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夜夜流光相皎洁6
花飘零2019-04-01 12:074,930

  “是。”他从来不会说不,因为这是他生存在这里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夜黑风高,出门他并没有选择离去,而是绕道了帐篷后面。

  他出来之后,屋内的一处摆设后面缓缓走出来了一个人,和坐上的老者相视而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好摆布,看来是我想多了。”

  “哎,我早就说过,那小子是个软骨头,贪图享乐,只要多给他点好处,他不会不听的。”

  “嗯,如此最好,等抓到珲,我们长生才有希望。”

  两个人交谈的话语从帐中传来,若不是自那次大难不死之后,他的身子变得异于常人,怕是不会听的这么清楚。

  帐中传来了脚步声,他忙走开,脚步落地无声。

  推开帐门的人四处打量了一下,借着浓如墨的夜色走了。

  “长生……珲,能让人长生吗?”他的目光一路都涣散无比,脑海中总是不自觉蹦出来那只珲的样子,被射伤时的样子,替他当风雪时的体温,那一夜未眠眼中的血丝。

  活着,真的很重要吗?

  怎么样才算活着呢。

  一夜无眠,他想了很多东西,从小就知道人有死有生,却从未想过,生和死到底是什么。

  天还未亮的时候,他听到外面一阵响动,不仅好奇的出去擦看,却是一队人身着轻装被这弓箭朝着不远处他曾去过的林中奔去。

  这队人行事很是小心,接着夜色消失在了那片密林中,若不是他耳朵好使,可以听到十里以内的所有声音,怕是也不会察觉这些人的动静。

  歧皱眉,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匆匆进了帐篷,出来时已是一身黑衣蒙面,背上背着弓箭,速度其快的朝着那队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这队人不出他所料,怕是那两个老狐狸不放心他办事,先派出去埋伏起来的吧。

  不行,要是让他们得逞,明日,那珲将要面对的肯定是十面埋伏,到时候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救她出去,趁着现在,那帮老家伙还未准备齐全的时候,放她走。

  走了很久,才在一个山坡上看到那个趴在地上的珲,她睁着眼睛,但眼神中却充满悲伤,浑身上下好像都失去了动力,皮毛都不在散发原来的光泽,那群人看见她的时候悄悄的隐藏在她的周围,而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歧不禁暗骂一声蠢蛋,好在他隐匿在树枝上,谁也没有发觉。

  余光撇到了树下的石子,忽然灵光一动,闪身下去,捡起来了两枚石子,一枚对准了流月,一枚对准了另外一个人。

  “哎呦~”两声通呼不约而同响了起来,回荡在这寂静的夜风中。

  流月朝着另外一个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那里是崎岖不平的山路,除了荒芜的枯叶红土,和石头什么也没有。

  她不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奇怪,难道是我的幻觉吗?”身下也有碎石,不多不少,但她也无心去数,又继续趴在了地上,望着月亮思乡。

  歧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没有一点反应的流月,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那群人已经朝着他这边看过来了。

  他只能挪动一下位置,却引来了那帮人的注意,有两个人脱离的队伍,悄悄的跟了上他,歧回头望着那两个身着黑色衣服要于夜色融为一体的人,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了脚步,就在那两个人不明所以,准备动作的时候,他回头扯下来了自己的面纱。

  两个人看见他的样子急忙下跪:“少主,你怎么来了?”

  “干爹不放心你们,所以让我跟来看看,看来你们果然还是沉不住气啊。”他手中掂量着刚才剩下来的石子,余光观察他们的神色。

  那两个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赶忙跪在地上:“少主恕罪,我等……”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屁,空气中都回荡着一股尴尬。

  “行了,你们把那几个人叫回去吧,我自有办法把她弄到部落中去。”歧的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不远处的山丘上。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个人,似乎不想答应:“少主,这不好吧……”

  歧皱眉,不耐的看着地上的人手中的石子也停止的跳动,被他狠狠的攥在掌心。

  “恩?你们是在怕干爹吗?回去告诉干爹,我要是弄不回去她,提项上人头回去,这次满意了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少主,可是……”其中一个还想说什么,却在对上歧那满含杀意的眼睛噤了声,被旁边的人拉着低下了头。

  “是。”两个人应声,站起来走了回去。

  一群人在两个人的招呼下慢慢撤出那个山丘,歧看着山丘上那个依旧不自知自己在危险中的流月,悠悠叹息了一声,好像刚才绷着的弦断了。

  这下好了,部落是彻底别想回去了,只能和她浪迹天涯了。

  明明是一件难过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呢?

