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流月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那人睁开了眼睛,眼中却闪着一股异样的光芒,身子也变得炽热,身下的杂草都因为他身上的温度开始燃烧起来,流月是被热醒的,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那个少年,好像看到了自己世界唯一的光:“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们俩都要死在这里了。”
她已经撑到了自己的极限,生怕一个不不小心他就会没了,所以,半个月了,她滴水未进,全靠之前肚子里的存粮活着,要不是她是灵兽,长老和奶奶们都说她是灵兽中的灵兽,极品中的极品,怕是早就饿死在这里了。
少年微微转眸看先了身边那只奇怪的动物,眼中闪过了疑惑,不过很快就想起来了过往的重重,慌乱的站起来身子看着眼前的饿的惨兮兮的小兽:“你,你这是怎么了?”
“饿的。”流月眼皮都不抬的说着。
“你,你不会一直守在这里把,我昏迷多久了?”歧慌张的低身,把流月从地上抱了起来,奇怪的是,从前觉得重如泰山的东西现在在他怀中竟然轻的和羽毛一样,一点都感受不到重量。
“你最近确实饿瘦了。”歧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放眼望去,他竟然可以望到百米之外,那里一处草丛边,一直兔子正在吃草,心随念动,他刚想抓那只兔子,身子就已经瞬移了到那只兔子的身后,伸手,一把抓住了那本该灵巧无比的兔子耳朵,正想着这么生火捡柴的时候,周围的枯枝落叶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堆在了他面前,接着那枯枝落叶就燃烧起来了火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奇观’别说歧了,就连饿的两眼发昏的流月都惊呆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饿昏了。”流月不断的眨眼,不去看那堆火焰和那只可怜的兔子,她觉得自己肯定是饿的太久了才会这样。
“对了,你饿了。”歧听到流月话才回神,顾不上吃惊手中幻化出来一把利刃,手起刀落,手中的兔子褪去了皮毛扔到了火里,散发出来诱人的肉香。
流月觉得自己的口水不争气又掉下来了,好在少年没那么多事,刚把兔子放到她嘴边,那兔子加上棍子一块都入了他的肚子,流月甚至连嚼都没嚼一下。
“还要。”流月满脸期盼的看着旁边的人。
会意的歧点点头,连忙又跑去抓了一只兔子。
地上响起来阵阵脚步声,趴在地上的流月觉那声音有些震耳欲聋,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抗了起来,周围的景色迅速消失,渺渺茫茫一片。
等她回神的时候,头晕乎乎的:“你跑那么快干嘛?”
“他们追上来了。”
“他们?是谁?”周围的世界总算不在摇晃了,但他的话却让人头晕。
歧皱眉,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人类世界的价值,也不知道人心究竟长什么样的。
歧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它,一只会说话的野兽而已……为了她身上那些让人趋之若鹜的价值?他已经得到了眷顾不是吗。
按照以前他的性格来说,肯定会把她找个好地方,买个好价钱,继续过自己逍遥自在的人生。
可是看着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他心中却泛起来了不该有的涟漪,难道他对一只野兽动了情?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发寒。
周围的空气不知什么时候,冷凝了几分,树枝上都结了一层冰霜,流月浑身抖了一下,不自觉靠近了那个人几分,想要以此取暖。
“怎么忽然这么冷?”歧警惕的看着周围,这种寒气,已经超乎了他的承受能力。
土壤中隐隐有什么朝着这边奔来,在两个人还没有回神的时候破土而出,一把缠上了流月的蹄子,接着流月只觉身子被一股大力席卷,身子在地上摩擦,被无情的拖拽着,地上的枯树枝尖石子划破了她的皮肉。
歧想跟上,但发现双脚不知何时已经被冻结在了地上,任由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没有用,那股冰在不断的蔓延,从脚到腿,到肚子,慢慢的冻结他的一切。
“珲?还是一只未成年的极品珲,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呢。”林中响起来一个空灵的女声,一个浑身如同冰魄的女人缓缓出现空气中,身子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刮走一般,缓缓的落在了流月跟前,伸手,摸了一下流月的血,那透明的手指沾染了血色,在阳光下流转着动人心魄的色彩。
“你是谁?”
“我,是取你性命的妖灵,放心吧,在我身体里,你只会绽放的更加美丽。”她缓缓说着,那张绝美的透明脸上有了脉络,那些筋脉从她脸上延伸出来,变成无数只恶心无比的触手,朝着流月的身子飞了过去。
流月想挣扎,但她的内脏在刚才被她触碰的那一刻,全部都被冻结了,此时她的脑子运转都比平常慢了很多。
那些触手各个都有锯齿和舌头,如同水蛭一般紧紧依附到了流月身上,吸食着她的鲜血。
周围的世界,隐隐开始模糊起来。
她好像看到那个女人身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抹灰暗的光,让她觉得很熟悉,但她却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真面容,就晕死了过去。
妖灵正在吞噬她血液和灵魂的时候忽然背后一同,那些触手受了惊,飞快的缩回了她的脸上,只是还未来得及隐去,把她本来绝美的面容弄得狰狞无比。
“谁!”
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背后又是一痛,留下来了两个爪痕,那里在流着细小的冰沙,在阳光下面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很快又消失不见。
女人痛极,身上各处都出现了筋脉,从她身体里疯狂的涌出,包围了整个林子。
“敢打扰姑奶奶进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她的声音从原本的空灵变成了似男飞女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