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助理,你知道自己在同谁讲话吗?”诺大的会议室内,唯一敢反抗他怒气的,为什么总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
优雅地轻转着指尖的钢笔,简静幽无畏地迎视着他冰冷的俊容。“既然司徒先生在就任之后例下这个每周一次的工作总结大会,我想您的最终目地就是希望公司里的员工,将工作上的一些疑难琐事拿到台面上来讨论,可是您刚刚的那副唯我独尊的态度……”
她停下手中的钢笔凝视对方。“让我不禁怀疑总裁您是不是想借着开会的名义,而泄自己的私愤,身为员工的我们,如果长期被这样粗暴地上司领导,恕我心理素质太差承受不了。”
“那你想怎么样?”他的口气冷得吓人。
简静幽沉默了几秒钟后,终于站起身垂下头。“我想辞职!”
就算她是一个在感情上很懦弱的女人吧,她不敢保证自己继续留在司徒彻的身边,那颗早已尘封的心会不会再度为他而打开,近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几乎快要让她无法招架,她居然会在乎司徒彻对自己的态度。
是的!当他用那么凶的语气来对自己讲话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伤害了一样难受无比,她是无欲无爱的简静幽,冷静沉稳甚至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神泰自若的简静幽。
可是自从司徒彻出现之后,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感情,这个男人就像病毒一样,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体内,腐蚀着她的灵魂,再不脱身,她的下场一定会狼狈得让人同情。
当辞职两个字从她口中讲出来的时候,司徒彻感觉到体内像爆炸了一样难受无比,看着这个时时刻刻都想要逃开他的女人,他真想直接掐死她算了。
就在两人拨张剑弩之时,司徒彻放在会议桌上的行动电话适时响起,他警告的瞪了简静幽一眼,不奈烦的抓起电话粗暴地按下接听键,低应一声后,司徒彻的俊脸突然在瞬间变得黑暗无比。
他怔怔地拎着手中的行动电话,僵硬的面孔上几乎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情绪。
“啪!”指尖的电话当着众人的面从他的掌内滑落,掉在檀木做的会议桌上后,发出一个震耳欲聋的巨响。
站在离他不远处的简静幽诧异的看着他失常的表情,这样的司徒彻,为什么让她产生了一股没来由的心痛和担忧?
许久过后,司徒彻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一票下属,“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吧。”
起身,他迈开长腿走向会议室外,走出一半后,他突然转过身怔怔地看着同样在看着他的简静幽,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突然抓起她的手腕话也不说一声,直接将她揪出了会议室。
“司徒彻,你要带我去哪里?”简静幽不得不跟着他的长腿一路小跑。
“陪我去J国!”
“什么?”
简静幽万万没想到,司徒彻居然将她强行拎上了他的私人小飞机!
看着自己现在所身处的万仗高空,第一次乘坐这种东西的简静幽不禁感慨,金钱真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来满足人们的私欲,司徒彻背后的财富,果然让人无法估量。
转过头,她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司徒彻自从登上飞机后始终没有吭过半声,他只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斜靠在机窗旁,以往的蛮横面孔突然间变得颓废无比,凌厉的双眼内空洞得没有一丝情绪存在,他就像一个被人掏空了灵魂的俊美雕像,这样的司徒彻,竟然让她产生了心痛的感觉。
简静幽似乎从他的掌心内体会到了冰冷,他的手好凉,他的身体仿佛也在跟着颤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向暴戾傲慢的司徒彻居然会在她的面前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沉闷的空间,只能听到直升机的螺旋桨在头顶轰轰作响,向来不会对人表达自己真正感情的简静幽,她悄悄加重了抓在他大手上的力道,这个细微地动作,令身边的司徒彻本能一震。
他看着她,抿在一起的唇角蠕动了几下,接着,他也同样加重了自己手掌上的力道,当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时候,二人同时感觉到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愫在彼此间悄然上涨。
“当你知道自己父母不在了的时候,你的心会痛吗?”许久之后,突兀的声音如鬼魅一样穿破这个幽静而诡异的空间。
简静幽微微一怔,思绪不禁拉向远方,“会吧!”她的声音就像从遥远的天空传来一样。
司徒彻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般张着一双清澄的眸子盯着她看。
简静幽沉呤了许久,捏在他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加重几分。“我爸爸是一个很普通的公司职员,妈妈是他的大学同学,我不知道那个年代他们到底是怎么相爱的,不过我相信,爸爸爱妈妈,超过爱他身边的一切……”
思绪渐渐拉向远方——“妈妈从生下我之后,身体状况就一天比一天差,爸爸为了给她筹钱治病,几乎变卖了家里所有的家产,我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爸妈带着我不断的搬家,房子越搬越小,直到最后,我们一家三口只能住在租来的房子里。”
司徒彻看着她空洞的小脸,上面似乎染满了努力抑制着的痛楚和悲伤,这样的简静幽,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
“我妈病得最重的那一次,我家真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爸爸为了维持她的生命,竟然跑去抢劫……”
说到这里,简静幽无神的双眼内突然闪现出一抹悲哀。“不过他的运气似乎很不好,才第一次出手就被警察抓个正着,他被判了三年零六个月,入狱的第二周,我妈很不幸的去世了,爸爸为了看妈妈最后一眼,竟然想到了越狱,可惜他却被追捕他的警察一枪命中了后脑……”
一颗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滚出,简静幽微垂下头,带着温度的眼泪滴落到她和他相互交握的手背上,她牵强的扯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我有一个很不幸的童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