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将那小鬼留在了肖家旧址，她一放他出来，他便很快消失在正房中。
戚怀昭没问她在做什么，这男人有时候，真的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莫羡趁机用神识进去系统看了看大屏幕。
宿主：莫羡
能力级别：已由辣鸡渣渣晋升为中级辣鸡
经验：11300（勉强多了点）
金币：2600
仓库礼包剩余数量：0
技能：操纵术
莫羡看着这文案，嘴角微抽，上面的玩意肯定是嘴贱男客服写的，也无所谓了，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上面。
金币她之前用来买了一些道具，所以少了一千，多了一项技能，没想到还能增加技能，贴身小衣被她用掉了，也是一次性道具。
就在她把一切都核算完之后，系统的男声又骤然响起：“下个主线任务来了。”
莫羡：“说。”
系统：“到北方的京师，学习人面桃花妆。任务成功，奖励金币3000，经验5000。任务失败，则被抹杀。”
莫羡又是一脸懵，“什么人面桃花妆，能不能多给点提示？”
系统：“没了，更多的线索需要自己摸索。”
莫羡：……这踏马比这里的三阳男孩线索更少，是不是跟闯关似的，她现在越来越往上，就越难？
最终莫羡没再跟他说什么，回过神来找戚怀昭。
既然已经知道目的地，那还算是比较好找，若什么都没有，她倒真是跟一只无头苍蝇一下，到处乱飞了。
“走罢。我事情办完了。”莫羡侧目道，“戚怀昭，你到哪去？”
男人颀长的身躯走在旁侧，淡声道：“随缘。”
莫羡心念一动，问了出来：“不若跟我去京师走一遭可好？听说那边十分繁华，游历时总不能只看这些小边缘的地方，偶尔感受一番别样的风味人情亦是不错的。”
系统：“这位同学，你很有传销的潜质。”
莫羡：“……滚。”
戚怀昭静默了半晌，随后竟真的同意了，“也可。看你说的倒是有趣。”
莫羡沉默，她得考虑一下，如果穿回去之后，自己该不该转行做个销售什么的，工资肯定蹭蹭蹭往上涨。
于是，成功把戚怀昭拐骗上路的莫羡，一路承包了这条金大腿的衣食住行，其实主要就是车费，一路上的吃食倒是戚怀昭付钱的。
五天的光景，舒适的马车便摇摇晃晃到了京师门外，然而进去的人似乎很多，马夫把车停在外面等了许久。
莫羡按捺不住把帘子掀了起来，感叹一句：“这京师不愧是京师，来往的人群就是多。”放在现代，这儿不过就是北上广那样人头济济。
马夫却摇头，“姑娘您可说错了，这些人是在排队等候官差的检查，您瞧那边，出城门有好几个在查看呢。我听前头的人说了，京师里前段时间死了好几户人，有的一家上下十几口全给灭了，还是一位大人。尽管官位不高，到底是在天子脚下被人杀了，遂出入都检得尤为仔细。”
莫羡恍然大悟，“原是如此，可我们只不过是进城，也要检查吗？”
“怕有歹人混着进去，不过是进或是出，都需严控把关的。”马夫应道。
莫羡点头，表示知道，既然明白了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她便钻回了马车，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一跟戚怀昭讲了。
“嗯。”这家伙又恢复到之前慵懒而提不起精神的模样，这些天都是睡了过来。
莫羡突然眯起眼眸，凑近他身上看了一下，话说，戚怀昭该不会是晕车吧？！
想到这里，她竟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带着她独特的馨香的热气便扑在了男人清隽昳丽的面皮上，男人微微掀开眸子，幽深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仿佛在无声问着她在笑什么。
莫羡干咳两声，退回了自己那边的位置。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讲话，中午到的京师城门外，竟然排队排到了夕阳下山，只余一抹微光描在天边。
“帘子掀起来！”外面有官差在大声吆喝。
听得马夫回道：“里头是我家少爷同夫人，望各位大哥勿要惊扰了他们。”
打过招呼，就是在提醒莫羡跟戚怀昭别穿帮，他们的身份是之前就决定好的，为了省略一些麻烦，还是继续以夫妻的身份相称。
莫羡无所谓，反正这又不是真的结婚。
果不其然，那官差掀起帘子时，只是草草往里面探究了几眼，看见莫羡正倚着戚怀昭还算亲密的模样，他便放下了帘子。
官差的脸消失后，莫羡立刻从戚怀昭身边弹开，男人身上的檀木香气总是若有若无地萦绕着她。莫羡觉得再在他身边待下去，自己会心律不齐而亡。
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进了京师，进去便要找落脚的地方，这里并非他们要留下的地方，所以马夫跟着他们一同去了客栈。
