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叫什么啊。”
“夫诸。”男人清冷的生硬回荡在一片月色中。
流月了然的点点头,复又看向了天空中那轮圆月。
清辉脉脉不得语,斜阳流月相拂照。
部落中最近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她身上背着一把几近透明的长剑,旁边还跟着一只白色四角的鹿,族人初见她的时候是在一个清晨,男人们正忙着去打猎,储存粮食,眼下正是莺飞草长,土壤肥沃的好季节,正是要趁现在,多打些猎物,才能熬过那冽冽寒冬。
只是刚出部落,清晨雾气还未消散的林中就缓缓走出来一人一鹿,人着青衣,面若桃李,灿若春阳。
鹿如新雪,不同于少女见到人的兴高采烈,他始终淡淡的,步伐都未曾改变,似乎瞧不上他们这些人。
“哎,你们是这里的人吗!”流月走了很多日,不知为何,心中似乎总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往这边来,多日以来的兵荒马乱,以至于她看到这些和她相像的物种后变得格外亲切,一股脑的迎了上去,忘了身边的夫诸。
位于最前面的人缓缓下马,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少女:“敢问你是?”
“我叫流月,是从……从哪来我也忘了!”流月也装模作样的朝着他行了一礼,说道半截,却忘了自己要说的地方,只能笑着挠头,因为她觉得那些东西都不重要。
身着兽皮,面容英俊的男人看着眼前少女暖如春阳的笑容愣了一下:“你不是别的部族的人?”他记得这附近并没有别的部族了。
“笨蛋,是檀溪谷。”夫诸看不过去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好像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一样,鄙夷的开口,提醒着眼前的人。
忽然开口说话的‘白鹭’把几人吓了一跳,纷纷后退几步。
“这,这,这是神兽?”人群中,忽然有人结结巴巴的开口,说不清是惊还喜。
领头男人的目光变了几番,沉着下来才看向那个正和‘白鹿’拌嘴的女子。
“敢问仙姑可是傲岸上的熏池神人?”他的态度又恭敬了几分。
流月面漏疑惑,歪着头看着眼前的人:“熏池?那是谁,我叫流月啊。”
旁边的夫诸不由又翻了一下白眼,这群愚蠢的凡人,怎么能把眼前这个蠢女人和熏池弄混呢!
眼睛长到脚底板也不能把两个人弄错吧。
“那,敢问仙姑,你旁边这可是傲岸上的夫诸神兽?”
夫诸神兽?流月在脑子里思索了一圈,他名为夫诸,是神又是兽,所以,就是夫诸神兽了?
乖乖点头。
领头的男人朝着下面人使了一个眼色,有人悄悄离去,朝着部落的方向走去。
“仙姑若是不在意,可愿到部落一坐?”
“当然不介意,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仙姑了,我叫流月!”她对自己的新名字很是满意,但对这个仙姑,就不怎么满意了。
“啊,这,恐怕不太好吧……”男人犹豫了一下,似是在推脱。
不过他终究没有拧过眼前的人,刚定下来自己的称呼,远处就走来一群穿着兽皮的女人,领头的是个男人,远远的朝着这边走来。
夫诸不屑的看了一眼这群人,不过是被马腹圈养起来的吃食罢了,平时他看都懒得看一眼,现在竟然要跟着这个蠢女人住到这里,若是被马腹看见了自己此时的样子……那他伺候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不过看着眼前人开心的样子,也不忍在出口佛了她的意。
那群人几乎出动了整个部落把她迎了进去,生性喜动好热闹的流月,见了别提有多欢快了,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他们带着她去了神庙,神庙是一个女子的雕像,用泥堆起来的,看起来简陋无比,一点都看不出来那女人原本的神采。
不过神庙倒是修建的很是华丽,胜过部落中所有的房子。
他们说,部落中没有富余的房子,只能请他们先暂住这间熏池庙中,今日就派人去为他们修建神房,修好之后,在情他们移步。
她很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可是盛情难却。
流月只能住下来,每日接受他们的供奉,但这种无原有的供奉和伺候让她不好意思极了,毕竟她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事,他们却对她这么好。
本来只是想找一个地方慢慢的等夫诸灵力恢复的,恢复之后,她也没想好干嘛,反正是不想再去找那两个人了,虽然认了主,但那毕竟是被迫不是。
夫诸也很想早点恢复灵力,离开这个烟火气浓重的部落,只是身上的灵力好似都流逝了一般,怎么也聚不起来,越是上火着急,越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