敖终于站起高大的身躯走向自己儿子的面前,抬起手,狠狠一记耳光掴在对方的脸上。
“给我一个你顶撞我的理由。”
从小到大,他都将唯一的儿子视为掌上明珠,没想到胆大妄为的司徒彻居然敢在那么多下属面前让他如此难堪。
头被打歪过去的司徒彻用拳头揉了揉麻痛的下巴,紧敛在一块的唇角处露出一抹嗜血般的冷笑。
“我果然有一个冷酷的爸爸。”他的笑容中全是残忍,“多年前因为你在感情上的自私逼得我妈同别的男人私奔,现在她在J国去世了,你居然可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爸,告诉我你的世界里到底有没有感情?”
“我亏欠她什么了?给了她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让她成为上流社会的贵族太太,难道我拼了命的想要让司徒家在这个世界上占领一席之地,我做错了吗?”
想到前妻,司徒敖的怒火并不亚于自己的儿子,他是集英俊、财富和地位于一身的完美男人,偏偏他的老婆却跟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私奔了……
“你以为金钱真的可以买到一切吗?”
“当然是这样!”
“所以八年前,只因为你嫌弃简静幽的出身不够高贵,就跑去她家里打算用钱逼她从我身边滚开?”他的父亲,居然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恨意滋长于心头,如果眼前这个只喜欢用金钱来衡量一切的男人不是他的父亲,他真想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