安顿好房间之后，便草草寻了一家酒馆坐着，点了几个小菜，吃完之后，很快便入了夜。
-
午夜时分。
“啊！”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披头散发的女人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奔跑着，身后似是有什么东西追赶着，她拼命往前跑去，隐约可见转角处亮起一盏黄色的小灯，无比突兀，却又极为寻常。
女人几乎是扑过去敲门，“砰砰砰”手跟木门的撞击声，急促大声得让人心头发慌。
快点快点，就要来不及了！
身后的东西已经在不断逼近。
“好痛，脸上好痛啊！”
就在女人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倚着的门忽然开了，她整个人扑倒在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着无名小花的木屐布鞋，上面缀着两颗小小圆润的珠子，煞是可爱。
“救救我，救救我！”女人抓住那水绿色的裙摆，扬起了脸。
上面不知被什么东西抓上，满是裂开的痕迹，血红的肉外翻，表面的人皮已经烂得不成样，连眼珠子也掉了一半出来。
这样的人还能活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被她抓住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头上一个双环髻，模样清秀，她脸上挂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笑，“姑娘这是怎么了？”
“给我换一张脸！我要换一张脸！”女人嘶吼着，喉咙似乎也跟脸上一样被撕了个全碎。
“姑娘确定要换脸？”年轻姑娘将她扶起，连眼眸里也是浓重的怜悯。
“要！快点给我换！”她不知想起了什么，浑身哆嗦得要紧，来不及了，那东西就要追过来了，再不换掉，就会被它杀了！
“小店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既然接了，便会如您所愿。只不过，姑娘能有什么给我们作为酬劳？”年轻姑娘温和问道。
“我有银两，给你们很多银两都可以！”女人脸上激动得血肉都在抖动，“我知道，你叫殷桃，是不是？！”
面对这么一张血腥的脸，被称为殷桃的年轻姑娘却毫无惧色，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是的，既是相遇，便是有缘。小店从不收取旁人的金银财宝。只是换脸，是需要代价的，这个代价，以后什么时间算，便由我们说了算。”
女人点头如捣蒜，“好，我答应你！”
她向来高高在上的姿态全没了，眼下只想把这张烂脸给换掉，然后，她便可以躲过一劫！
殷桃嘴角含笑，将女人扶了进去内室。
不多时，里面那盏黄色的灯便灭了。
-
一觉睡到大天亮，莫羡睡得很好，这些天在马车上的腰酸背痛全都释放出来。
她洗漱完毕，就准备过去隔壁房找戚怀昭。
一出门，就看到了四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站在他门口，比起现代，这些女人穿得算是正常，但在古代，就跟花楼里的姑娘一样了。
大清早就想来做生意？可站在戚怀昭门前是几个意思？
莫羡轻咳两声，走了过去。
那几个女人你推我搡的，“你去敲门。”
“你去！”
“人家怕嘛。”
“想想那般俊俏，不收银两一度春宵也是好的。”
莫羡听到这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些女人不知何时看见了戚怀昭的模样，现在是想来白日宣淫了！
这里的民风这么豪放的吗？
她阔步走了过去，从这群脂粉味极重的女人中间穿过，走到戚怀昭的门前，伸手拍下。
“让你敲门，被人夺了先机吧！”
“无碍，瞧她就脸蛋能看，这身材，哪有我们姐妹的半分？！”
莫羡嘴角一抽，妈的，说人坏话能不能背后再说，她还活生生地站在她们面前呢！
不多时，里面的男人便开了门。
尽管睡眼惺忪，但那张清隽昳丽的面容仍是让人心动不已。
莫羡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蓝颜祸水！”
“吃完饭便走。”她淡淡说了一句。
戚怀昭哦了一声，眉眼都不抬，更是没看到她身后那些莺莺燕燕。
“等我一盏茶的时间。”
他说完，准备重新关上门，其中有个女人便吆喝出声，“小郎君，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女人看着莫羡不像是他妻子的模样，不过就是熟识的人罢了，她要的也只是一夜的露水情缘，所以并不打紧。