  蹦蹦跳跳的走在了她身边,她都未曾发觉,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发现她没有睡着,拍了一下她,她顿时一个机灵,警惕的回头,站了起来。

  “哟,这会怎么机灵了?”

  流月皱眉,有些厌恶的看着眼前的人,他阴阳怪气的打趣,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你来干嘛。”

  察觉到了她冷淡,歧有些不悦,但想到刚才那些人,很可能在追上来,或者,那两个老狐狸还会派别人过来,他们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再不来,你恐怕让人杀了都不知道,走。这里不是就留之地。”说着,抓住了她的一个角就准备带着她走。

  流月被迫低头,连忙挣脱开他对自己的束缚:“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还是回去找你的小黄鹂吧!”远远的退开了几步。

  “小黄鹂,那是谁?”他怎么不记得,他有过小黄鹂?

  流月不自觉的扭过脸去,望着月亮的清辉,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侧脸,在念着什么。

  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只是那个人身上的感觉,和旁边的那人有些相似。

  “就是那个女孩啊。”

  “女孩?”歧重复了一遍,想着身边的女孩,忽然想到了今日林中的事情,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暧昧。

  “哦,你是说秀秀吧。”

  秀秀,原来那个女孩叫秀秀啊……

  “对啊,你去找她吧,来找我干什么。”语气中不自觉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酸意。

  “你是吃醋了吧!”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大脸,吓了流月一跳,慌忙后退几步,心虚的眨眨眼睛:“无聊!谁会吃这种醋!”

  “你啊。”少年继续笑着靠近他。

  他的笑容褪去了之前的稚嫩天真,多了几分邪魅,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最是迷人。

  流月一时间看的有些呆了。

  “喂,别想那么多了,快走吧,晚点就走不了了。”本来还想在调戏一下她,但看了一眼泛着鱼肚白的天色,他连忙收起来了笑脸,催促着他的脚步,想必现在那群人应该已经护到营帐了。

  那两个老狐狸肯定不会信任他的话,肯定会在让人过来,说不定附近就有,只是他没有察觉而已。

  想到这里,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走?去哪?为什么要走?”

  “别问那么多了,快跑,路上我解释给你听。”说着,就在前面带路,狂奔起来,他的速度很快,不像是个正常人,就连她这个四只脚的动物,也才刚刚追上而已。

  “你的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

  “不知道,那次病好了之后我的身体就发生了很多变化。”歧看了旁边的流月一眼,周围的景色倒退,唯有她一直不变。

  “真是奇怪。”流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思索着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对了,我们为什么要跑。”跑了一段路,好久没有这么快速又自在的奔跑过了,流月虽然享受,但体力已经渐渐的开始不支了。

  歧随着她的速度放慢了脚步,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走出那个部落很长一段距离,应该不会在被追上了。

  “先休息休息吧。”歧停下来自己的脚步,流月已经瘫在地上了,但他却是大气都带喘的。

  “真是奇怪,你跑这么久不累吗?”

  歧摇摇头,也跟着她躺了下来,天光已经大亮了,蓝天白云重现,太阳升空照亮了所有。

  “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过累了,感觉我的身子好像不是我的一样,他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样灵巧……”躺在地上,回想着这些日子好像确实没有在感觉到过累了,也很少在感觉到饿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部落中一直养尊处优的缘故。

  原来,富人的生活竟是这么好的。

  流月愁眉不展的看着他:“真是奇怪,你一个凡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那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你体内流动?”

