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太敏感了吧。
“这西王母人挺好啊。”见人走了,柳飘零立刻放松下来,坐在了身下粗壮的树枝上,就开始啃起来手中的东西,吃的汁水都沾湿了衣衫,更不要说头发了。
浮丘壑觉得这样的她可爱极了,看着她嘴角沾染的东西,不仅想去品尝其中滋味,这么想着,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柳飘零只觉一个湿热的东西忽然触碰到自己的脸,错愕的转头看去,却让自己羊入虎口,被夺走了所有呼吸,一个霸道的舌头,正在她口中攻城略地,不断的索取着她口中刚刚品尝到的甜。
斑驳的阳光下,两个人的青丝缠绵,遮住了所有视线。
半天,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一缕银丝顺着两个人之间滑落,但却没有谁会在意。
柳飘零小脸嫣红,早就忘了桃子什么滋味,只觉身上软绵无力,不仅靠在了旁边人的肩膀上,看什么都堵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浮丘壑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目光透过那层层叠叠的树木,看一缕缕洒落下来被分割的光线,忽然悠悠开口道:“小风子,嫁给我好不好。”
眼前那些模糊的色彩一下清明了,被夺走的力气也一下子恢复了,柳飘零猛地从浮丘壑身上挣脱开,一双杏眼,滴溜溜的看着浮丘壑。
浮丘壑嘴角还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但他心中其实已经在忐忑的跳舞了,目光都有些紧张。
两个人对视了半天,把浮丘壑的魂都吓掉了半边,柳飘零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嫁是什么意思?”
顿时,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停了下来,浮丘壑不自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抬头无比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嫁给我,就是把你自己给我,今生今世,永远都是我的人,娶了你,也代表我把自己给你,我也永世都是你的人。”
说道最后一句,他竟有些羞涩,脸上泛起来了红晕,和他身上的红相得益彰,柳飘零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眼中好像有万般风情流转,欲说还休,勾的她心痒痒。
“我不是已经把自己给你了吗?”
浮丘壑眼中的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是啊,你已经把自己给我了,所以你除却嫁给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我不想我一生只有你一个选择哎~”就在浮丘壑以为她同意的时候,柳飘零忽然又来了一句这个,看起来很是认真,还带着娇憨,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他所有粉红的想象,让他眼中的笑意瞬间凝结。
“那你还想要谁!”他的口气蓦然变冷。
看着他这样柳飘零心中在止不住的发笑,但面上还是端着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继续捉弄他:“听说蛇族的人一生可以嫁很多人,娶很多人哎~”
“我不许你嫁给你别人,我这辈子也非你不娶!”此时的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也没有去想为什么刚才还不知道娶是什么的人,现在竟然知道这么多小道消息了,他满心的酸,满脑子的怒火,像是要把他燃着了一样。
“哈哈,你这个傻子,真好玩。”看着他这样,柳飘零再也忍不住了,笑倒在树枝上,翻滚之间,就要掉落下去,但她没有一点惊慌,因为她知道,某人一定会接着她。
果不其然,她的身子掉落至一半,身下就升起来了一阵流火,不会太过炽热,却足够温暖,轻柔的拖着她的身子想上去,对上了那双无奈的凤眼。
“真想摔死你算了!”他说的咬牙切齿,但还是伸手温柔把她从流火中抱了下来,柳飘零好像听到他悠悠叹息了一声。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嫁给我。”
看来,他今天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了。
但柳飘零就没准备给他,转了一下眼睛向上仰望那个抱着她的男人:“你猜。”
浮丘壑感觉自己的脑门好像有几条黑线划过,一肚子的火都被怀中的人挑了起来,不过转念想到什么,嘴角忽然勾起来了一抹笑容,眼眸幽深的看向了怀中那个还在调皮捣蛋的女人:“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那邪魅的笑容,和充满欲望的眼眸,顿时让柳飘零的心咯噔一下子,身上又开始腰酸背痛起来,想起来他实在太过能‘折腾’柳飘零只好选择妥协,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笑的春光灿烂:“当然是想了。”
他这个笨蛋,非要说出来不行吗!
明明想好是装的,但不知为何,说出来在他那炙热的目光下,还真有了几分扭捏还和害羞,不敢和他对视。
浮丘壑漏出来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轻轻说声:“乖。”
总感觉他像是一个大灰狼,而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
晚上浩瀚的星空呈现在他们眼前,在浮丘壑温柔的安抚着,听着周围自然的乐章,看着天上的星辰,她不自觉的睡着了。
但浮丘壑却越来越精神了,指着头,看着星河,若有所思。
看了很久,才低头看向身边的人,看着她安详的睡颜,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如水一般温柔,手轻轻的抚摸上了她的脸颊,感受那属于她的细腻和温度。
“我一定会娶你,护你一世长安的。”
他的身子,在渐渐的消失在原地,徒留一群流火,包围着她的身子,温暖着她的睡梦。
清水溪旁,站着一个早就恭候多时的老太太,她手中拿着一个凤首的驻棍,站在那里,宁静致远,周围萤火都在自由的戏耍,为这朦胧的夜晚,增添不少光彩。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随着风飘来,似乎等了很久了。
浮丘壑没有上前而是一下子单膝跪地,跪在她身后:“还请西王母成全,为我们证婚!”
进入的西王母身着一件淡金色的大袖衫,上面绣着零散的芍药,头发高高盘起,把她的雍容华贵都衬托了出来,只是那身上的芍药,却像是意有所指。
“老身不能为你们证婚。”她悠悠转脸,看向了地上的人,口气确实斩钉截铁。
浮丘壑早就料到了,脸上只有许些苦涩,并没有多少诧异:“那,在下想知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