  歧仔细想了一下,摇摇头,猛然又想到那天服下草药之后的感觉,又赶忙点点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流月被他这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弄晕了,不耐烦的出口问道。

  歧扭脸,无比认真的看向了流月:“有,但也只是那一次服下草药之后。”

  “什么草药?”流月急忙追问。

  “你忘了,就是那日在山洞你用嘴给我衔的草药。”说着,还一脸嫌弃的看着她的嘴巴,眉头紧皱,恨不得现在就吐出来那些东西。

  “咳咳,你什么意思,本小姐好心好意的帮你,你还嫌弃我?一个大男人那来的那么多事!”看见他那目光,她就气的牙痒痒,气的忘了自己刚才的目的。

  歧嫌弃的撇过脸去,默默的擦掉了她刚才太过激动喷在自己脸上的口水,谁知这一幕落在流月的眼中更是激怒了她,从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四肢分开,把少年的身子踩在自己腹下,对着他的脸就开始拼命的吐口水。

  歧只觉一片阴影罩笼了自己,接着天上就开始下月,手忙脚乱的挡在自己脸上,想要逃出那片阴影谁知道那东西竟然直直的压了下来,也不怕压死他,把他死死的固定在了地上。

  “我呸呸呸,我口水有那么恶心吗!今天我非要恶心死你不行了!呸呸呸呸!”一边说着,一边吐着。

  “哎哟姑奶奶,求你了,别吐了,我错了,我错了!”没有别的只能讨饶,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哼?错了,你错哪了?”流月停下来了吐口水,不过还是死死的压在他身上。

  “我不该嫌弃你的口水。”歧感觉自己被压的都快喘不过来气了,满脸的祈求真诚的望着上面的流月求她放过自己。

  “你只说我怎么能知道你知道自己错了呢?”流月嘴角不自觉得意的扬了起来,余光瞥着身下的人。

  “那姑奶奶,你想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还不行吗!你快从我身上下去吧,你要把我压死了!”

  本来心情转好的流月因为他这句话顿时心里下起来了暴雨:“你还嫌姑奶奶重是吧!我今天非要用口水淹死你!我呸呸呸!”说着就朝着他狠狠吐起来,没有注意,自己的言辞都被他影响了。

  “姑奶奶求求你,放过小的吧,小的知道错了!”歧是连连讨饶,但此时正在气头上的流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呢,不过吐了一会子,觉得口中有些干了,看着他满是自己口水的面容,满意的笑了,趴在了他身上开始休息。

  歧感觉自己快要背过气去了,但偏偏身上的珲就是故意的,他越是求饶她越是兴奋,既然这样,他只能破罐子破摔,享受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她身上的温度和皮毛的柔软都在传给他,忽然想起来那天在风雪下面,她也是这样压在子身上,还有厚重的风雪,但他却未曾感到这样拥挤,忽然有些奇怪的看了上面的流月一眼。

  按理说,常人在那种威压下,是断不可能活着了,但他们却奇迹般的活了起来,他记得那日好像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迫。

  许是因为她在上面掩盖的太好吧。

  想的入神,不自觉伸出来了舌头,舔了一下脸上的东西,忽然发现那味道有些熟悉,甘甜,入喉又是清凉,一阵气息在他体内徘徊,为他疏通着什么。

  让他不自觉闭上眼睛,享受这种状态。

  身下人良久没有动静,流月觉得有些奇怪,看过去不知何时,他已经把脸上她的唾液弄干净了,看样子,像是全吃进去了,闭上眼睛,一脸安详的躺在地上,喊他也没有动静,推他也没动静,一下子让流月慌了神。

  “喂喂,你可别吓我!你要是吓我,我,我,我……”我了好几个,也没有我出来一个所以然。

  “你不会被我压死了吧?还是让我的唾液淹死的?还是……熏死的?”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小声,头都要埋到土里去了、

  她应该还没有臭到那个程度吧……

  不仅凑近他的脸仔细嗅闻了一下,发现上面没有什么味道,反而留着一股清香,很是怡人:“这也不臭啊,那你到底怎么了!”排除了这个原因,她互让放下了心,忘了之前的那两个原因。

  “还喘着气,不会和上次一样吧,喂,这回我可不会傻傻的守着你那么久了,你要是天黑之前不醒,我,我就,我就不要你了!”流月撂下了狠话,可自己都那么不确定。

  她这一天都没有动,他还有呼吸,说明还活着,既然这样,她就不能放弃。

  可是她从早上等到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第二天晚上,他还是没有醒。

  流月不敢离开他片刻,两天没有吃东西,从一开始的不能动,到现在饿的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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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之无字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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